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半隻眼

第1章 半隻眼

所謂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爬上後山挖點小土回家種花,這年頭在陽台種點東西的家庭比比皆是,但出門挖土挖到一個紋身的,天下僅此方涥一人,掌心裏火辣辣的灼燒感整整五分鐘,起初以為是被蛇蟲咬到了,急的方涥跑回山下想到醫院救治,可到了山下,掌心的灼燒感沒了,只是掌心裏留下了一個半隻眼睛的圖案,如此詭異的情況,弄的方涥不知如何是好了。

回到家裏洗手十幾次,那個圖案紋絲兒沒少,相比之前手掌里有泥土時,那像紋身的圖案更加清晰了,就是半隻眼!「這到底是什麼玩意?不痛不癢的,不會被什麼玩意附身了吧?」方涥自然自語的,杵在鏡子面前,仔細看着自己的外表,英俊但不瀟灑,還是那一副啥玩意青年樣,一點點變化都沒有。

「哎,折騰了半天衣服褲子都是土,還不知道有什麼後遺症。」方涥說着,一手扶著鏡子,彎身打去褲腳口一坨泥。

可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周圍環境變了,面前是一面銅鏡,銅鏡旁邊是一個書架,零散散的全是竹簡,轉回頭看着四周,完全是一副古代房屋,沒有木桌,只有案幾,還一個被跪坐磨損過度的草編墊子,房間里充斥着濃濃的木頭味道。

光線還算好,整個房間朝南的都是木門窗,白白的絹布扮演了玻璃的角色,方涥懵逼了,剛才低頭打打褲腳口的泥,怎麼把自己打到夢裏了?使勁掐了一把手臂,「嘶!真疼!不是夢,那現在啥狀況?難道被勾魂了?」

快步走到剛剛出現的位置,尋找著是什麼東西會讓他來到這裏,木架子上的竹簡?「不可能!」

那低矮的案幾和圃墊?「更不可能!」

「咦~這銅鏡子上怎麼也有半隻眼?難道是......」方涥回憶著在自己房間里的最後一個動作,有半隻眼紋身的手掌好像是扶著自家的鏡子,難道這半隻眼是來找親戚的?方涥思索著好久,片刻后在銅鏡里,他好像看到什麼更不可思議的事情,「我的頭髮!我的衣服!我的臉!又帥氣了!」

方涥的頭髮長了,像女孩子一樣飄逸的長發,還有衣服,典型的古裝長袍裝,還有這臉,雖然銅鏡的效果差,但還是可以分辨出來那不是方涥的臉!一張臉看了二十來年,怎麼可能會分辨不出來呢?哪怕是這面前清晰度降低十幾倍的銅鏡,方涥還是一眼看出了不同的地方,伸手摸著銅鏡,想再看清晰些自己現在的容貌,「這到底是哪?我是誰?」

「少爺,你醒了?」一個稚嫩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少爺?」方涥好奇著,我居然還是個少爺?看來待遇不錯嘛。

正在想着自己的身份時,推門進來了一個丫鬟模樣的小姑娘,「少爺,你醒了,先來洗洗臉,我待會吩咐廚娘準備早膳。」

面對這個陌生的小姑娘,方涥不知道說什麼,但並沒拒絕小姑娘,一言不發,在一個銅盆里洗了洗自己白皙的手,還有這張新獲得的帥氣小臉蛋。

但看到小姑娘遞來的毛巾時,方涥有點不敢接了,灰麻的一塊方布,用那玩意擦臉?貌似比搓澡巾還粗糙,僅僅擦了擦手,方涥便轉身走向門口。

「少爺,您閉門三日,老爺來看過你幾次,看你的房門一直緊閉,他便沒打攪,只是吩咐奴婢待少爺開門后,叫少爺去見老爺。」小姑娘說話的時候,看着方涥,眼中充滿了一些好奇的神色。

「嗯,知道了,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方涥以為自己哪裏不對,便隨口問了問。

小姑娘聽到方涥這樣的問話,感到有些失禮了,急忙道歉,「少爺,奴婢不該這樣看着少爺,只是奴婢擔心少爺的身子,三日不進食,少爺這身子莫非是鐵打的?」

「啥?」方涥一聽便急了,三天不吃飯,沒餓死?

「少爺莫非睡了三日?」小姑娘很好奇的問著。

「好了,過去的事情,就別問了,本少爺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裏的嗎?只是三日不進食,腦子有點恍惚,貌似有點失憶了,那個,你叫什麼名字!」方涥說的很理直氣壯,此時的他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到現世,有可能要在這裏待一段時間,更有可能是一輩子,但對這裏的環境一點點都不了解,以後怎麼混呢?

「少爺,失憶是什麼?」小姑娘拉扯著自己的衣角,站在門旁邊,感覺有些緊張。

方涥算是懂了,這古人的語言和辭彙,與現代還是有很大的區別,至於古語怎麼說失憶,只能多啰嗦一下了:「失憶就是遺忘了,之前我做的事情都忘了,你就對我說說,少爺我之前是怎麼樣的,還有,家裏的情況,把你知道的都說一遍,或許我會想起來什麼的。」

「少爺,你以前,以前幾乎不會和我說話,要麼點頭,要麼嗯一聲,就沒有其他話了,」小姑娘還是很緊張的,把自己的衣角卷了好幾個圈,「奴婢名叫秋月,少爺,其他的事情奴婢不知,少爺別怪罪奴婢。」

方涥等了半響,轉身看着秋月,一字都沒有了,「就這麼點?其他的都不知道了?」

秋月點點頭,聽着方涥的語氣有些要怪罪的意思,秋月的頭都不敢抬起來。

「那我問你,本少爺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老爺叫什麼名字,這些總知道的吧?」

「少爺,你莫不是連這些都忘記了?」

「呃,不是說了么,少爺我失憶了,這三日不進食的代價,不容小覷,你以後要謹記,到吃飯時辰,一定要吃飯,千萬不能餓著自己。」

「少爺,千萬是什麼?奴婢沒聽過。」

「呃,千萬,哎,算了,你先回答我問題吧。」

「噢,少爺名叫方涥,今年十七,老爺名,名叫......」

方涥看着吞吞吐吐的秋月,「說啊!」

「老爺名叫方萬金!少爺,奴婢不該直呼老爺名諱,請少爺莫要傳言出去,否則奴婢吃罪不起。」秋月說着差點跪了。

「行了,多大的事兒?」方涥根本不在乎這些,之後又問了一些家裏其他人的情況,家裏人員架構,方涥稍微有了認識。

但他還是想不通,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居然和自己同名,年齡稍微小了五六歲,「哎,又有幾年青春可以揮霍!也算是賺了!」

「少年,若是無事,奴婢先去給你端早膳了。」

「去吧!」方涥在自己的院子裏轉悠了一下,看着面前的院子,門前幾十平米的寬敞地,再向南便是一個荷花池塘,池塘里有一座假山,沿着荷花池東側走是出院子的,向西走是一座涼亭,涼亭旁種植了一些細細的毛竹,這樣的一個高逼格的院子,居然只是他這個少爺的小院,方涥此時感覺自己已經成為了傳說中的富二代啊,這環境絕逼的土豪主之家。

可當看到秋月端來的早膳,方涥的富二代想法瞬間就消失了,一碗青菜湯,一點油也沒有,甚至沒有鹹味,還有一個大餅,咬一口下去能累掉兩顆牙,再就是一份蘿蔔乾,「早膳平時就吃這些?」

「啊?少年不喜歡嗎?我再去讓廚娘重新做過。」秋月說着就要跑走。

「等會,回來吧,你早膳用了嗎?」

「回少爺,奴婢還沒呢。」

「沒吃最好了,你把這些吃了吧,少爺我......得,咱倆一起吃吧!」方涥說到一半,突然想起這個身體之前三天沒吃東西,現在再不吃,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至於這副三天不吃飯的身體,為什麼一點飢餓感都沒有呢,方涥也好奇,勉強的喝了一口青菜湯,還是覺得難以下咽,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到底還是自己嘴太挑?「秋月,你把這些端下去吃吧,少爺我再看會書。」

「少爺,你已經三日不進食了,吃喝兩口青菜湯,這樣不行的吧?」秋月嘴巴上是這樣說,但聽到方涥把那些食物都讓自己吃,那臉上還是有點喜色的。

「好了,去吧,別打攪我!」方涥是明白了,古代的下人,還是要對她們凶一點,不然只有自己難過。

秋月被方涥凶了一句,立馬端著早膳退了出去,看着院子就自己一人了,再看看這清靜的早晨,方涥心裏感覺很不順暢,雖然這裏空氣好,又安靜沒噪音,但自己突如其來到了這裏,自己是一滴滴準備都沒有,這以後在古代怎麼混?

又一次站到了銅鏡前,伸出自己有半隻眼紋身的左手,一掌摸在了銅鏡表面,期待着什麼奇迹可以發生,可左看右看一絲兒異樣都沒有,「哎,真背啊,居然是穿越的單程票!」一邊感嘆一邊低頭默認了這意外的不能再意外的穿越命。

「以後......我擦,我回來了!哈哈哈哈!」剛打算髮表感慨時,方涥抬起了頭,再次看到自己仍舊是站在現世的房間鏡子前,那種喜悅,讓方涥差點蹦起來。

跑回到客廳沙發上,各種姿勢歡慶,他還能享受現世的生活,掏出手機,看看還能有現代的物品可以使用,那種失而復得的心,從腳底板到頭頂發梢都充斥着激動的心情,在房間里到處的轉悠,拉開冰箱門看着裏面滿滿的食物和水果,打開熱水器隨時切換冷熱水的舒適,可再次看到鏡子時,方涥疑惑了,此時他的樣子,還是之前現世的樣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無論如何,我都離你們這些鏡子遠點,別把我再吸進去了!」方涥說着,退出了衛生間,坐在沙發上,腿搭在茶几邊,舒適的葛優癱,「哎呀,從未覺得沙發如此的舒坦,哈哈!」

不知道什麼時候方涥在沙發上睡著了,再次醒來是被手機吵醒的,「胖子,啥事?」

「兄弟啊,今兒同學聚會,就差你了,特么還要找轎子去抬你?」手機里傳來胖子的咆哮,原來之前就和胖子約好的,今天同學會胖子和方涥負責主持,結果方涥睡過了頭,胖子一人被架在主持人的位置上,自編自導自演了一上午。

「胖子,別生氣了,改天清你大吃一頓,今兒算兄弟我做錯了,你看那麼多初中同學在,尤其還那麼多女同學,兄弟我的錯,事後找我清算。」方涥換了一身衣服,火急火燎的跑到了聚會餐廳,進門先給胖子告罪。

胖子也不是那麼愛計較的人,從小一起長大很了解方涥的性情,一些大事上面從來沒像今天這樣昏頭,考慮著方涥可能真有什麼事情耽擱了,便沒說什麼。

同學聚會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就是自我介紹現在的發展,方涥呢很苦逼,剛從一家公司里離開,都不知道該怎麼介紹自己,可就在這時,左手的半隻眼紋身缺有些火辣辣的,那種感覺像是剛烙上去的一般,站起身腦子也不知怎麼發昏的,開口便說道:「小弟不才,如今自己混著做點古董買賣,以後大家有什麼喜好的古件,可以找我諮詢一下。」

一番話說完,最吃驚的除了方涥自己之外,就是胖子了,他們二人天天粘在一起,方涥做些什麼,他能不知道?吹牛的作風也不是方涥所擅長,今天是怎麼了,胖子一言不發的盯着方涥,弄的方涥一時語塞,咳嗽兩聲便拉着胖子繼續喝酒。

難得一次的同學聚會很快結束了,三三兩兩的同學紛紛離開,胖子被方涥拉着喝了很多酒,酒勁上頭之後,啥事都忘記了,可胖子還記得方涥要請他吃一頓大餐,弄的方涥是哭笑不得。胖子家裏是搞工程的,早年他老爹是個包工頭,後來做大了,啥工程都插一腳,現在搞起了工程公司,據胖子說都快上市了,經常在方涥面前吹噓不管是什麼建築,他家的公司都能承接,還拉着方涥去他家公司混,這也是方涥從之前公司離職的主要原因。

回到家中,方涥藉著幾分醉意,再次站在鏡子前,只是這個鏡子是衛生間的,上次把方涥丟古代的鏡子是家門口那面,如今看着衛生間的鏡子,方涥又伸出了左手,手掌按在鏡面上,真是酒壯慫人膽,方涥還大喝一聲:「走着!」

兩字喊出之後,方涥的酒意醒了,身邊的環境差點把他弄哭出來,他從古代回現代時,古代這邊是清晨,如今他再次到來,看着窗外的陽光,還是清晨,一絲兒時間都沒溜走。

「我去,玩大發了,原來我可以這樣來回穿梭,哈哈!」方涥總結出來自己穿梭的本領,自言自語着嘚瑟了起來,心裏思索著,既然有這樣的『超能力』那就好好利用着,同學會上居然昏了頭說出自己做古董的,那就試着看看能不能帶東西返回現世。

想好了就打算動手做,拿起書架上一個竹簡,左手按在銅鏡上,「回!」這次方涥是主動的而且是清醒的穿梭回到了現世,當出現在衛生間的鏡子前,右手裏還握著那個竹簡,方涥開始躁動了,一條發家致富的捷徑明晃晃擺在自己面前。

決定了要弄些古件來現世,那麼要先搞清楚古代那邊是什麼朝代,還有那邊是處在什麼樣的時期,對照着歷史的發展也能讓自己混出點名氣來,就算是混不出名氣,撈點金銀也是好的。

想到這些,方涥決定好好準備準備一番,到古代待個十天八天的,弄清楚那邊的狀況,在房間里轉悠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準備些什麼,正在自己束手無策的時候,手機又響了,還是胖子,「胖子,你不好好的睡覺?」

「方涥,你小子,今兒算是給足了你面子,當着那麼多同學面,半個不字都沒說你方涥,怎麼着,啥時候請客?」能聽得出,胖子的酒意還很濃,說着話舌頭都繞着圈。

「請客不是小......」

方涥還沒說完,手機里就傳出胖子急躁的聲音:「行了,胖哥我不缺你這個失業青年的一頓飯,話說,你在同學會上吹牛說做古董生意,你的思維咋那麼跳躍呢,啥時候開始發展古玩了你?」

這話把方涥問的,真心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和胖子打起了太極聊天模式,「先不說那些,我要出門辦點事情,那個啥,你說去一個沒電力、沒網絡、沒啥交通工具的地方,要帶點什麼東西?」

「啥?你的意思你要去戶外探險?我說你小子不會是去盜墓吧?電視少看看哈,都什麼年代了,還有墓給你挖?再說,你也別瞧不起我們國家的發展,我家施工隊到山林里造橋鋪路,哪地方沒網絡,你也太沒經驗了,無非就是信號差了點,你要是真要去,也行,要麼背着我去,要麼等我酒醒了,我陪你一起去。」

「你?算了吧,這次太急,下次帶你出去浪,先不給你說了,我趕着出門。」在胖子那裏得不什麼有用的提示,便匆匆忙忙掛了電話。

雖然胖子沒給方涥什麼提示,但也給方涥的思維點亮了一盞明燈,權當是去戶外探險了,從柜子裏把一些戶外用具拿了出來,塞進一個背包,說走咱就走,當再次來到古代,還是那個銅鏡前,方涥有些蒙了,啥玩意都能帶來,就是自己的那張臉和身體帶不來,這什麼原理?

找了地方把自己的背包塞了進去,剛準備到小院裏溜達一下,秋月急促的腳步聲便傳來了,「少爺,老爺差人來,讓你過去。」

「嗯,知道了,」應了一聲后,方涥打開房門看到秋月身後還有一個小丫頭,低着頭一言不發,「你,帶路!」

「是!」跟着秋月來的小丫頭居然回答的『是』?這一個字讓方涥有些想不通了,貌似電視劇里的古人都是回答『諾』什麼的,怎麼到這裏的回答那麼接近現世了呢。

帶着疑問跟在小丫頭身後,方涥打量這個家,大,很大,他之前獃著的小院不過是一小片佔地,如今和小丫頭一起走了十來分鐘,居然還在一個大花園裏繞着,天氣悶熱,後背都開始出汗了,還沒見到前面有房子,無奈啊,只能想着就當做是晨練了,走吧,繼續走着。

二十分鐘后,方涥終於見到了目的地,依山而建的房屋,整個山腳下到半山腰都是房屋,為什麼這裏那麼多房屋,自己卻住的那麼偏遠呢,難道自己是小妾所生?傳說中的庶出?

七拐八拐的穿過很多房屋,到了一個比較大一些房屋前,帶路的小丫頭停住了腳步,一頭汗水都沒擦掉,伸手對着方涥示意,「少爺,老爺和幾位夫人在裏面呢,」

「嗯,辛苦了!」方涥說完這句話,小丫頭的身子明顯怔了一下。

踏進房內,主坐上一個長鬍須的男子,旁邊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下首右排也坐了三個,還不等方涥看看房內其他佈置時,主坐上的男子便開口了:「涥兒,為父知道你不願意,但這新來的縣令大人,脾氣古怪,為父也是權宜之計,才叫你娶縣令長女,為了我們方家,你那些文縐縐的說詞,莫要再提了,今兒你就在你大媽院裏住下,容縣令已經收了我們家的聘禮,明日就拜堂成親!」

「我,我才十七,」方涥剛到這裏,就遇到逼着結婚,這也太讓人難以接受了,十七歲就娶妻?對方啥模樣?連照片都沒見到過,怎麼能那麼隨便呢?呃,古時候是畫像。一陣腹誹之後,方涥並沒有因為年齡小,而獲得什麼同情分。

「十七?你也知道已經十七了!你幾個弟弟都已經娶妻,你那個六弟都納了三個妾室,而你呢?不孝子!」主坐上的男子,說到最後站起身猛拍了一下桌案,「豎子,你喜歡幽靜,為父可以縱容你,特意為你在前花園建造了小院,如今是我們方家大事,你就不能為家裏出一份力?」

「老爺,莫要動氣,涥兒懂事的很,絕對不會讓方家難做的。」主坐上的女人開口了。

這明擺着是捧殺,說方涥懂事,不會讓方家難做,就是把方涥的後路斷了,如果再不答應,就會把不懂事三個字扣在方涥的頭上,這三個字如果出現在方涥頭上,意味着以後很多事情,方涥都不會有發言權,『因為你不懂事嘛,所以其他人代為做主操辦,』這樣的情況是方涥不想看到的,剛接觸方家,就攤上了家斗,哎,言輕人微,聽之任之吧。

方涥的『老爹』面容稍微緩了緩,「為父知道你不喜女色,所以為父和你大媽商議過了,咱家在旗嶺南道還有一塊百傾良田,你婚後就搬到那邊居住,無論你是怎麼不待見容縣令長女,天高皇帝遠的,容縣令也管不到!」

『啥?逼婚就算了,還要把我踢遠?不僅是踢遠,還提防着我依仗和縣令的關係,今後有什麼發展吧?這套路真狠,難怪這身子的前主要絕食自殺!』方涥此時並沒說話,但心裏對這些事情那是門清,該認的必須要認了,低着頭不發表任何說詞。

「我就說嘛,涥兒懂事,既然沒有異議,老爺,此事就這麼定了,方家要在千里城繼續做大,沒了新任縣令的阻礙,方家萬事可成。」主坐的女人,就是方涥的大媽,也是方涥老爹的正妻,名叫李鵝,其父也是當官的,具體當什麼官,方涥始終沒打聽清楚,主要是秋月知道的很少。

這晚上要在大媽院裏過夜,不能回自己的小院,方涥便沒了地方可去,出了房屋之後,便在之前路過的花園裏溜達,身後一直有兩個丫鬟跟着,弄的方涥很不習慣,這兩個小尾巴典型就是監控嘛。

傍晚,方涥被傳到了大媽的院子,草草吃了兩口水煮菜,便起身要去休息,「大媽,涥兒已吃好,大媽慢用,不知晚上我住哪間房?」

「喲,這麼急着睡覺去?不多陪我媽聊聊天?」屋外已經暗灰了,看不清楚聲音發自何人,但已經能聞到一股濃郁的胭脂味,有些刺鼻。

片刻之後走進來一個女人,此女子是大媽長女,名叫方黎,聽起來像個男孩子名字,這也是古代一種迷信做法所致,第一個娃是女孩,必須要起個男性的名字,這樣第二胎有可能就生個男孩子,而方黎是黎明時分出生,所以就給她起了個方黎的名字。

德行和方涥桌對面的大媽一個樣,濃妝艷抹的毫無章法,估計是把能用到臉上的,都塗了一遍,眼睛不像眼睛,嘴巴不像嘴巴,頭頂的發簪像是刺蝟一樣,扎的滿滿當當,上身的低胸裝,可能是天熱,從那裏散發着濃濃的汗臭味,在空氣里和胭脂水粉味一參合,一般人真難以招架。「怎麼,幾日不見,連我這個姐姐也不認得了?」

「呃,姐姐。」方涥低下頭,裝作文縐縐的樣子,嘴巴里很勉強的擠出幾個字,之所以是擠出來,就是因為方涥一直憋著氣,那味道比廁所里的還濃,方涥是真吃不消。

「哼!看你的樣子,是不是姐姐身上有大蟲?」方黎看着不僅低着頭還要離開的方涥,沒好氣的問道。

「姐姐誤會了,剛向大媽說過,涥準備去休息,這天氣悶熱,房間里無風身子不舒服,請姐姐勿怪。」方涥是想快點離開,面前這對母女絕非善類,如今這局勢,還是少招惹為妙。

「熱?誰不熱?我來這裏,也不和你啰嗦,就一件事情讓你知道,旗嶺南道的地那麼大,弟弟又只愛讀書,我已經和你姐夫商議過了,待你婚後,你姐夫和你一同前往,幫你打理那邊百傾良田,弟弟也能清靜的讀書。」

『幫忙打理?呵呵,想搶百傾良田的吧?上有一奸母,下有一奸女,我這現代單純小青年果然不適應啊,得,什麼良田的,都送她們吧,反正老子又不是種地的。』方涥想好這些,便從容的開口答謝:「多謝姐姐照顧,那以後要有勞姐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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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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