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9章 傷痛
長夕站在遠處，眼前一片朦朧，她不知道自己該是什麼心情，但是還是那麼悲痛，疼的整個心臟都開始抽搐，她早就該想到的，莫海棠向來性格強勢，不管是做什麼事情，都會有些偏執，現在好了，自己若是早一些察覺，早一些會不會就不是這個局面了？
她哭的不能自已，身後的九華上千將她擁在懷裏：「長夕，哭吧，我在還。」
長夕瞬間就綳不住了，嚎啕出聲：「不·······！」
「為什麼會這樣？嗚嗚嗚·······，我以為，她只是，她只是相見無殤了而已。」
九華看着她哭的這麼激烈，心中也極為難受，拍了拍她的背：「不是你的錯，長夕，不知因為你。」
長夕搖頭：「不，你不知道，這是因為我。」
她趴在九華肩膀上，一瞬間就打濕了他的衣服，若不是當初，她鼓勵莫海棠去堅守，或許就不是現在這個局面，或者更早，自己察覺到了無殤的不對勁，阻止了他，一切都不會到今天的地步。
九華有些焦急，握着她的肩膀晃了晃：「這和你沒關係，長夕，難道修鍊這麼多年，你還不知道，什麼叫做命嗎？天道之下，不管是誰的命運，都是按照既定的軌跡走的，你怎麼能說是因為自己？」
長夕流着淚搖頭：「可是，這確實是因為我啊，我從來不知道，她會這麼認真，我不知道，她那麼愛無殤。」
九華將她抱在懷裏，抱的死緊：「別說了，和你沒關係，和你沒關係！」
而遠處，無殤單膝跪在地上，一直都算是淡然的神情首次出現了獃滯和茫然，那個人的死，是因為自己，他忽然就覺得心中一顫，什麼情緒都開始翻湧了起來。
他閉了閉眼睛，卻還是有淚落下來。
「海棠，這就是你對我的懲罰嗎？親手叫我殺了你，你果然是一如既往的恨。」
他看着面前的虛無，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可是，不值得的，我已放下世間一切的感情，否則不能飛升，你明明知道，卻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他有些不懂，實際上，他從未懂過感情是什麼。
自一開始，那個純凈美好的浮生對他而言是一個鏡花水月一般的夢，夢一般都不會太過於真實，但是後來，他卻發現有實現的希望，於是心裏有了執念了，當年，他為了她剃度出家，無欲無求，可是，他從來沒有真正懂得愛情的意義。
不然的話，那個人一死，他卻立馬飛升了，這也可以看出來，他不懂情愛，或者說是不懂得究竟什麼是愛！
她一死，那些承諾，那些堅守，那些隱秘的感情，都隨之化為烏有，而此次前來，只是因為他曾經許了一個承諾，為浮生許下的承諾，最終還是要來兌現的，於是，渡她，為她打碎禁錮，就是這樣的。
長夕哭了半餉，才止住了眼淚，其實，她知道，莫海棠不會那麼容易死的，只是眼前的死去確實是真的死了，但是身負皇脈，她本來就不死不滅。
也許過不了多久，她的新身體就會在不久的將來在皇脈的滋養下形成，魂魄也會重新歸來，但是，你知不知道，這樣你對無殤的傷害，有多大？
所以，她覺得也許是對過去的一個了結，徹底的斷了過去的一切，死去的自己，重新活過來，活成另外一個人的樣子。
九華拍拍她的肩膀，示意我會在。
長夕點頭，然後朝着無殤走過去：「無殤。」
那人微微一顫，回過頭來，眼裏有着濕潤的水跡：「長夕，我，對不起！」
長夕搖頭：「何必和我說對不起，一直以來，你都從來沒有對不起過我。」
無殤頓了頓，聲音有些顫抖：「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長夕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道：「就當是，從前的她已經死了，你和他的一切也算是結束了，從今往後，再也不會有人逼着你來見她了，怎麼樣？還算是鬆快吧？」
無殤眼中有些茫然，應該是這樣的，但是為什麼，心裏好堵，堵得他覺得很難受。
「行了，海棠自己的選擇，我不會怪她的，相比從今往後，再也不會有什麼人阻攔你了，這樣也好，放手了，也好。」
無殤搖頭，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像失去了什麼，好難受，他站起來，身形晃了晃，卻很快就站穩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應該先回無盡海了，長夕，來日再見。」
長夕微微點頭，不去看他，這一切，終究是走到這個地步了。
那人離去了，才有靈從遠處走來，見了長夕微微行禮：「陛下說，若是焚天魔皇來了，就請你們去鬼靈宮的地宮一敘，現在這個時候，她的魂魄會在最後的地方彌留，她有些事情要和你說，對了，洛瀾神尊一起去吧，這件事情，和你們關係匪淺。」
長夕覺得奇怪：「什麼？和我們有關？怎麼回事？」
那人搖頭：「這屬下也不清楚，但是陛下就是這樣交代的。」
長夕道：「那現在，這些鬼族怎麼辦？」
那人道：「按陛下的囑咐，回去就是了，她心中有事，現在也算是聊了一樁心愿，我們會一直等待，等到她涅槃重生，真正歸來的那一天。」
看樣子，莫海棠身邊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都只是覺得有些無奈而已，但是，莫海棠確實下定了決定要離開，誰都沒有辦法，那就只等她真正願意回來的那一天吧，那個時候，她或許就真的放下了一切，可以真正的開始自己的生活了。
長夕點頭：「我知道了，那我現在就去。」
那人點頭：「我派一位將士隨魔皇一同前去，地宮是鬼族重地，所以需要特定的法門才能開啟。」
長夕點頭：「有勞了。」
那人派了人過來，然後道：「這邊的戰場還需要我，就不多陪了，魔皇自便。」
長夕看了看周圍，也沒有太多損失，不算是嚴重，他們應該能夠做好，於是就不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