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0章 水司總承

第1000章 水司總承

對於汮安和馬車行老闆,以及他們背後,水司總承應亞良的勾結,方涥不是很清楚,他只是猜測,河道上的水匪,定然與水司總承有所勾結。

當初,在他來京城的路上,遇到的那一對攔車母子,通過他們的描述,坑他們一家錢財和商貨的人,就是汮安,而且汮安的手段擺明了是和水匪勾結的。

而現在,汮安和水司總承有往來,其中的關係,顯而易見了。

方涥想清楚這些,突然感覺到治河兵營的未來,很有可能被人坑,於是,打算好好的和三公主,聊聊。

到了三公主府,方涥的手裏,突然多了一個大箱子,那箱子的尺寸,是單人能提的最大號。

箱子裏的東西,不是別的,都是水果,俠者星盛產的。

進了府門,那箱子便有家丁來拿,只是,那些家丁,看着方涥輕易的提來,而他們入手,兩個人竟然沒有抬起來。

為此,方涥也沒有啰嗦,微笑一下,便走進正廳。

這次帶來的水果很多,知道三公主喜歡吃,方涥就一根筋的,多拿了一些過來。

正廳里,方涥沒有等多久,這次,三公主的到來很快,超出以往任何一次接見外人。

見到方涥正端坐着喝茶,三公主的腳步絲毫沒有放慢,徑直走到方涥的案幾對面,才緩緩坐下。

三公主這次又換了新花樣,雖然穿着很正統,但這舉止,突然跑到下首,而且坐在正廳的走道上,令方涥一臉錯愕。

不等方涥表達錯愕的心情,三公主坐下后,就招呼人,弄來水果,她知道,方涥來,絕對會帶新鮮的瓜果來。

待三公主見到一盆水靈靈的水果端來時,雙眼的光芒,比外面的太陽還濃烈。

「小子,以後來我府上,記住了,多帶水果,呃...也不對,這裏天氣熱,多了,不吃掉,也浪費,可本公主,想每天都吃,如何才能做到?」三公主邊吃邊問話。

方涥看着三公主的架勢,已經沒有了堂堂公主的氣質,比一般的大戶人家,還隨便。

頓了頓,才回答道:「公主若是希望每天都吃到,那也可以,從明兒個起,下官,命人每日清晨,都送來一些瓜果,如此即可。」

「噢?這麼說,你不顧你的仙鶴樓生意了?」

三公主裝作不了解,故意這麼問出來,可她說出仙鶴樓,就已經說明,她清楚方涥的買賣,而且方涥也知道,那地契,是三公主派人送去的。

有人去過仙鶴樓,對於仙鶴樓的事情,應該會有了解,既然有了了解,又這麼說話,明顯是說反話。

方涥笑了笑,沒有拱手,繼續喝着茶,「給公主送美食,乃是大事,我那小買賣,還有其他人看着,無礙。」

方涥說的謙虛,順便就拍了拍馬屁。

三公主被說的,心情超好,挑着眉頭,好像嘴巴里的水果,又品出了新味道。

這些年,她的府里很少有人來,而她,除了逢年過節會去皇宮給皇帝問好之餘,也不會出去,如此的生活,枯燥不說,根本就沒有人會拍她的馬屁。

雖說前些時間,那些朝堂官員,也來了府里,無事找事、無話找話的聊了聊,可那些,都是應付,三公主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不同,面前的方涥,來府里次數多了,和他在一起,三公主感覺很輕鬆,而且聽到方涥刻意恭維的話語,她也感覺很開心。

無論方涥是哄她開心,還是特意的恭維,三公主從方涥身上,感受到了難得的照顧。

笑容一直浮現在三公主臉上,直到整個芳香果吃完,才在擦拭嘴角果汁時,收斂了笑意。

「你今日來,不是專門送瓜果的,而你之前要的地契,也給你了,來本公主這裏,不會只為了本公主說一聲,你要返回兵營了吧?」

「嘿嘿,公主慧眼如炬!下官來此,是想問問,治河兵營旁邊,繞城河北岸的地界,公主也拿下來了吧?」方涥來此,這個目的也是其一。

三公主笑着臉微微點頭,全身心的等著方涥會說點什麼。

方涥見到三公主點頭,心中的話語,便按照之前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說了說,「公主喜歡吃瓜果,北岸的地方,面積也大,而且南邊是河流,北面是京城城牆,還有城牆下的護城河,東面又是奇山河,三面環水,乃是一塊上等的福地!若是公主沒有什麼想法,不如,由下官操持,在那裏種植一片瓜果園,如此一來,那片地界不僅沒有荒廢,在果樹開花時,還會成為京城南邊一片風景,並且待瓜果成熟,公主還可以將多餘的送人,或者,由下官的商鋪,負責銷售。」

「哇哦!」三公主突然驚訝的了一聲。

方涥有點錯愕,這個驚訝聲,好像不是這個世界該有的。

三公主驚呼之後,並沒有解釋,「傳聞,你小子心思多,想不到,真有這麼多想法!一片荒地,都會變成寶貝。本公主想聽聽,你要的東岸,那裏可沒有橋樑,寬敞的河道,阻攔了兩岸,你打算用那塊地,做點什麼?」

「呃...下官之前說過,給士兵修建房舍,以後有退役的士兵,或者受傷的士兵,那裏都是他們的家園,有房有田,離開了兵營,也能正常的生活,僅此。」方涥沒有瞎說,這是他最初,也是現在唯一的想法。

如果說方涥此刻還在隱瞞,確實有隱瞞的,那就是現役的士兵,也會分到房舍和田地,並且在他們獲得軍功,得到更多軍分后,也可以換的更多的田地,或者房舍。

除了這些,那河道上沒有橋樑,在方涥眼裏,算是事嘛?

兩河交匯,如何搭建橋樑,方案和橋樑的設計,早已經有了完美的方案,只等一切就緒,那裏就能看到三個岸邊互通的橋樑。

原本是四面互通的橋樑,因為兵營所在,不便通行,所以通向兵營的橋面,被方涥抹去了。

此刻,三公主聽到方涥重複了之前的說詞,又鄭重的打量了一眼方涥,感受方涥並沒有躲閃她的注視,才信了方涥的話語。

不過,三公主還是留了個心眼,「本公主拿到北岸,全部交給你,名義上是本公主的,實際操作,你看着辦,若是東岸的地界不足,就不要在北岸弄什麼果園,都留給士兵,當做是未來的居所,讓士兵無後顧之憂。」

三公主藉此機會,想彰顯她的仁慈,意思,方涥是懂了,但北岸的地界,方涥的規劃不會動,東岸的地界,大到沒邊,或許皇帝都不知道給了多少地界,只要是無人開墾的地界,盡數歸方涥,如此造成那一片地方,相當於地球的半個省。

當然,其中還有山頭,縱然撇除了山頭,剩下的平原,也足夠數百萬人耕作生活的。

那塊地方,方涥只感覺太大,可沒有覺得小。

這些話,方涥沒有多說,很快他就換了個話題。

「公主,治河兵營,馬上要就可以出師了,下官對那些水匪,多了點了解,這了解越深,越感覺到有點深不可測。」

「深不可測?一群賊匪,還能有什麼?難道可以和你的一萬多士兵抗衡?」三公主沒有明白方涥的意思,若只是表面上抗衡,方涥會在這裏說嘛?

這剛開始聊正事,就體現了三公主對方涥的不了解,如果沒有事,方涥才不會浪費時間。

鑒於彼此的了解,要慢慢來,只好說了心中的猜想,「稟公主,下官,需要深度的了解一人,煩請公主或者皇帝幫忙洞察一二。」

「呵呵,什麼人,需要本主公甚至是皇帝出手?你可只是治河,並非是治人,莫要越過了界限。」三公主說的也是,你治河怎麼還要治理高官了嗎?

說起越界,算是三公主善意的提醒,本來朝堂的官員就對治河兵營,頗有意見,一隻超過萬人的軍隊,只聽從皇帝的命令,朝堂里的兵部都沒任何報備,更沒人任何的指揮和調派的權利,這樣的軍隊,那些朝臣沒有意見才怪。

而方涥現在主持着這麼一隻軍隊,竟然還要做越界的事情,三公主不得不提醒一番。

對於三公主的心思,方涥也清楚,但話題已開,又不得不說完整。

待那一絲不耐煩,從三公主臉上消失后,方涥不慌不忙的開口解釋道:「治河,也只是治河上之人,河道如何,那是水司之職的事情,氣躍國的河道,無風,船隻少的可憐,縱然全部劫掠,也不可能養活他們。於是下官探查了一番,此刻還沒有定論,只是發覺,水匪水賊或許有人養著,或者與高官勾結,若是如此,下官的治河,眾將士每日苦苦操練,投入萬千金銀,到頭來清繳的水匪,不是水匪,而一些高管私養賊寇,那樣的成果,定然會被朝堂官員否決,到時候,就只能換來無功,且有千萬過錯的結局,甚至污衊我治河兵營,殺良冒功!如此,豈不是辛辛苦苦的操練,換來一身的罪嗎?」

「竟然...竟然還有人勾結水匪?此話,若是傳出去,我三公主府恐怕又要被人踏破了。」

方涥的話語出乎了三公主的預料,突然的聽到官匪勾結,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治河兵營如何,而是她的府里,又會迎來多少做賊心虛的官員。

三公主這麼想,是把事情想簡單了,安插卧底,和勾結水匪作惡,是兩種性質!而且前者沒有證據,大家應付一下,說兩句虛偽的話,送點禮物,也就擺平了。

可那勾結水匪作惡,那是掉腦袋,而且是全族腦袋的大事,如果被方涥拆穿了,別人跑都來不及,還會來府上送禮喝茶?

此刻的方涥,發現面前三公主,似乎只懂得與族人爭鬥,根本不懂何為大事。

不過呢,三公主的話語里,有一句話是對的,治河兵營,現在在皇帝眼裏,是個大熱門,若是傳言說,發現有官員和水匪勾結,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一些對治河兵營做過虧心事的人,或者彈劾,或者正在搜集治河兵營把柄的人,極有可能把官匪勾結的傳言,當做是治河兵營的恐嚇,那些官員,不想被治河兵營誣陷,與水匪有勾結,還真有可能跑來,給三公主道歉,或者示好。

一頭黑線的方涥,覺得簡單的事情,一旦放到三公主面前,會被放大無數倍,耐著性子,又繼續補充道:「公主誤會了,朝堂上發生的事情,必須要真憑實據,俗話說,捉姦要捉雙,捉賊要捉贓,有了證據才能法辦罪人,沒有證據那就是栽贓,所以,在沒有證據之前,這樣的傳言,不能對外,不能打草驚蛇!」

「對對對!不能打草驚蛇!是本公主想的太簡單了!」三公主撫平緊張的心情,那姿態,好像前幾天,收禮見那些官員,很委屈她一樣。

方涥頓了頓,接着說道:「下官在兵營,對京城和朝堂官員,不是了解,而且也不方便派人來京城調查,所以,請公主或者皇帝派精兵強將深入調查。」

所謂的精兵強將,不外乎就是密衛,而方涥又不好直言密衛二字,所以,這麼委婉的表達,他真擔心三公主再想歪了。

幸好,三公主此刻的腦子比較簡單,沒有多想方涥說的什麼精兵強將,見到方涥說的認真,貌似話語里含着不可置疑的篤定,她感覺,自己又要進皇宮了。

想想上次見皇帝,最後被皇帝擺了一道,她就來氣。

前不久,離開皇宮后,她就收買了吏部的官員,對方家的人,多了解了一些,整個方侯爺府,就方涥這麼一個異類,其他人的,不說才幹了,就是做買賣的氣魄,都寒酸的要死,根本不能成大器。

縱然不想見皇帝,可事情攤到她面前,也容不得她推諉,只好問問清楚,「說說吧,什麼人,令你如此重視。」

「水司總承應亞良!」

「他?你不會是因為同為河道,想把他...」三公主有這樣的疑問,也是人之常情,同為河道上官員,當然都會互相擠對的動機,爭取把對方的權利也拿過來。

可三公主還是不了解方涥,氣躍國雖然在這片大陸上算是小國,可面積絕對不小,而且河道萬千,若是把水司衙門的差事也接到手裏,方涥是要累死也忙不過來,更何況,他現在的時間不多了,待第二境門一開,他絕對要去第二境門去浪,這裏,頂多是抽空回來補補貨。

「公主誤會了,水司之職和水司衙門,下官可沒興趣,那麼多的河道,在下官眼裏,全部都不合乎江山社稷的發展,反而說是一大隱患也不過為,如此浩瀚的工程,下官可不想接。」

「喔~?在你眼裏,河道都不合乎江山社稷?呵呵,那你先說說,為何要查他。」三公主問道。

此刻,方涥的心裏,有一股悶氣,終於可以吐出來了,話題繞了很遠,終於饒到正題上了。

「起因還是下官,這治河一職的由來所致,公主可還記得,那個在皇城門口大喊冤屈的民婦,她們家就是一個叫汮安之人所坑害,而汮安最近一個多月都在京城收店鋪,其背後的主子,是公主府南邊的馬車行,而馬車行的東家,正是水司總承。」

方涥的一番說詞之後,三公主一時沒有了言語。

建立治河,確實是因為那個民婦之冤屈,而治河首要的事務,必定是要辦理那冤屈民婦的案子。

若是能辦了民婦的喊冤之案,不僅可以讓治河兵營更加穩固,還能體現她三公主的良策之實。

鑒於方涥此刻說的事情,竟然牽扯到了那個喊冤的民婦,三公主的態度,就端正了許多,要知道,如果,喊冤民婦的案子,無法查辦清楚,對三公主她自己,也是有打擊的,保不齊,朝堂官員天天會嚷嚷,要求皇帝,把治河兵營,歸納進兵部統轄,或者,再狠毒點,就是解散!此後,還會要求皇族之人不得干擾朝堂,而且要求壓縮皇族之人見皇帝的次數等等狠招。

思慮了一會兒之後,三公主便起身,「此事由我進宮稟報,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免得有消息外漏,你也早些回兵營吧,你在京城,很多雙眼睛都會盯着你!別以為你的仙鶴樓,只有本公主知道,盯着你的官員,他們應該比本公主清楚的更早,更全面!」

「是!」

方涥嘴巴上回了一句,可腦子裏,那思緒可就多了!

難怪,難怪仙鶴樓試營業時,都沒有宣傳,那生意就火爆異常,原來,那些客人,都是來窺探他,和他的仙鶴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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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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