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退可生，進則死！
雲驚鴻站在那裏，迎著夕陽，望着他。
「好。」
這一次，牧龍沒有騎在虎背上，一人一虎，在夕陽下，一步一步走向遠方。
「牧龍，我會一直在家等你……」牧龍走到很遠時，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呼喚。
這聲音，讓他身軀一震，隨後加快了步伐。
他沒有回頭是因為不敢回頭，否則，便沒有轉身離開的決心了。
「驚鴻，等我……」
更遠的地方，牧龍催發一身氣血，在黑暗來臨前，爆發出一身巨吼，石破天驚。
身後的遠方，雲驚鴻蹲在那裏，淚流滿面。
他能聽到牧龍的聲音，卻已看不見牧龍的身影。
兩個人，就這樣離別了。
……
三日之後，牧龍踏足大離皇朝邊境。
這一路上，遇到不少的妖獸，但大都不是什麼實力強橫之輩，牧龍索性讓黑皇磨練實力。
虎，天生威猛，戰鬥搏殺，乃是本性。
從東荒到天墟道宗，數千萬里之遙，一路跋涉過去，不知會有多少艱難險阻，但牧龍認為，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權當這是一場歷練。
然而，就在他踏出大離皇朝邊疆的那一刻，在一處無邊的荒野上，虛空中忽然出現數道人影，皆身穿黑色頭蓬，看不清面目。
「來者，可是牧龍？」他們似乎已經再次等候多時。
「正是牧龍，爾等是何人？」
牧龍警惕地盯着前方，他們足足有五個人，雖然都是靈紋境巔峰，但身上散發出的殺戮之氣，極其濃重，如同踏過屍山血海，從地獄歸來的惡魔一般。
「勸你回頭之人，當然，也可能是取你性命之人！」其中一人道。
「勸我回頭？取我性命？」牧龍的眸中，頓時泛出一縷寒光。
「不錯，有人讓我告訴你，退回大離皇朝，便能活着，倘若執意前行，便是死路一條！」那人補充道。
「如此說來，是敖絕神派你們來的？」牧龍聞言，瞬間便明白了，當日雲外虛空之中，敖絕神的元神投影便有過類似的警告。
「無可奉告，是生是死，你自己把握！」那人語氣冷漠至極，不夾雜絲毫的情感。
「是么？只是敖絕神終究是低估了我，我如今雖是御魂之境，但就憑你們，還阻擋不了我的腳步！」
牧龍說完，黑皇已經擋在牧龍面前，死死盯着前方的黑袍人，虎毛宛如鋼針一般，根根豎起，口中發出陣陣威脅性十足的低吼。
縱然平時好吃懶做，但關鍵時刻，黑皇絕不退縮。
「黑皇，退下。」牧龍拍了拍它龐大的虎軀。
「吼？」黑皇有些不解。
「有人阻攔我們的道路，自然是由我出面，打發他們，這一戰，你在一旁看着就好。」牧龍示意道。
黑皇如今雖然踏入了靈紋境，並且融合了饕餮血脈，但是這五人的境界已然是靈紋境巔峰，而且一身殺氣極為濃重，顯然是歷經過不少生死之戰，因此，牧龍覺得黑皇沒必要犯險。
見牧龍開口，黑皇這才極不情願地讓開，還衝着這五人大聲咆哮一通。
「如此說來，你是冥頑不靈，執意要踏上一條不歸路了？」那人說話時，語氣之中，已然是殺意涌動。
「路，我勢必要走，歸與不歸，你說了不算！」牧龍望着他，深處一根手指晃了晃。
「好，這可是你自找的！」那領頭的黑衣人說完，將手一揮，殺伐極其果斷：「砍下他的頭顱！」
話音落，五人身形齊動，各自祭出一柄生滿倒勾的血紅色骨刺來，化作一道暗影，從不同的方向，齊齊向牧龍襲殺而至。
他們的速度極快，宛如風馳電掣，又以強烈的殺機鎖定目標，躲，是萬萬躲不開的。
而且，從一開始，牧龍便沒想着躲。
儘管他如今由於天妖道胎的緣故，無法動用無量洞天的力量，實力大打折扣，但他還有強橫的肉身，權當自己是個體修。
剎那之間，牧龍氣血爆發，雙腿用力之間，腳下地面瞬間塌陷。
「殺！」
他的喉間同樣爆發出一陣狂暴的怒吼，揮起拳頭，挾雜無儘力道，朝着其中一人衝殺過去。
這一刻，他無視對方的一身濃重的殺氣，無視靈紋境巔峰的修為，無視對方手中邪異的血紅骨刺。
他的眼中，只有自己的拳頭，他堅信，在這個境界，自己的拳頭是無敵的。
剎那間，他的拳頭與骨刺的鋒芒觸碰。
然而，想像中血肉淋漓的場面並沒有出現，反而只聽得咔嚓一聲，骨刺應聲斷裂，連同那黑衣人的手臂，瞬間炸開。
「怎麼會……」那人瞪大了雙目，顯然難以相信這一切。
然而一招失利，便是葬送此生，生死搏殺，牧龍不會給他任何機會，順勢一指，洞穿此人的眉心，取了他的性命。
這一切，都在電光石火之間，緊接着，其他四人同時靠近，手中的血紅骨刺，已然鎖定牧龍周身各大要害，力求一擊致命。
見此，牧龍沒有絲毫驚慌，因為他很清楚，以這幾人手中血紅骨刺的強度，即便是牧龍站着不動，讓他們刺，也不見得能夠突破他的肉身防禦。
小成境界的鎮獄真身，就是如此的恐怖與霸道。
片刻之間，四人手中的血紅色骨刺齊齊斷作兩截，而他們則是站在牧龍的四周，一動不動。
隨即，一陣風吹來，這四人直挺挺的倒下了，他們的眉心，赫然都存在一個圓形的血色窟窿，而牧龍的手指間，還有尚未乾涸的血液，在不斷低落。
「主人威武霸氣，天下無敵！」
黑皇見此，瞬間像條狗一樣，搖著尾巴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一個勁兒的拍馬屁。
「威武霸氣那是天生的，沒辦法，至於天下無敵，目前還不行，不過，也是遲早的事兒。」牧龍揶揄道。
「那這些人……」牧龍清楚地看見，黑皇這傢伙盯着地上的屍體，口水流了一體。
「你這傢伙，以前怕是沒少吃人吧？」牧龍記得嶷陵山脈時，談妥不是自己實力強橫，恐怕如今已經是一泡被風乾的老虎屎了。
「這個，自從跟了主人以來，就沒有再吃過了。」
「今日看到這些人，竟然想取主人的性命，實在是喪心病狂，身為主人的坐騎，我黑皇唯有食其肉，飲其血，方能解我我心頭之恨！」
黑皇說着，一臉義憤填膺地望着地上的屍體，一通咬牙切齒，彷彿是這些人有生死大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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