第八百八十一章 八荒老人，九字秘！
牧龍相信，自己絕不會無緣無故便到了此處，還有那虛空亂流聚成的大手，雖不知是何來歷，但分明是蟄伏着毀天滅地的力量，卻不曾傷他分毫，着實蹊蹺。
思索之間，牧龍便想到這天柱山的傳聞，心中有了猜測，於是對着那殘存的山體行禮，道：「晚輩牧龍，一時魯莽，斷毀這天柱之山，乞請前輩恕罪！」
果然，他執禮片刻，便有一道人影從那殘存的山體之中走出。
這是個精神矍鑠的老者，似乎是蠻荒之人，身穿獸皮袍，身形魁梧如鐵塔，一頭烏髮紛散，青須如鋼針，面顯龍虎之威，只可惜並非是真正的血肉之軀，而是一道元神烙印。
但即便如此，這道元神烙印依舊散發出一陣恐怖的威壓，站在那裏時，似有抬手鎮壓天地的本事。
牧龍心道，「想必這便是那位傳聞中的上古奇人了。」於是再度執禮，「晚輩牧龍，見過前輩！」
這老者現身，看了一眼牧龍，點頭道：「當真是後生可畏，想不到一個元神境的小娃娃，竟能毀斷這天柱之山！」
「晚輩一時無知，萬望前輩見諒。」牧龍賠禮，此事說到底，還是他理虧。
不料，這老者聽聞，卻大聲笑起來。
「你道是老夫要責備你么？謬矣謬矣……」
「想當年，老夫見世人多庸才，不想傳承被他們得了去，於是便來到這太虛古域，築成天柱之山，以作傳承之證，能斷天柱者，可得老夫傳承。」
「不想，這無數歲月過去，那些個蠢物們來到這天柱山前，一副崇敬模樣，對着那「天柱」二字冥思苦想，精心參悟，卻不知那『天柱』只是老夫信手塗鴉，實在可笑。」
「修道，乃逆天而行，祖宗不足法，天道不足畏，若是連一個無數歲月前的人都不敢逆，又何談逆天，何談修行？」
「你雖不曾參透老夫的真正用意，但能毀斷天柱之山，卻也是冥冥註定，自是你的造化，當得老夫傳承！」老者笑道。
牧龍聽聞這番話后，頓時恍然大悟，這大概算是因禍得福了。
隨後他對這老者行大禮，道：「前輩眼界高遠，晚輩欽佩，只是既要得前輩傳承，卻還不知前輩名號。」
老者聞言，一捋虎鬚，笑道：「本座名號，當世大概已無人知曉，無數歲月前，世間強者，稱我『八荒老人』。」
牧龍聽聞，心中微微一驚，但八荒老人這個名頭，卻從未聽說過。
「原來是八荒前輩，晚輩稽首，卻不知前輩所留，是何等傳承？」牧龍問道。
這八荒老人一聽，頓時盯着牧龍，笑一聲：「你這小子，倒是個有心的，莫非是怕老夫的傳承配不得你么？」
牧龍聞言，連忙解釋道：「豈敢豈敢，只是恕晚輩直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若我所修之道與前輩之傳承不符，而一味貪圖傳承，豈不是反倒辱沒前輩一番心血。」
那八荒老人聽聞，微微沉吟，「如此說來，倒也有理，倘若你所修之道果真與老夫傳承不符，你又待如何？」
牧龍聞言，答道：「倘若果真如此，那便是晚輩福薄，不過能到得此處，也算是與前輩有緣，前輩若是信得過，晚輩可將您的傳承帶入世間，擇一良人而傳之，以承前輩衣缽。」
八荒老人聽聞此言，只是一陣笑。
「世人皆祈求造化而不得，獨你視造化而不動，猶能固守自身之道，倒是難得，既是如此，你且與老夫說說，想要修個什麼道？」八荒老人笑問。
牧龍聞言，目露執著之色，只回答四個字：「無敵之道！」
聽聞此話，八荒老人神色一頓，隨後微微搖頭：「世間並無此道。」
這一刻，又見牧龍目蘊精光：「我欲踏出此道！」
八荒老人見此，望着牧龍許久，復又嘆息道：「自古以來，心比天高者數之不盡，覬覦『無敵』者，更如過江之鯽，卻從無一人能真正做到，便是歷代天子也不成！」
「那又如何，只因先輩功敗垂成，我等後輩便要引以為戒，以之為鑒么？」牧龍反問道。
八荒老人聞言，波瀾不驚的眸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亮色，問道：「你以為，該如何？」
牧龍道：「革故而鼎新，我創立一教，曰『易』……」
牧龍談論間，將那易教的理念說一番，那八荒老人聽得笑意漸濃，最終慨嘆一聲：「好一個『神為人用』，可笑萬古豪傑輩，負盡平生一場空，歲月流轉無歇處，成事還需觀後人……」
「一人無敵，終究不是真正的無敵，如你所言，人人如龍時，才是真正的無敵，你那易教，甚好，可惜老夫生未逢時啊。」
「罷了，這傳承交付予你，老夫再無憾矣。」八荒老人慨嘆之間，又笑道：「你可曾聽聞過『九字秘』么？」
牧龍聞言，心中又是一驚。
他先前跟隨孤老爺子入西天葬地時，餓虎嶺前那場惡戰中，便見孤老爺子施展一種高深手段，動輒衍生無盡神兵，甚至能以身化兵，甚是了得，那餓虎嶺主稱之為「兵」字秘，並以此認出孤老爺子身份。
於是牧龍便問道：「晚輩倒是曾有幸見人施展過『兵』字秘，不知算么？」
八荒老人聞言，目色一震，道：「你果然聽過。」
隨後他神色逐漸變得高深，對牧龍道：「傳聞這方世界形成之初，有九個大道古字現世，分別喚作：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這九個大道古字，各自代表着不同的道，最終衍化成九種不同的大道秘訣，散入天地間，這便是傳說中的「太初衍九字，九字蘊九道，九道化九秘，你說的兵字秘，便是其中九字秘之一。」
「原來如此。」牧龍聽聞，心中恍然大悟，能讓孤家這等天子後裔列為鎮族之法的秘訣，原來有這等恐怖的來歷。
不過他不敢分心，又聽八荒老人繼續講：「這九字秘乃是世間至高至妙，至深至強的道法，乃是真正的萬法之源。關於這九字秘，自古便流傳著一句讖語，那便是『九秘合一悟太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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