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三足鼎立

第10章 三足鼎立

離開京城,船行駛的很順利,並沒發生特殊的事情,天氣熱,在甲板上過夜不會着涼,只是那些在京城上船的人開始不安分了,比如他們需要方便、吃飯還要睡覺,那是一點點擴大他們的活動範圍,白亦的手下就七個人,時刻要五個人看守,總有三人要連續看守不能正常休息,時間久了,看守變得稀鬆,尤其是夜晚,一些婦人開始墨跡墨跡的向船艙靠近,被白亦的手下發現之後呵斥着趕了回去,可這樣也不是長久之計。

一天的航行足夠遠離京城的了,方涥主動找到白亦商議打算靠岸離開,「白亦姑娘,現在還沒有軍隊追擊,也沒賊船靠近,但我們這船癔症之事,並沒完結,在下希望可以儘快靠岸,大家分散而行,不知你的意見如何?」

「少俠準備走陸路?」

「恩,船隻的目標太大,很容易被人發現,再說了,我們丟下齊掌柜開走了船隻,面對誰都無法交代。」方涥說的也很有道理,如今這個船,不管嶺安國知不知道癔症的事情,但總歸要給貴乾商號一個交代吧,人家掌柜的都不在船上,現在這船算是被搶了,還是怎麼着,總不能繼續乘船到博義城。

「少俠所言,確實如此,可船上新來的那麼多人,難道都一起下去?」

「哈哈,白亦姑娘,你的手下身上,一定有能讓人安睡的藥物吧?」

白亦聽到方涥這樣說,明白了方涥的打算,但也很吃驚看着方涥,不明白他是怎麼知道,自己有能讓人入睡的藥物。「有是有,少俠打算何時動手?」

方涥猶豫了一下,「今晚!船工說馬上就要進入多河交匯之地,一些小支流交匯口的岸邊很適合下船。」

「那好,今晚勞煩少俠燒一鍋魚湯,還有!少俠,白亦打算與你通行,不知可否?」白亦的要求,方涥也想過,但也沒辦法,方涥下船,白亦不可能傻乎乎繼續留在船上,前方無法交代,後面還隨時可能出現追擊的船隻,走陸路雖然勞累,而且道路不熟悉,但有方涥在,多少有一些保障。

「白亦姑娘身子金貴,陸路顛簸勞累,怕白亦姑娘吃不了苦。」

「少俠不要擔心,白亦的耐力可能會比少俠好,我們金乞國的人,哪個會怕累?怕累的都餓死了。」白亦一點沒給方涥討價還價的餘地,金乞國是礦產國,不勞動就沒有食物,餓不死才怪,除非你是富人,自己不用勞動,但也要付出體力來管理別人。

「既然如此,那我們晚上便靠岸,上岸之後,繼續朝博義城走,這一點白亦姑娘沒意見吧?」

「這個么...任憑少俠做主!」

方涥和白亦商議之後,這事就那麼定了,分工合作也很默契,方涥燒好魚湯,先盛出來他們自己喝的,然後白亦的一名手下,從腰間取出一包藥粉,全部倒入了鍋里,攪拌片刻,便端到前甲板上。

夜晚,船頭那些在京城上船的人,品嘗到魚湯的鮮美后,那是百般讚美,不僅喝了還喝一滴不剩,僅一個被抱在懷裏嬰兒沒喝,其餘人全部喝了,一切進行的很順利,甚至幸運的找到了可以靠岸的地方。

船工不打算跟隨方涥逃跑,他們的生活都在船上,對於癔症等說法,完全可以把責任都推在白亦身上,所以此時只是幫着方涥和白亦等人搬東西。

白亦兌現了之前的承若,包括和齊掌柜約定的船費,都交給了幾個船工,一行人就在這裏分道揚鑣,看着船緩緩離開岸邊,突然兩個身影從船身躍下,一個老者,還有一個婦人裝扮抱着嬰兒的女子。

老者上前對着方涥便雙手抱拳道:「這位少俠,在此離船,想必也有難言之隱,不如帶着我們如何?多些人也能多些照應。」

老者和抱着嬰兒的女子,從船上幾乎是飛下來的,看的方涥直揉眼睛,傳說中的輕功?那身手,十個方涥也打不過啊,就連白亦的七個手下,此時也都是緊張的戒備着,見狀,方涥也回了老者抱拳一禮,「老人家若是不嫌棄,便一起同行。」

「哈哈,既然如此,老夫不客氣了。」老者說完,並沒有攙扶身後抱嬰兒的女子,自顧自的大步走了起來。而那名抱嬰兒的女子,面容剛毅,絲毫看不出普通女子的嬌嫩。

方涥上岸地方,旁邊就是一個渡口,地面上有能讓馬車同行的道路,這一點不算是壞事。因為老者兩人,歐不,算上嬰兒應該是三人的加入,讓方涥一行人沒了話語,夜晚的月光很亮,不需要方涥的電筒照亮,馬兒跑的很歡快,貌似那麼多天沒活動腳步一樣,步伐中有些嘚瑟。

一條道行至黎明,太陽剛露頭,岔路也出現了,該往那邊走,一行人猶豫了起來,方涥和白亦等人是不認識路的,直覺上來說應該往右邊走,老者這一路沒說話,看到眾人停止了腳步,才上前來說兩句,「幾位,也是要遠離京城的吧?」

方涥和白亦沒開口承認,但都很自覺的點點頭,老者指著右邊的道路,「這邊應該是遠離京城的,往這邊走吧。」

老者那麼好心的來指路,方涥也懷疑過老者和那抱嬰兒女子的身份,估計也是有故事的人,祈禱著希望是好故事,最好來個喜劇故事,別再玩逃亡了,這一路上就沒消停過。

道路上人並不多,偶爾能見到一些人,從樣子來看,根本不是什麼行商的人,有點像是逃荒來的人,大包小包都有,而且最引人注意的是每個人都有一個盛水袋子,大人系在腰間,小孩則掛在脖子上,感覺像是怕被渴死。

這樣的人在這樣的天氣里,也沒人感覺到什麼不妥,到處的田地都是乾裂的,有些田裏連雜草都是黃的,更別說什麼莊稼了,一些小河流此時已經乾枯,龜裂的河道上還能見到一絲兒綠色。

炎熱的天,火辣辣的太陽,方涥一行人的趕路也是非常辛苦,兩桶十五升的純凈水,放在馬車裏,七個小時的趕路就被喝完了。

起初白亦的一個手下,還想用純凈水洗臉,大家看到那舉動時,都想開口阻止,白亦是他們的主子,上去就開罵了:「你要是敢把水弄到臉上,以後的水,你都別想喝!」

可惜白亦罵完了,而且喊話說的比較慢,那名手下已經將水舉過頭頂,滑稽的是,被白亦罵了之後,那名手下立刻用手把灑落在臉上的水,一把一把的趕到自己的嘴巴里,並且很有演戲天賦的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弄的周圍所有人一陣乾嘔。

下午正當水桶里的水喝盡時,視線里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城池,看着城池大家移動的腳步變快了幾分。當進城池城門口時,方涥所幻想的老者能是擁有美好故事的希望,徹底變成了永遠的『希望』,離城門還有五十步,老者呲溜一下鑽進了馬車,原本抱着嬰兒的女子早就在馬車上,享受女人乘坐馬車的待遇,而此時老者的舉動,完全說明了,方涥祈禱的好故事全是泡影!

方涥這一行人,只有方涥一個人正常點,但也稍微有點奇怪,瘦的像弱雞一樣的書生,不坐馬車在下面徒步,而方涥旁邊的人,那麼大熱天還用黑布裹着臉,這奇特的樣子,是誰都能發現出一絲兒不尋常。不過這夏天也有夏天的好處,城門口的士兵懶散如死狗一般,瞄了一眼之後,便揮手示意方涥一行人可以進城了。

城池不大,和這個城池的名字很相符,微城!城池裏就一家客棧,而且很破舊,但人卻不少,方涥一行人總共才拿到三個房間,按照道理來說方涥此時是三批人,方涥、白亦和老頭,一批人一個房間是正好的,可白亦的人數有八個,而且白亦是一個女人,到底怎麼分?方涥才懶得管,帶着兩個丫頭便鑽進了一個房間。

方涥剛準備脫掉衣服涼快一下,房門卻被推開了,方涥以為是店家的人,剛想開口罵,可看到白亦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而且一點不客氣,進來之後就把門給關了,「嘛意思?」

白亦笑笑,看着房間里的一張床,已經被兩個丫頭佔着了,便轉頭對着方涥說道:「少俠,不介意我在你們這裏對付一晚吧?」

白亦拿到房間時,順手就丟給了七個手下,自己直奔方涥房間擠過來,真沒房間是沒錯,也是絕佳的理由接近方涥,藉機的多了解一下,這一路上看到很多從未見過的東西,都是出自方涥之手,就想看看方涥這裏到底還有什麼新鮮玩意。

「男女授受不親的,你在這裏,怎麼方便呢?」方涥用很勉強的借口婉拒著,可白亦又不傻,那兩個丫頭,只有一個叫方涥夫君,另一個叫的明明是少爺,他們仨都能擠一個小艙室十幾天,多一個她應該也沒事,「白亦不介意,難道少俠還能介意?更何況現在也沒房間了,不來這裏,難道叫我睡大街嗎?」

「得!床不大,只夠睡兩個丫頭的,你要想留在這裏,只能睡地板了,呃,靠裏面的地方,靠門地板這邊是我的!」方涥算是無語了,這白亦是鐵了心要和他們擠,那就讓她睡地板,能睡就睡,不能睡拉倒。

「無礙,這地板也是木頭的,有何不可呢,白亦的身體沒那麼嬌貴。」

「行,那就這麼定了。」

房間里多了個白亦,兩個丫頭的話語也少了,但已近黃昏,肚子都餓了,秋月照舊開始了點單:「少爺,晚上我要吃茄子燒肉!」

容蓉一聽秋月口無遮攔的,當着白亦的面點菜,這不是讓她夫君難做嗎?一把掐了秋月的小腰,痛的秋月直嗷嗷,「夫君,去下面看看有什麼我們吃什麼,」容蓉邊說,邊對秋月使眼色,秋月大條神經,終於明白了,閉口不言其他。

「行,我去看看,白亦姑娘不介意的話,就一起吃吧。」

「那就勞煩少俠了。」

離開房間,方涥就一直再搖著頭,但剛走沒幾步,後背就傳來一陣痛楚,好像被什麼東西打到了,轉身一看,那個老者在向方涥招手,看着老者那麼神秘的樣子,方涥確定了,這老頭和那女子,絕非等閑之人,背後的故事恐怕不是什麼小事,他只敢瞎猜一番但絕對不想知道更不想去了解,方涥此時最想要的就是過幾天安穩日子,真心不想再碰到逃亡的生活。

老者叫方涥過去,不為別的,也是因為晚餐的事情,「老夫請少俠幫個小忙,這一路,你也注意到了,我們不方便出去見人,如果少俠肯出手相助,事後老夫必有重謝!」

「重謝?你們一身上下,就一個包裹,還那麼輕輕,能有什麼重物?」

「唉,少俠會意錯了!老夫說的重謝並非金銀,那,換個說法,少俠如果有什麼難辦的事情,可以要求老夫幫忙解決,你看這樣如何?」

「恩可以啊,我現在就有最難辦的事情,勞煩老者幫忙。」

「噢?少俠直言便是,老夫能做到的,絕對給你辦妥!」

「你絕對能做到!你們遠離我,就這麼簡單,我只想過幾天安穩日子。」

「少俠,不是老夫嘴臭,從少俠的面相來看,這一世必定非富即貴,但此時年少,要經歷諸多磨難,即使今日沒老夫在此,少俠日後的麻煩事,也絕對不會少,不如...你近日幫幫老夫,日後老夫這餘下的夕陽之歲,都留在你身邊,幫你擋風遮雨,如何?」

「看不出,你還真能謅,套路不錯,可惜我也不傻,本少爺不求你什麼擋風遮雨,只希望你別卸磨殺驢,臨走時放我們一條生路。」方涥說完抱拳,轉身就走,很無奈的走下了樓。老頭的功夫絕非一般,從下船的輕功還有那鑽馬車的速度來看,一般人做不到,方涥是想着這麼高深的功夫在身,都有跑路的一天,那會是強大到什麼樣的敵人在身後追殺?正所謂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所以方涥不打算多問,也希望老頭別說什麼,只求以後與老頭分道揚鑣的時候,老頭別殺人滅口,大家都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老者從門縫裏,看着方涥下樓的背影感嘆道:「果然亂世出英雄,英雄出少年!莫雨,如果我們以後就跟着這個少年,你覺得如何?」

一直沒開口說過話的女人,把嬰兒放在了床上,「這個少年不簡單,身上一點殺氣都沒有,但在馬車裏,徒兒看到了強弩的箭矢,而且他們一行人並非一夥,那名叫白亦的女子和她的手下,樣貌一眼就能看出來不是嶺安國的人,如此局面,不如和他們混在一起,反倒安全。」這個被老者稱呼為莫雨的女人,所說的沒錯,如果方涥和白亦是一夥的,那麼老者和她就不安全了,雖然她們倆的武功高,但一人難擋四手,人多還是要敗走,現如今她們已經明確了,方涥和白亦是兩伙人,混在中間,正好是三足鼎立的局面,而且人多,她們二人的行蹤不會那麼輕易暴露,也算是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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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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