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4章 群臣如乞

第1024章 群臣如乞

群臣眼裏的異類,皇帝眼中的焦點,方涥沒有讓大家失望,既然已經成為異類,既然已經成為焦點,那就讓這一切,繼續下去!

隨後的店鋪,方涥連續出手,所有的宅院,全部收入手中。

主持售賣的官員,以為方涥是來攪局的,當場要求驗資,證明方涥真的有那麼多錢,人群外,一輛輛四輪馬車,拉着滿滿的銀子,早就在街道邊等候。

看着銀子的數量,主持售賣的官員,一臉的汗水,方涥的銀子不僅多,而且銀子的樣式都是銀磚,一塊銀磚二十斤,也就是二百兩,整整齊齊的堆在馬車廂里,所有看到的人,眼睛都被成色極好的銀磚閃瞎了。

至於方涥為什麼會有那麼多銀子,皇帝的興趣也來了,一條條針對方涥的調查,由密衛稟報了上來。

方涥名下的產業,仙鶴樓日進萬金,治河兵營附近的城鎮生意,也是日進萬銀,有這麼多金銀並沒有什麼可疑。

皇帝對於方涥的了解,在售賣會之前是不多的,所知之事主要是針對治河兵營的奇事怪事,可現在,皇帝再看向方涥時,那可不再是一位簡簡單單的官員,而是一個低調的富庶大戶。

方涥被人盯上了,這一點,他心裏很清楚,一口氣收了百座店鋪后,就停歇了一下。

因為方涥的強勢介入,打算收購店鋪的富庶大戶,都沒有底氣喊價了,他們並不是沒有錢,而是一旦開口,被人壓了一頭的感覺,很沒有面子。

如果富庶大戶的人開口喊價,為了保護自己的面子,不得不和方涥這個土豪死杠,縱然保全了面子,可那鋪子的交易價,簡直是萬銀買了一根毛,心痛!

所以呢,售賣會上,方涥一旦開口,富庶大戶幾乎沒有人和他搶,對方涥一出手就收了百個店鋪,富庶大戶們,只能翻著白眼。

可方涥這樣收店鋪,並沒有一路高歌,他總有停歇的時候,而且他的停歇也沒有必要大聲喊出來,於是乎,一個富戶中墊底的傢伙,以近似乎為『出廠價』的價格,買了一座佔地四十畝的店鋪后,售賣場上的人,瞬間炸了!

「他!他為什麼不加價了?!」

「卧槽!要是知道他不加價,老夫必定喊價!」

「真是便宜了季家,真特么是小人得志了一回!」

眾多富庶大戶,悔恨的心,溢於言表,憤怒的想把方涥生吞活剝了。

其實,方涥的停歇,並非是沒有錢了,而是他買的店鋪,是看地圖買的,前面購買的店鋪,其中六十多個是在一條街上,以後想開發,每一座店鋪都可以有辦法相連,縱然中間有點間隔,或者是街道的兩對面,但這一點點的間隔,在方涥的手裏,根本不是事,想把這些店鋪都連在一起,辦法多的是,又或者,那些間隔,在高樓面前,是必須間隔的。

隨後的售賣,眾多大戶人家以為方涥不會再參與了,紛紛嗷嗷叫的喊價,可惜,方涥並沒有徹底的消停,他就像是個攪屎棍,時不時的出手,弄的富庶大戶對方涥恨的牙痒痒。

可是,方涥也是正當交易,別人想說,卻沒有合適的說詞。

一天的售賣,也因為方涥的出現,使得售賣的節奏,進行的非常快。

每個店鋪,在主持官員報了店門后,所有人都會看向方涥,看看他是不是要出手,如果方涥搖頭,那麼其他人再輪流的叫價,若是方涥點頭,那麼其他人乾脆的閉口,主持官員報多少價,那麼方涥就多一點點的價格,把店鋪收入手裏。

一千多個店鋪,方涥收了一半,有心人的統計,使得方涥一躍成為京城裏富庶大戶的一員。

售賣會,本來打算三四日時間才能賣完,在夕陽餘輝鋪滿大地時,最後一個店鋪,也成功賣出,至此,皇帝廢了一片苦心,卻根本沒有找到所謂的賊人,只是發現方涥的財富,確實多的驚人,這事出反常必有妖,方涥自然而然的被狠多人猜忌了。

猜忌方涥,眾多官員也是有依據的,不說方涥的銀子,是不是他們眾多官員的存銀,就是方涥的本領,也很值得懷疑。

治河兵營的營房、城牆,那都被人傳的無比神奇,什麼如同天降,什麼一夜突然出現,這些本領,搬走他們的宅邸房子,也是有可能的。

官員們的猜忌,只是放在心裏,他們今日收穫了銀子,更有人收穫了方涥的銀磚,那極好的成色,入手沉甸甸的質感,令他們抱着銀磚,像是抱着美人一般,愛不釋手!

他們的家眷也是一樣,自從府邸遭賊之後,他們就過上了朝不保夕的日子,擔心吃了上頓沒下頓,更擔心,明日又會少了什麼。

現在,手裏有沉甸甸的銀磚,他們的好日子,又回來了!

回來了?答案是否定的!

所有官員的銀子,不管是不是方涥的銀磚,在夜晚,又消失了!

縱然是一些官員,抱在手裏睡覺,那銀子也不翼而飛了。

第二天的京城,一片的哭嚎,朝堂里,哭嚎的更加凄慘。

「皇帝,救救我們吧!」

「銀...銀子都沒了!」

「老夫昨日,用銀子剛剛買了千斤米糧,那個惡賊,竟然把米糧也偷走了!」

「求皇帝為我們做主啊!那個惡賊,一直都在京城!」

年過半百的官員,在議政殿裏,哭的像個孩子,若不是禁衛軍阻攔,一群官員會不顧一切,跑到皇帝腳下去哭鬧。

官員的哭鬧,力氣很足,和之前遭賊的日子不同,這次,他們還有餘錢能吃飯,能有這麼多力氣在議政殿哭鬧。

方涥這次搜刮官員的府邸,沒有一絲絲拖拉,因為目標只是銀子,所以進行搜刮洗劫的很順利,一夜間,數百朝臣賣了鋪子才獲得的銀子,還沒過二十四小時,都被搜刮一空。

作為人道主義的心裏,方涥搜刮完銀子,丟了一箱氣躍國的銅錢,這些銅錢,含銅量很低,容了根本不值錢,而別的世界也無法使用,送給這些官員,也免於他們餓死。

議政殿裏,昨日就有人稟報了方涥的可疑,所以今日的議政殿裏,也有方涥的身影。

而方涥在這一刻,又變成了異類,因為只有他一人沒有哭鬧,安安靜靜的站在大殿一角,看着群臣的真情流露。

龍位上,皇帝又一次揉着額頭,看着比市井街頭還吵鬧的大殿,餘光里,不經意的看到方涥,正清閑的站着。

「諸位!莫要哭鬧,先容本皇與治河的方愛卿聊聊!」

一直不開口的皇帝,突然開口了,群臣的哭鬧也累了,於是,在皇帝的開口后,群臣立即收聲。

被皇帝點名,方涥自然站了出來,對着皇帝微微躬身。

「方愛卿,群臣皆被偷盜,你那仙鶴樓,一直安然無恙,有何蹊蹺?」皇帝沒有直接問方涥為什麼他的錢財,沒有丟,更沒有直接說,我們都懷疑你,你就是那個賊。

方涥知道要被問,所以早就想好了說詞,當下立即回答道:「回皇帝,下官也是看着群臣的金銀都被賊人光顧,擔心賊人想起,朝堂里還有我這麼一個剛剛入職的新官,所以,昨日才把金銀散盡,買了許多店鋪,哎,下官不敢隱瞞皇帝,下官的早飯,都沒有錢財吃了,若是皇帝手裏寬裕,可否把我這兩個月的俸祿,先發了吧。」

方涥的意思,表明了自己的境況,一是他並非老官員,是剛剛入職的新官,賊人或許對他不了解,所以才倖免於難。

二是他現在也沒有銀子了,銀子都被買了店鋪,這也能解釋了,他昨天出手闊綽,大肆買店鋪的動機。

三是他現在沒有錢了,也是和群臣一樣,到皇帝這裏來哭窮的,只不過,他不是要皇帝的施捨,而是要自己打工的工資而已。

皇帝和群臣,聽到方涥的話語,頓時鴉雀無聲,再次看向方涥的眼神里,也少了一點點懷疑。

群臣以為方涥不敢欺君,此刻又是在朝堂上對皇帝說話,也是對着群臣說話,若是敢說一個假話,不僅是皇帝的天威發怒,群臣也會用口水淹死他。

龍位上皇帝的眉頭又皺緊了點,本想聽到不同的聲音,豈料,方涥也是來哭窮的。

至於方涥的俸祿,皇帝並沒有想剋扣,但現在沒有發給方涥,也是有原因的。

曾經安插到治河兵營的密衛,進去的傢伙,就沒有一個再出現的。

那些密衛都是皇帝的人,也是皇帝的臉,方涥把密衛弄死了,就是在打皇帝的臉,所以,皇帝扣下他的俸祿,就是讓方涥知道,別得罪皇帝的人,就是得罪了皇帝。

後來,方涥一直沒有開口說俸祿的事情,時間久了,事情多了,皇帝也把這個事情給忘記了,現在突然被方涥提出來,皇帝有點錯愕。

人家的俸祿,本來就是人家,皇帝要做個明君,絕對不能做『黑心老闆』,只讓人家幹活,卻不給工錢。

皇帝苦笑,剛想開口應了方涥的說詞時,群臣里躁動了。

說起俸祿,群臣之中,誰沒有俸祿?

當下,大家都沒有錢了,那麼皇帝又不肯出手,群臣又沒有抓賊的路子,日子一天天的過,飯也要一頓頓的吃,現在唯一能給錢的皇帝,就是群臣的救命稻草,他們今日就是哭死在議政殿裏,也要問皇帝借點錢財。

於是乎,方涥說的俸祿,成為了群臣開口問皇帝要錢,歐不,是借錢的理由。

一時間,剛剛安靜的議政殿,再次噪音破百貝。

群臣的說詞起初是不統一的,膽子小的人,開口問皇帝要一個月的俸祿,膽子大的人開口問皇帝要一年的俸祿,還有幾個年紀大的,即將退休的老臣,乾脆一張嘴,把退休之前幾年的俸祿都要了。

漸漸的,隨着吵吵的聲音越來越有節奏,五年的俸祿,成為了群臣的統一價位。

皇帝也聽清楚了群臣的價位,一聲聲有節奏的討薪,使得皇帝瞬間變成了昏君。

「諸位如此,本皇若是不給你們五年的俸祿,就要被你們當做昏君了?」

「皇帝聖明!吾等不敢大逆不道!」

群臣的話語,充斥着矛盾,口口聲聲說『皇帝你猜對了』,但又表明自己不敢說皇帝是昏君。

荒唐的說詞,方涥在偷笑,皇帝揉着額頭的手,變成了搓臉。

這麼不符合皇帝尊貴身份的舉動,無論身邊的小太監如何勸說,皇帝的手,都沒有放下。

片刻后,皇帝突然站起身,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大殿裏,沸騰了,不再是哭鬧,而是喊價。

「皇帝,吾等知錯,五年不成,三年也可!」

「皇帝莫走啊!三個月也成!」

無論群臣如何叫喊,皇帝的腳步都沒有遲疑,相反,皇帝不僅沒有停留,還對着群臣的無節操,惡狠狠的鄙視了一番,「群臣如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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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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