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榮三爹

第314章 榮三爹

嶺安國西壟縣東,騰勇虎率領的二十多萬人,已經下船走了一天的山路,距離西壟縣這個嶺安國西南角的縣城還有二十里,夜晚大軍在這裏紮營。

連日來乘船,大軍並未如何勞累,但每日擠在船上,活動空間非常小,如此一連八九天,下船時所有人都像是走出大牢般輕鬆。

山林的夜晚是涼爽的,即使是涼爽的溫度也要比西嶺縣高出十幾度,眾將士把盔甲里的衣服取掉兩層,鋪在地上當做是床單,橫躺在山道上,連綿十里躺了滿了人,打鼾的聲音堪比雷鳴獸吼。

清晨,陽光還沒照射過來,山林里的溫度就有了變化,大片大片潮濕的霧氣籠罩了這片山林,沒有什麼起床號,只有口口相傳,二十萬大軍在太陽出來的那一刻繼續開拔。

西壟縣,是一座建立在山脈盆地的縣城,是周圍方圓三百里唯一的縣城,人口非常密集,但盆地的面積非常有限,不僅是縣城裏房屋密集,就連縣城外的山坡上都擠滿了房屋,這裏就是前總帥榮大祖的家鄉。

見到縣城如此擁擠,二十多萬大軍想住進縣城,那是不可能的,騰勇虎只能讓大軍繞着縣城外圍,直接向西南繼續開拔,過了縣城五里,有個山谷勉強才容得下大軍駐紮。

榮大祖的老家,老老少少兩百多人,面對前來羈押他們的一千多士兵,不僅各種反抗,還扇動周圍百姓一起鬧事,聲稱那些士兵是逃兵,是打算在這裏落草為寇的山賊。

老百姓本來就很老實,榮大祖的家人這麼一嚇唬百姓,更加老實了,於是...全家兩百多人被帶去大軍駐紮的地方,留下三百人對榮大祖的家院進行『抄家』。

「吾兒也是將軍,而且還是大將軍,爾等膽敢造次!莫怪吾兒日後清算於爾等宵小!」一個白鬍須的老者,面對士兵的抓捕和羈押一點肢體反抗都沒有,可這張嘴一直在念叨。

騰勇虎的手下,那可都是人才,那些將軍更是人才中的精英,此時在山谷里正無事可做,聽說抓來一個愛念叨的老頭,於是乎...一群將軍跑去和老者去聊天了,聊了一會兒,大夥知道了,原來這老者是榮大祖的爹,但不是親爹,準確的說是第三任爹。

這麼有趣的事情,吸引了很多將領,於是更多的人跑來聊天,原本老者還與其他榮家之人關押在一起,但隨着前來聊天的人越來越多,這老者就被單獨帶去了軍營里。

「榮三爹,你這三爹之說從何而來?」騰勇虎問出了所有將領的心聲,之前也有人問過,可榮三爹並沒理睬,一直在重複著之前說過的話。

榮三爹也不傻,被單獨帶到了軍營里,而且騰勇虎還坐在主坐上,眼珠子轉了一圈之後,很恭敬的作答道:「回這位大將之言,西壟歷年來皆是女多男少,而男人十有七八會到外闖蕩,不願拘泥於山野荒度一生,久而久之,此地女性便反輔為主,可隨意休夫另選他人。老夫是四年前才落腳此地,年紀大了,不準備到處漂泊,所以便從了榮家。」

「哈哈,哈哈哈!」騰勇虎第一個開口笑了,其餘的將領也笑了,這個地方習俗真是獨樹一幟,「這西壟有多少人口,有我們這裏人多麼?倘若還有未婚女子,本統帥不介意讓士兵們娶個這裏的婆娘。」

騰勇虎是隨口說說,身邊的將領可都鄒起了眉頭,其中一個將領直言道:「統帥,萬萬不可,此地的風氣是女休男,與我們的風氣相反,咱們那裏都講究女人嫁夫應三從四德,而這裏...兩個人不是要打起來嘛?」

「有道理,哈哈,看來我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不過,榮三爹,這裏距金乞國的城池有多遠?」騰勇虎剛才聽到老者說是四年前才落戶這裏,那麼之前到處闖蕩,應該了解這附近的情況。

老者盯着騰勇虎看了片刻,感覺到自己這樣做,與自己此時地位不符,堪堪低下頭:「此地到金乞國最近的縣城崖縣還有兩百多里,距離也不近,而且這山林的西邊,都是懸崖地形,也算是兩國之間的一道天塹屏障,否則這西壟早就被金乞國的人惦記上了。」

「此處到你說的山林西邊懸崖,還有多遠?難道就沒有什麼路可以過去?」騰勇虎看出了老者心虛的眼神,雖然他嘴巴上的很肯定,看那飄忽的眼神,好像很有故事。

老者尋思了一會兒,眼神左右看了看,才諾諾的答道:「此地過去還有四十里地,便可看到懸崖,懸崖之下便是金乞國,想要下去,傳說是有個山洞,山洞內蜿蜒曲折,像個迷宮,西壟的一些青壯嫌嶺安平原富庶的縣城太遠,便打算去金乞國,只是這些去的人,沒一個回來的,誰也不知道他們是去了金乞國,還是轉世投胎了,總之對那山洞各有各的言詞,甚至有些人把山洞說成魔物、妖物鬼魂什麼的,沒人去而復返的。」

「喲,這山洞不錯,很有故事,榮三爹,你帶我們去看看,興許裏面還有什麼寶貝呢?」說話的人名叫朱長犁,是所有將領裏面最貪財,也是膽子最大的,不僅膽子大,眼珠子和嘴巴這兩個臉上關鍵零件都大。

騰勇虎在一旁沒說話,就想看看榮三爹有什麼表現。

低着頭一言不發的榮三爹,只聽到周圍將領們在議論,甚至有人說,要押着他進山林里去,一時急了:「諸位將軍,之前都是小老兒冒失,多有得罪,小老兒的身子骨不禁折騰,倘若各位將軍看得起,小老兒可以給你們指個人,他一定知道山洞的位置。」

榮三爹一直以來的表現,充滿了很多不正常的地方,比如當初抓捕之時,還有眾人問話時,到此時面對這麼多人的場面,仍舊可以鎮定自若,雖然讓人看上去表面很緊張,但騰勇虎卻感覺這榮三爹絕非常人,「榮三爹,你來嶺安國也四年了,怎麼回金乞國,難道你不知道?」

騰勇虎的一句話,震懾了所有人,此時大帳里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盯着騰勇虎,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說面前的榮三爹。

榮三爹的鬍鬚、眉毛和頭髮都是銀白色,臉上的皮膚咋一看也是皺巴巴,可榮三爹說話的時候,臉部的肌肉好像不會動,而且始終低着頭說話,這些細微的情況,被眼睛毒辣的騰勇虎全部都看在眼裏,剛才那麼試探的一問,榮三爹身子有一下小小的顫抖,這足以回答騰勇虎的猜測是正確的。

「大將誤會了,小老兒就是嶺安國人,打小在東邊長大,年少時便到處遊歷,這歲月蹉跎,老來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享受一下寧靜。小老兒可不知怎麼去金乞國,求大將放了小老兒!」始終低着頭搭話的榮三爹,說完還匍匐在地上,那姿勢像是跪拜,又像是蛤蟆趴地,怎麼看都和一個小老頭的架勢不同,按照常理來說,人年紀大了,肢體都會猥瑣,伸展的時候很難全部打開。

正在騰勇虎觀察榮三爹奇怪動作的時候,剛才調侃榮三爹說山洞有寶貝的朱長犁一躍而起,在半空中做了一個前空翻,身子即將下落之時,單腳伸出,對着榮三爹的後背猛踏而去。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直到朱長犁猛踏的腳被榮三爹後背彈開,眾人才慌忙後退。

「臭蛤蟆!你朱爺爺家的鶴行鶴舞可不是吃白飯的!」朱長犁被彈開之後,在半空中稍微停留了幾秒,說完這句話后,身子顛倒了一下,頭朝下,雙臂交叉在頭前,眼看要撞到地面的榮三爹時,雙臂如刀,對着榮三爹的後背劃了兩下,落地之後迅速跳開三步,盯着榮三爹。

兩招的速度實在太快,不會武功的人,根本看不清發生了什麼,就在眾人以為榮三爹還會起身再戰時,只見剛才還一副老人模樣的榮三爹,朝着地面猛吐一口血,嘴下的銀白鬍須竟然脫落了一半。

「這...這人不是老頭!快看!」

「是啊!我們之前還以為是個老頭!」

「......」

周圍的將領不知道害怕,仍舊在一旁圍觀看熱鬧,朱長犁見到榮三爹竟然要緩緩起身,立刻對騰勇虎說道:「統帥,速命人廢其四肢,否則,我們都難當敵手!」

聞言,騰勇虎哪有空閑命人?他離得榮三爹最近,抄起自己的板斧,縱身躍起,對着榮三爹的右臂便剁了上去。

眨眼間大帳內,到處瀰漫着血腥氣,一個四肢皆被砍掉的人在地面上抽搐著,過了片刻,「長犁,為何不直接砍了腦袋?」揮斧砍完榮三爹四肢后,騰勇虎很好奇,但看着朱長犁的面色有點發紫,伸手上前要去攙扶朱長犁,可被朱長犁一步退後躲了過去,「統帥,莫要碰我,末將已經中毒,剛才形勢危急,末將才不顧此人背後的毒針,倘若砍其頭顱,統帥也會如末將一樣,此人練就一身的蛤蟆功,背後暗藏毒針,剛纔此人的肢體擺成那個姿勢,就是在調整毒針的角度,瞄準我們所有人,打算一擊斃命了我們。」

朱長犁說完時,身子都有些搖晃,最後退到大帳的邊緣,「莫要叫他人觸碰我,此毒觸之即亡。」

「可有何解藥?是否在他身上?」騰勇虎萬般焦急,可此時束手無策,一頭的大汗低落下來,卻想不到該如何處理眼前的狀況。

「應該沒有,蛤氏乃金乞國的爪牙,專門負責偷襲和暗殺,從未打算過解毒,即使錯殺,他們也不會去惋惜什麼。只是,此人為何會在西壟這樣的邊陲小城?」朱長犁不懂,結結巴巴說完了這段話,然後便昏迷了過去。

按照朱長犁說的,不能觸碰他,此時所有人都尷尬了,看着大帳中間被砍了四肢的榮三爹,還有大帳一角的朱長犁,都是不能碰的主,該怎麼辦呢?

一位老成的將領喊道:「此地危險至極,請統帥移步帳外穩妥。」

騰勇虎搖著頭,雙手握拳恨恨的離開了大帳,此後,大帳被士兵隔離開來,禁制任何人靠近,於此同時,榮家之人,所有男人被拔了衣服查看後背是否有毒針,女人則被丟到水池裏浸泡,倘若有毒在身,那麼水池裏的溫水,足夠把毒溶入水裏,先毒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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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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