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5章 顛倒因果

顛因倒果，並不是太過於困難的事情，至少大羅就能夠做到。

但是大羅的顛因倒果，也是有極限的，而這極限與大羅自身的道法認知，神通手段，因果大小等都有關係。

譬如，后羿的箭就是先把敵人射中，再把箭射出去，補足因果循環。

這已經是有難度的操作了，換一個在因果造詣上差勁的大羅，只能先撿到「錢」，然後去填補上這個因果空缺，對於這樣的大羅來說，后羿的操作，他們看了只能直接搖頭。

太高端，不評價！

這種涉及到大羅生死對抗的激烈戰鬥中，居然能夠硬生生將大羅相干撇開，打出如此高端的操作，簡直秀到爆炸。

但是和盤古伏羲氏所說的可能相比，這些都不值一提。

盤古伏羲氏所猜測的情況，好比一個太初大羅，死死卡在最後一步。就是差了一個道果落位，遲遲沒辦法晉陞太易。

但是卻通過顛因為果的方式，先成了太易，再來補全了漏洞。

如果說一個無上邪魔，他成道太易的果，落在覆滅西方教的大業上。

這等大業，對於一個太初大羅來說，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沒機會晉陞。

但是現在有人說，這個邪魔通過顛因為果的手段，先晉陞了太易，然後通過種種手段算計，總算在這個紀元覆滅了西方教，補全了漏洞。

這特么就離譜。

如果可以這樣，修行還有瓶頸可言？

這種讓境界先提升的顛倒因果，是葉昂聽說過的最厲害，也是最離譜的。

許多困難，在前一個境界是絕境，是無解的難題，但是對於下一個境界來說，很可能隨手就解決了，只有極少數還需要費點力氣。

如果誰掌握了這種級別的顛倒因果，那還修行個毛線，一路直接就上去了。

所以葉昂直接就認為，這不可能。

盤古伏羲氏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你一個心魔，懂什麼顛倒因果？」

葉昂沒好氣地反問了一句：「你能做到？」

盤古伏羲氏訕訕一笑：「我都只能胡亂猜猜。」

「等等，你剛才叫他心魔？」太昊伏羲氏忽然注意到什麼，目光移過來，疑惑地看着盤古伏羲氏。

葉昂忽然也想起來，自己第一次見到盤古的時候，他稱呼自己是「心魔」！

盤古伏羲氏點點頭：「他是伏羲超脫的最後一縷煩惱，說他是心魔，一點兒也不為過。」

「為什麼他不能是承載伏羲存在的載體呢？」太昊伏羲氏不贊同。

「那你覺得應該是什麼？」盤古伏羲氏認真地和太昊伏羲氏談論起來。

太昊伏羲氏默然良久，才微微點頭。

「明白了，伏羲是形而上的概念，只不過他走到道的盡頭。所以他自生存在，便已經是一種道了。」

太昊伏羲氏聲音有些低沉：「我們都是超脫者的一部分，只不過是以不同的認知組成，卻同屬於一個概念。」

葉昂忍不住問道：「有沒有這種可能，伏羲雖然超脫了，但是他並沒有完全超脫，所以，他的真我意志，很可能還映照在我們某位身上。」

盤古伏羲氏聞言並不驚訝，似乎早就想到了這種可能，他淡淡地說道：「超脫者不講道理，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那伏羲的真我映照，是在你們誰的身上呢？」葉昂若有所思，目光落在了太昊伏羲氏和盤古伏羲氏身上開回。

「你怎麼就把自己給摘出去了？」太昊伏羲氏和盤古伏羲氏都是一臉古怪的看着葉昂。

葉昂聞言，一幅信心十足的樣子，侃侃而談：「我們三個之中，我是最不可能的。」

盤古伏羲氏正要說什麼，卻見太昊伏羲氏眉頭一挑，微不可察地搖搖頭，似乎帶着別樣的鼓勵說道：「說說看。」

「首先一點，我們三個之中，我是實力最低的。」這一點毫無疑問，太昊伏羲氏和盤古伏羲氏都點點頭。

「其次，關於伏羲，我是知道的最少的那個，說一無所知太誇張，但是絕對不比你們多。」雖然大家都是無極，能夠蔓延在過去未來，覆蓋無窮時間線，但是洪荒似乎是個怪物屋，鎖死了大羅的權能，在成就無極之前，葉昂沒有辦法向無窮的虛無中蔓延。

他剛剛通過巫妖兩大陣磨礪，錘鍊升華，將無窮歲月的積累，盡數發揮出來，才晉陞無極。

還沒來得及穩定下來，太昊伏羲氏便跨越時間線而來。

「最後一點，對於洪荒來說，我的因果並非一開始就有的，所以我是半個過客，也於你們不一樣。」

盤古伏羲氏和太昊伏羲氏對視一眼，微不可察地點點頭，前者繼續問道：「還有嗎？」

葉昂一愣，「沒有了，這些還不夠嗎？」

太昊伏羲氏袖手旁觀，聞言冷笑一聲：「大家都是一個人，沒必要裝傻吧。」

葉昂眼睛微微眯了眯，「何出此言？」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之間的記憶依舊在緩慢地融合著，但是相比於他們各自的認知海洋，不過滄海一粟。

所以相互之間，依舊是有不小的認知差異。

「和你想的不同，我們兩個都覺得，如果伏羲超脫的最後剎那留下了所謂真我映照，那必然是在你身上，因為你是最後的煩惱。」頓了頓，盤古伏羲氏補充道：「當然，也有可能伏羲尚未超脫，但是你有其真我映照的可能性，依舊是最大的。」

「說說看。」這回換成葉昂說這話了。

盤古伏羲氏說道：「首先是這個節點的問題，什麼時候不行，偏偏是你成就無極的節點，你不覺得你特殊嗎？」

葉昂面無表情：「還有呢。」

「第二，你對伏羲知曉得最少，誰知道是不是一種信息保護機制呢？」

「有道理，還有嗎？」葉昂臉上沒有絲毫變化。

「第三，你太特殊了，傳梭於洪荒和天外世界，越過虛無，抵達未知彼岸，這是一個尋常大羅能做到的嗎？」

「這並不能證明什麼。」葉昂淡淡地說道：「伏羲是將超脫者，我們作為他在起源道光處映照的影子，有些特殊，不是很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