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互相幫助
崔凡忍不住看了看四周，沒錯，這是一個密閉空間，大概不超過五平米，完全看不出有門的痕迹，有兩把椅子，他和外星人各坐一張，即使成功制住了外星人，他也出不去。他想着，也許是因為對方有傳送能力吧，所以房間里才沒有設計門，或者這是一間專門的囚禁室，所以沒有門。
不管怎樣，他現在需要冷靜的頭腦。
「好吧，你提到了互相幫助，怎樣互相幫助？具體要怎樣操作，才能回到我們見面前的狀態，各走各的。還有你說的『進化』又是什麼？」
「嗯，你能這樣想很好，我現在還沒有完整的方案，待我想好之後，會告訴你需要做什麼。」
對於這個回答，崔凡感覺要崩潰了，和外星人溝通，竟然比和女人溝通還困難。
就在他沉默的當會兒，小灰人眨起一隻眼睛，右側嘴角勾向上方，看上去竟然有那麼一點點可愛，連語調都有了些變化，「好吧，我看出你情緒不佳，現在我讓你看看你身處哪裏？也許能讓你的心情好一些。」
下一瞬間，房間的六個面——四壁加上地面和棚頂都消失了，圍繞在四周的是無盡的太空、明亮閃爍的星星，還有碩大的地球和月亮。
崔凡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突如其來的懸空感令他的心臟狂跳起來，又或者是第一次在太空上看地球的興奮使然，總之他感覺到了身體在微微顫抖。
「我們在太空裏？」，轉瞬他又覺得哪裏不對，「我們不是應該漂浮起來么，為什麼我還是在地面上？事實上，現在連地面都沒有了。」
「地面還是存在的，只不過這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房間，也沒有字面意義上的地面，它只是一處被六面能量包圍起來的空間，地面位置的能量具有引力，這是我特意為人類設計的，或者說特意為你設計的。」
「特意為我？你以前沒有接觸其他人類么？」
「沒錯，這個距離接觸，你是第一位。」
「可你為什麼要傳送我來太空？我家裏只有我一個人，你為何不把自己傳送到地球上？你是害怕，對么？」，他在心中盤算著，要不要用武力先將它制住，然後再問話，計算著雙方的距離和體格差距，他覺得自己有幾分勝算。
像是沒看出崔凡的想法一樣，小灰人依然平和的說道：「我這樣做只是為了證明我是外星人，有太空旅行的能力，否則，我在你家裏說會有說服力么？僅從我這身裝扮？」
「但你的飛船在哪裏？就是這個么？」
「當然不是，我的飛船隱形了，你看不到，而且它不算大，沒辦法容納你這個客人。」
「你的意思是……你的飛船上連我們兩人都裝載不下？那要多小啊。」
「沒錯，它很小。好了，現在我表現出足夠的誠意了，下一步我們該合作了吧。」
「怎樣合作？」，崔凡還是一頭霧水，外加暴力傾向。
小灰人將幾乎只有骨頭和一層皮的手掌攤開，上面有一對透明的小東西，他說道，「這個是我和你溝通用的耳塞，放進你的耳朵里就會化開，嵌入到耳膜上，暫時我們先用這個溝通，以後就不需要了。」
「這麼說，你要放我回去了？」，他判斷著，即然需要這種東西，一定是遠距離溝通使用的。
正當他琢磨著要不要接受這個灰色小魔頭的耳塞時，他忽然覺得心頭一緊，眼前閃過一道白光，耳膜里傳來一陣刺痛，接着，面前的小灰人倒了下去。
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秒鐘之內，完全沒給他做出任何反應的機會。186中文網www.186zw.com
待他的不適感消失后，他馬上跑過去，蹲在小灰人的身邊，「喂！喂！你怎麼了？」，他想拍拍他的臉蛋，又覺得對方是外星人，不確認它身上會不會有對人類致命的細菌，所以只能呼喚著。
小灰人沒有任何反應，僵直在地上，連眼睛都沒有合上，更別提痛苦的表情之類的。
「崔凡，多謝你還關心我，這是一個好現象，說明你對我有好感，也許我們會合作愉快。」
這是耳朵里傳來的聲音，也符合小灰人的聲線特徵，崔凡馬上疑惑起來，將四周看了一遍，因為倒在地面上的小灰人沒有任何變化，嘴巴根本沒有動。
「你在那裏？」，他站起身，依然沒有找到聲音的源頭。
「我在你的心臟里，我說過，小灰人是我製造的，那只是一個能量驅動的外殼，我要住在你心臟里才能獲得能量，維持我的生命，現在我做到了，你感覺怎麼樣？」
還沒等崔凡回答，下一刻他就站在了家裏的餐桌旁，無論是任何東西，都還保持着他離開時的樣子。
「太難以置信了，我是不是一個人過得太久，產生幻覺了？」
他微微顫抖的手摸向心臟，還有心有餘悸的感覺。
「你沒有產生幻覺，剛才發生的都是真的，我還有好多事要做，暫時失陪了。」，還是耳朵里傳來的聲音，之後消失了。
下一幕，在餐廳和客廳里，崔凡拿出各種工具對準自己的耳朵，好像能把耳塞取出來一樣。
這一夜他都沒睡好，心裏住着外星人？怎麼也沒辦法坦然接受，如果說出去，別人也一定會認為自己瘋了。
事實上，他也覺得自己要瘋了，直到後半夜，才在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當鬧鐘將他吵醒之後，他終於感覺到好些，記憶會因為時間而變淡，這正是他需要的，還有要工作也轉移了注意力。
心難受，他一邊洗漱一邊琢磨著，心難受的意思到底是不是心臟難受？
「嘿！你起的好早啊，根據我對人類的研究，人類每天必須睡足夠的覺，才能活下來，可是你昨天只睡了幾個小時，這樣也可以么？」
崔凡的牙刷掉在了地上。
「不要說了！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我不相信你住在我心臟里，也不相信我的身體能提供給你能量，拜託你滾出來，和我面對面！」，這就是他想了一夜做出的判斷。
「想不到人類的脾氣這麼差，昨天我和你解釋得夠多了，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崔凡開始用力抓頭髮。
「昨天真該打死你！」
不管心情怎樣，他還是要照常工作，否則就沒有錢付房租買食物。
收拾好之後，他砰一聲摔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