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7章 直面真相

「所以，開闢天地的是盤古，而修行先師卻是伏羲？」太昊伏羲氏問道。

「卻不是。」盤古伏羲氏搖搖頭，他解釋道：「伏羲只是最初的尋道者，他踏入大羅，卻無法洞悉修行的本質，只是蹣跚學步，一點點挖掘修行奧妙，卻無法講述，更無法讓其他生靈學會他的大羅境界。」

「所以不知道多久的歲月之後，天地滅亡，萬物重歸混沌，只有伏羲存留。」

「伏羲在混沌中，獨自一人，他依舊在修行，卻越來越孤獨，也漸漸感覺到修行的艱難，靈性的衰弱。」

「所以他效仿盤古，開天闢地，這便是第二位盤古，也是我的由來。」盤古伏羲氏淡淡地說道：「我便是伏羲開天闢地之遺褪。」

「伏羲最後終究是讓修行盛行起來了吧。」太昊伏羲氏皺眉問道，他是伏羲的天皇烙印，總想着這些。

「是，但是功成不在他。」盤古伏羲氏頓了頓，見太昊伏羲氏臉上十分平靜，才繼續說道：「伏羲氏是最初的尋道者，稱得上修行始祖，但是修行先師卻是太上道德，祂是最初的闡道者。」

葉昂恍然，這倒是聽說過。

「太上闡道，則道化為神，這才誕生了先天神聖，因為自身跟腳特殊，有先天根性，又有太上闡道先行，是以才有了後來的諸位大羅。」盤古伏羲氏看着葉昂：「事實上，在沒有先天根性的情況下，後天生靈修成大羅的難度很高。」

葉昂皺了皺眉，「你也知道，我也是伏羲。」

太昊伏羲氏和盤古伏羲氏齊齊搖頭，後者解釋道：「你身上的伏羲先天根性，都是大羅之後孕生，此前並沒有。」

葉昂：「……」

盤古伏羲氏沒有深究，繼續說下去：「天地有壽，大羅只能延緩，不能阻止。」

「每次天地歸墟，都需要一位無極，解化盤古之名，開天闢地，再造洪荒。」

「從最初的那個洪荒開闢到現在，不知過去了多少個盤古紀元，這才累積了這些大羅尊神。」

「我就說嘛，怎麼天地才開闢這麼會兒，就積累了這麼多大羅，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葉昂笑眯眯地說道。

「我想問問，是不是每個盤古紀元，都能夠誕生一位無極？」太昊伏羲氏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自然不是。」盤古伏羲氏笑呵呵地回憶道：「在我印象中，伏羲應該是做了很多次盤古了。」

「女媧也做過好多次盤古，像是東皇太一，帝俊，燭龍，地皇，帝鴻，天吳等等都做過盤古。」

「太上道德一開始沒興趣做盤古，安安心心做他的道祖，後來他沒興趣做道祖了，道祖之位給了那一屆的盤古帝鴻氏，帝鴻氏則是請他做下一屆道祖。」

「太上推辭不過，便應下了，不過他這人無為自在，也不喜歡出風頭，雖然一連做了幾個盤古紀的盤古，但是卻都是解化他人真名，頂着其他古神的盤古形象干這事兒。」

盤古伏羲氏似乎回憶起了什麼有趣的事：「一開始大家還覺得新奇，也就沒管他，直到他後來解化女媧之名開天闢地，犯了坤道諸位盤古忌諱，才不再干這事兒。」

嘖嘖嘖！

葉昂心中暗暗好笑，沒想到太清這傢伙，居然還客串了一下女裝大佬。

不過也能理解，太上可能根本就不在意這些，只不過確實是犯了坤道盤古忌諱。

「後來呢？」太昊伏羲氏問道。

「後來，經歷了幾次盤古易位之後，太上又想出了新點子，他聯合最初兩位被他道染的先天道尊，也就是元始天尊和靈寶天尊，成立了小團伙，三人聯合做盤古，自那以後，很長一段時間，三清牢牢佔據了盤古之位。」

「那其他無極就任由他們這樣嗎？」葉昂不由問道。

盤古伏羲氏搖搖頭：「怎麼可能，有三清開頭，其他無極也有樣學樣，你看帝俊和太一結成兄弟聯盟，帝鴻和地皇燭龍等一起拉起十二尊太易。」

「後來呢？」葉昂詢問。

盤古伏羲氏搖搖頭，「後面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伏羲錨定開闢的烙印，知道這麼多，已經是足夠多了。」

太昊伏羲氏也笑意十足地看着葉昂：「我們兩個，一個是開闢烙印，一個是豐碑烙印，皆不是真我映照，所以，唯有你才是伏羲的真我映照。」

葉昂強調了一句：「我只是一縷煩惱。」

「有煩惱好啊。」盤古伏羲氏感慨道：「有煩惱，說明有想法，有想法，才能承載真我映照。」

葉昂呵呵一笑：「罷了，我們這樣猜測，並沒有意義，大家都是太易無極，都有各自的見解，所以我認為，還是讓事實來說話吧。」

「你準備好了嗎？」盤古伏羲氏問道。

葉昂悠悠一笑：「我為這一天，準備太久了。」

「自我踏入修行以來，我便明白，事情並不簡單。」

「最初，我以為等我成就聖人，一切就明了了。」

「後來我發現不現實，我成了混元，反而更加迷茫。」

「當我成為大羅，覺得有能力探索一下事情的真相的時候，卻發現一點線索也沒有。」

「我歷經無窮歲月，數千億載，早就準備着面對一切起源，如今總算是能夠知曉這背後的根源，怎麼能說沒有準備好呢。」

盤古伏羲氏深深看了葉昂一眼，又轉頭看向太昊伏羲氏。

「你呢，可準備好了？」

太昊伏羲氏靜靜一笑，揚了揚手中神光湛湛的長劍，「我隨時可以。」

盤古伏羲氏看向葉昂，道：「我不知道斬斷你的先天根源，會發生什麼，但是一旦我們斬出，便再無收手的餘地。」

葉昂微微搖頭：「別說那麼多，我不相信你不想知道。」

盤古伏羲氏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他緩緩沉聲說道：「既如此，便開始吧！」

話音一落，盤古伏羲氏身後的混沌，驟然間翻滾起來，原本被鎮壓着的混沌，霎時間如同發生了海嘯一般。

轟隆隆！

盤古伏羲氏站在混亂的前端，直視着葉昂。

「太昊，速速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