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燕王，咱的天賜皇子！

「陛下！」

本來這件事情，倪金是不應該說話的。

呂昶抨擊的是燕王殿下，誰都知道燕王小時候是倪金的學生，師生二人彼此之間也是非常賞識對方的。

如果倪金這時候說話，難免遭人非議，總歸是有一些不合時宜的！

但是抨擊呂昶的人太多了，而且呂昶也確實做得有些過分，再三找一個新科進士的麻煩，平日裏跟呂昶交好的一些官員們都不說話了，這時候不說話的話，一定是錯過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終於，就在朱元璋準備下定決心懲治呂昶的時候，倪金終於說話了。

倪金秉持着自己的扈板，對着朱元璋躬身一拜，非常恭敬得說道：「臣也附議！臣在吏部，對於戶部尚書一些職能上的事情也是有所耳聞的，一些賬款核實不明，糾結不清，一次兩次也就算了，但是臣上任以來，幾乎每天都能聽到呂昶大人錢款不明的消息。」

「臣幾乎可以斷定，呂昶大人，定然是欺瞞陛下，欺瞞天下百姓的行為的！」倪金的話義正言辭，非常讓人信服。

呂昶看到這樣的情況，仰天一聲長嘆，眸眼中滿是失望的神色！

朱元璋也是同樣的失望，滿含着無奈的語氣，說道：「呂昶，你聽到了嗎？這就是眾望所歸！你怎麼就犯下了這麼重的罪孽？咱真是對你失望極了！」

「咱以為你是前朝的元老，所以才對你百般忍讓，但是你卻根本不知道收斂！現在咱才知道，你錯了，咱也跟着你錯了！」

朱元璋的這幾聲怒吼可以說是震徹心扉，整個奉天殿裏面幾乎都是朱元璋的聲音，嚇得堂下的百官們都又沉默下來，連一旁的胡惟庸也是不言不語，劉伯溫也是頻頻的點頭。

呂昶幾乎就要癱在地上，連跪都要跪不住了！

朱元璋再次掃視堂下的大臣，眼神和兩隻手顯得非常慌亂，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裏！最後，朱元璋還是把目光鎖定在了呂昶的身上，想說什麼但是又咽了回去。

過了好一會兒，朱元璋的面色重歸平靜，眸眼之間不像剛才那樣充滿了怒火！但是，這樣的平靜，更讓呂昶感覺到徹底的絕望！

「唉......」住院扎個長長得嘆了一口氣，說道：「身為戶部尚書，不體察民情，不知百姓苦楚，年過半百的人卻干出這樣荒唐的事情，呂昶，你......你讓咱說你個什麼好？」

「這要是別人犯下這樣的錯，咱早就把他腦袋砍下來當夜壺了！但是呂昶啊，你到底是對咱大明是一個有功之臣，咱不能......咱不能對你痛下殺手啊！」

最終，朱元璋無奈得再次擺手，說道：「你還是.....還是告老還鄉，好好兒得過一個沒有官場的晚年去吧！」

聽到這樣的話，呂昶心裏面最後的一點兒希望也破滅了，他還是想求着朱元璋把他貶官到某一個地方上面，就算不是戶部尚書，也比告老還鄉好啊！

而且，人家告老還鄉都是帶着朝廷的封賞帶着皇上的旨意回去的，他這樣，這算是什麼告老還鄉了，說出去都不嫌丟人的！

如果呂昶就這樣回去的話，那些朝堂上的大臣們棉褲腰一樣的嘴肯定會把自己今天在奉天殿下的處境，向天下百姓們抖落的乾乾淨淨。就這樣回去，肯定會被人家戳脊梁骨的！

可是他抬起頭，看到朱元璋的眼中已經沒有了一點兒挽留的意思，原來已經提到嗓子眼的話，終於還是不敢說出，楞生生得被呂昶給咽了回去。

此時的呂昶面無血色，全身都在顫抖，連說話的聲音都開始哽咽起來。他無奈的以頭磕向地面，兩眼中飽含着淚水，聲音異常沙啞，說道：「臣，謝主隆恩！」

聽到這飽含無奈的一聲「謝主隆恩」，朱元璋的眼角之上也泛起一點點兒明亮的淚花，朱元璋忍不住要回頭看呂昶一眼，但是又害怕這一眼看去自己又不忍心就這樣放走呂昶。

朱元璋只能強忍着眼中的淚水，努力得擺正自己的強調，咳嗽一聲之後，頭也不抬得擺擺手，說道：「走吧！」

呂昶勉強得從奉天大殿這冰涼的地面上用手撐著自己的身子站了起來，然後轉過身子背對着朝堂之上的朱元璋，整個人就形式被瞬間抽空了所有的力氣一樣，搖搖晃晃的在所有官員們的注視之下，就這樣向著奉天大殿外面走去！

看着呂昶離開時候的背影，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這位兩朝老臣此時內心當中的絕望。但是還是沒有人願意，或者說敢站出來為呂昶說話。

整個朝堂再次陷入到一種恐怖的安靜當中！

朱元璋高高得坐在龍椅上面，面無表情，沒有一聲言語！百官們也低着頭，心中的想法各有不同！堂下的考生們也是眼中充滿了懷疑和疑惑的眼神，今天這個奉天大殿裏面太不安靜了，這些東西是剛剛半隻腳踏足皇庭的毛孩子們所看不懂的！

等眼中的淚水風乾之後，朱元璋眼來看着堂下的群臣，緩緩開口說道：「百姓是水，朝廷是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啊！咱想得是，如果船身本身就不堅固的話，只怕......」

朱元璋看向一旁的劉伯溫，說道：「伯溫，都察院還是要辛苦一些，有問題的大臣還是要及時提醒他們一下，盡量不要再發生呂昶這樣的事情！」

劉伯溫聞言躬身一拜，趕緊應允道：「臣領旨！」

說完，朱元璋再次深深得又吸了一口氣，看向一旁的羅兵說道：「羅兵，剛才這樣的戰術是誰教給你們的？」

羅兵不敢隱瞞，直接回答說：「回陛下，是燕王殿下所授！」

「燕王，又是燕王！看來，四皇子為大明做了不少的貢獻啊！水災的時候是一件功勞，收斂天下的災民又是一件功勞，偷襲天碭山的賊匪也是一件，今天又獻上這樣神奇的戰術......」

朱元璋忍不住感嘆道：「燕王，真是咱的天賜皇子啊！」

刷！

朱元璋的這句話剛一說完，馬上堂下的百官就下意識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原本已經非常不安定的內心瞬間掀起滔天的巨浪！

「天賜皇子！」

連太子朱標都沒有這樣的稱呼啊！但是朱元璋卻能這樣評價燕王，其中意味，不言自明！現在看來，朱棣已經成了朱元璋的心裏最為滿意的皇子，大事只在朝夕！

李善忠等一眾朝臣的臉色馬上巨變，陶紀元這些太子勢力之下的臣子們也是感到異常的驚恐。但是這時的他們卻根本不敢再說一句話，呂昶的前車之鑒已經在他們的面前，他們只要是不想死，還想在這個奉天殿裏面待下去的，就絕對不敢再站出來了。

「好了。」

朱元璋完全沒有在意因為說出「天賜皇子」之後，朝臣們的臉色變化，他的眼神掃過百官之後，最後還是落在了羅兵等考生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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