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8章 刑牢對飲！

大明，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位於刑部他們之中，大牢最重要的功能就是關押那些死刑犯，重刑不可寬恕的人，或者是曾經對大明做過非常危險之事的犯人。不誇張的說，大明最窮凶極惡，最不可饒恕的罪犯，就關押在這裏了！

因此，這裏有時候也會被稱之為死牢。

因為，但凡被關進這裏的人，沒幾個是能離開的，要麼一直被關着到死，要麼就是秋後問斬。此時刑部大牢的獄卒們都紛紛站在了門口，似乎是在迎接哪個重要的人一樣。

在他們緊張的注視之下，身穿着龍袍的朱棣緩緩的走進了他們的視線之中。

他們連忙向著朱棣一拜，齊聲說道：「拜見陛下！」

朱棣微微的點頭，他看向刑部尚書蕭昊然，說道：「人呢？」

蕭昊然當然知道朱棣問的是誰，就連忙說道：「回陛下，正關押在大牢之中，要是陛下需要，臣立即命人把他提出來。」

朱棣搖了搖頭，說道：「罷了，朕還是進去見他吧。」

說着，朱棣就走進了刑部大牢之中，蕭昊然連忙跟隨在作對的身後，大牢之中的光線飛航陰暗，走在裏面，濕氣也是撲面而來，可以看出，這大牢並不是什麼好地方。朱棣一邊兒走着，一邊兒就問道：「初九被抓進來之後，是不是安靜？」

蕭昊然連忙就說道：「回陛下，一言不發，除了刑部提審以外，他從來不會多說一個字，格外的安靜。提審的時候，也是話不多說，而且對於他是如何與那些外邦賊人勾結在一起的事情，也是閉口不談！」

「因為陛下給過關照，不能動用大刑，所以案子現在就僵持在了這裏，已經很難再有進展了。」

朱棣微微的點頭，說道：「好了，朕知道了，朕要單獨見見他，至於提審的事情，朕等見過之後，再說。」

「是！」蕭昊然連忙點頭。

兩個人穿過長長的甬道，到了最裏面的一個牢房，蕭昊然指著坐在角落裏面的初九，說道：「陛下，我們到了。」

朱棣從蕭昊然手中接過酒壺和酒杯，一揮手，周圍的獄卒也是連忙就退了出去。他站在外面，隔着柱子看着裏面的初九，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壺，說道：「能賞個臉嗎？我們來一杯？」

初九聽到朱棣的話，抬起頭來，他的臉色有些慘白，雙眼之中也是佈滿了血絲，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頹廢。他看了一眼朱棣，冷笑了一聲，說道：「落在你的手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這不是說話嗎？為什麼他們就說你不說話呢？」朱棣對初九的不敬也是沒有絲毫的在意。他沒有任何價值的就坐了下去，坐在了大牢的外面，拿起來酒壺，倒滿兩杯酒。然後他就拿起來一杯酒，伸向了牢籠之中，說道：「真的不喝嗎？就算是敬給初八。」

刷！

聽朱棣提出初八的名字，初九雙眼猛地就是一睜。他直勾勾的看着朱棣，說道：「初八？」

朱棣微微一笑，說道：「哦，對，忘記跟你說了，朕已經對初八的事情調查清楚了，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嗎？」

初九抿了抿嘴，沉默了片刻，終於是站了起來，走到了朱棣的面前。然後就像朱棣一樣，席地而坐，兩個人隔着牢籠的柱子，就這麼彼此相對着。

朱棣舉起來自己的酒杯，說道：「這一杯，我們先敬初八！」

初九看了朱棣一眼，轉而就拿起酒杯，對着天虛抬示意，然後直接仰頭，把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朱棣笑了笑，也是仰頭就喝光了杯中的酒。

「朕查過了，初八的死，跟你說的相差無幾，是代縣的縣令收買了是個地痞流氓所為。他們知道初八的身份，因為朕頒佈軍人保護法在先，所以他們清楚一旦他們對初八的所作所為傳出去，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故此，他們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把初八一家人給殺了，連院子裏的雞狗都不能倖免，就是為了他們能逃過大明法令的追捕！」

朱棣一邊兒倒酒，一邊兒說道。

「為了不被律法嚴懲，所以殺了全家？」

初九聽到朱棣的話，忽然就笑了出來，可這笑聲之中卻是充滿了譏諷和嘲弄，他看着朱棣，笑着笑着忽然就淚流滿面，說道：「陛下，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為了不被律法嚴懲就殺了全家，難道他就不知道殺人全家的罪名更大嗎？」

朱棣沉默了一下，轉而把酒杯再次遞給了初九，這次初九一點兒猶豫都沒有，直接仰頭就把酒給喝了下去。似乎唯有這樣，他才能壓下心頭的悲憤，才能讓他接受這麼可笑的理由。

朱棣嘆了一口氣，說道：「朕也覺得這很可笑，朕原本制定軍人保護法，是為了保護將士們，還有將士們的家人們的，可是誰曾想......今日卻得知，今日有我大明的英雄因為這個律法而被害了！」

「要是沒有這個律法的話，或許那個狗官也只會強硬的趕走初八而已，或許那些地痞流氓，也只是會把初八的另外一條腿也打斷而已......」

「但是誰能想到.......這保護法，最後竟然是成了賊人對初八落下屠刀的理由！」

他搖了搖頭，忽然仰頭，把杯中酒水再次一飲而盡，頗為自嘲的說道：「真是，何其可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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