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2章 終戰：開幕
九州大地，自從數月之前戎涼之地的爭鬥落下帷幕，終於迎來了數月的和平時光，就在臨近八月初秋的時節，天神宮禁地禁閉的大門打開了。
秋風送爽，一片金黃，這是豐收和收穫的時節，也是冬日降臨之前的最後一季，整個世界由翠綠轉向金黃，一片片的樹葉在清風之中翩然而落，帶了些許蕭瑟與凄美之感。
燕州南部天神宮禁地所在，雍容華貴的裴雪蓮從自己屋內出來之後臉上帶了一抹喜色，化作一道虹光飛向裴三閉關的禁地所在。
一座雅緻閣樓外，裴三的大弟子李朝已經等待在此，見到裴雪蓮的時候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艷與欣慕之色。
裴雪蓮傾聽着越近的腳步聲，臉色喜不自禁激動道，「大師兄，爹終於要出關了！」
「師妹，你說師父這次閉關，會有什麼突破？」
李朝雙眸中光芒灼灼，「以師父的成就，如果再做突破，說不定……說不定就達到至強者之境了。」
裴雪蓮微微一怔，忽然，樓閣的木門宛如被無形的手給推開，一身寬鬆金色長袍的裴三走了出來。
裴三整個人變化不小，長久未曾處理的臉上滿是鬍子，但他的雙眸卻熠熠生輝一般彷彿兩顆黑色玉石，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膚也是光彩奪目，好似絕世美玉一般光澤動人，晶瑩剔透。
「至強者，這至強者可不是那麼容易達到的。」
裴三微笑着開口，接着又自通道：「不過我已經找尋到了道路，更有一個合適的對手，相信我定然不會就此止步的！」
「爹！」
裴雪蓮的喜色一僵，帶着澀聲道：「您真的要與那個人一戰，當日他抬手移山，明顯已經不似凡類，很有可能已經達到了至強者。」
「師父，這太冒險了。」
李朝也是暗驚，忍不住出言道：「您教導我我們行事量力而為，那滕青虎實力深不可測，您這是在冒險啊！」
「你們覺得我會輸！」
裴三反問一句，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們都是裴三一手帶大培養的，對裴三自然很了解。
裴三對待徒弟、女兒雖然看起來態度不錯，但他們能夠感覺到裴三淡然平和的只是個面具，面具之下，隱藏着一股可怕之極的凶厲之氣。
就在剛剛他們開口相勸之時，裴三回那一句話的時候下意識流露出的衝天戾氣，哪怕明知師父（爹）不可能傷害他們，可他們下意識都畏懼了。
「我意已決，你們不必再說，給我傳出消息，八月十五，月圓之夜，大延山巔，我要與滕青虎論道破虛！」
裴三一甩衣袖，語氣堅定，不過又轉頭朝着二人叮囑道：「不過，我也並非莽撞之人，給我同時去信秦十七，九州之中真正有資格被人看重的也就兩個半人，滕青虎和秦十七，乃是當世僅有兩個洞虛之上的強者。
還有半個是滕青山，可惜，沒能等到他真正成長起來。」
「是！」
李朝和裴雪蓮稍稍寬心一些，他們就怕裴三頭腦發熱一個人去找滕青虎，那樣子的結果整個九州只怕都不會有人看好。
但要是加上一個虛境大成的秦十七，兩個破虛之下的絕頂強者聯手，說不定還有一戰之力。
……
雍州，八百里秦嶺青龍山脈，嬴氏家族秦嶺地宮之內。
一襲紫金色長袍的秦十七看着裴三的來信，笑容略顯僵硬，「這裴三好大的膽魄，縱然是疑似至強也要一戰。正好，我在洞虛大成太久太久了，久的都快要讓我失卻武道之心了。
既然他都敢於一戰，我又有什麼不敢的，上一次在大延山中，那一戰我是敗了，但這一次……」
秦十七說話之間看着自己重鑄的紫金佩劍，「老朋友，這一次，我不會讓你再敗給那把刀的。」
裴三的身邊，泛著紫芒的神劍清吟一聲，似乎在回應着秦十七的話語。
……
三日之後，九州三大巔峰強者即將在月圓之夜決戰之事傳開消息，萬象門新編書籍《月圓之夜，絕巔之戰》將此事推向了九州前所未有的高潮。
三大強者約戰，其中更有疑似破虛的那一尊存在，這件事讓無數人沸騰了，將近兩千年的時光，九州不曾出現至強者。
當古盛抬手移山的時候，天下是無比震動的，但卻從未有消息確認古盛是否真的突破，這個謎團困擾了無數人，現如今兩大洞虛攜手挑戰，讓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個希望，至強者出現的希望。
萬象樓編撰的圖本在整個九州大地大量傳播，九州各地無數人在茶前飯後一個個都議論紛紛。所有人都對這三大強者，知道的更加清楚，也明白了這三人的厲害。
……
八月十五，圓月高懸，揚州，大延山，原本是萬獸樂園的大延山此刻人山人海，人潮湧動之間一個個擠著向前。
原本的天洪水庫所在的一座山頭，古盛端坐在群山之巔，無數身披火鎏鐵戰甲的武士將他圈出的比武之地牢牢護住，同時維護著這現場的秩序。
古盛的身邊，滕氏族人和柳黛玫她們四個被安排在了這最靠近視野最為開闊的地方，這一戰古盛勝算十足，他早就已經明悟了七星之路，欠缺的就是一點契機，水磨功夫當然也行，但時間不短，所以答應了與裴三一戰。
說句實在話，就算是裴三真的現場突破，他也不會是古盛的對手，畢竟九鼎記世界的七星級潛力固然更大，但本身的世界能級還不如神兵大宇宙（不單單指神兵地球，整個大宇宙），裴三就算是突破了也不會比元祖天魔更難對付。
就連在七星級中極為難纏難殺的元祖天魔都成了他的養料，他會害怕一個區區裴三，就算是加一個秦十七，不過就是給他多一塊墊腳石罷了。
既然是這種結果，他當然是要考慮一下自己人了，這一戰古盛是不在意，可對於虛境乃至虛境之下來說，能夠領悟到一星半點那就是一場極大的機緣，既然是機緣，讓自己人靠的近一些不是很正常的操作嗎！
古盛並沒有等待許久，不多時數道流光自西而至，其中一道劍光之中，一身布衣，背負着一柄紫金神劍的秦十七一劍西來。
嬴氏家族的其他兩大虛境強者『嬴海桐』和太上長老『王通』也來了，還帶着一名穿着石青色袍子的年輕人。
秦十七到了一座山頭之上，遙望着遠處的古盛稍稍點頭示意。他旁邊的石青色袍子的年輕人眼眸中閃過一絲擔憂之色，「師傅，您要小心啊！」
秦十七轉頭看了看這青年，嘴角僵硬的一笑道：「海陽，現在你或許還不明白，這一戰，我只為有生之年不再遺憾。
你是我雍州年輕一輩最有天賦的，在九州當代也只僅次於滕青山，不過，要達到虛境，你還欠缺點東西。真正的強者，不但要有天賦，還要有一顆強者的心！堅定如磐石的心！你的心，還不夠硬！」
青年深吸一口氣，點點頭：「師傅，弟子絕對不會讓師傅失望。日後，我一定會追隨您的腳步成就洞虛，甚至我還要比您更強！」
「嗯。」
秦十七微微點頭，但是眼中不免掠過一絲失望。追隨自己的腳步，這說明這個弟子還是沒有信心。
「滕青虎！！！」
秦十七沒有再多話，身化黑白字三色劍光，璀璨奪目的光芒直射遠處古盛所在的山頭。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裴三還沒來呢！」
古盛輕笑一聲，抬手之間聚合無數天地靈氣形成一隻巨掌施展一氣擒拿之術，就好似手捻鋼針一般輕而易舉。
一股劇烈的劍光在手掌中心極致爆發四散，秦十七的身影再度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當中，衣袍已然是破碎襤褸。
他突兀地睜開眼睛，彷彿黑暗的天地中一抹光亮，「你居然，真的走到了這一步！」
秦十七帶着不敢置信的語氣，還有些許疑惑道，「按照祖師留下的典籍記載，你應該已經完成了突破，可為什麼……」
「境界進展快了一些，修為沒跟上，所以，需要你們幫幫忙！」
古盛聳聳肩，說出了非常欠扁的言語，歷來都是修為跟不上境界，類似他這種境界足夠就差修為的，需要人家來幫他磨合一下，還真是九州開天闢地的獨一份了。
秦十七眼中戰意滿滿，「好好好，想不到你已然過了那一步但又沒走完全，這是上天給我的機會。
「二位如此迫不及待，為何不等裴某一二呢！」
裴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踏步虛空的他身後一頭神猿衝天咆哮，一步音爆之後破空朝着古盛一拳砸來。
「你們還是一起上吧！」
古盛再次探出一手，陰陽黑白二色相繼流轉，兩隻手掌各自戳向了裴三和秦十七二人。
「來的好！」
裴三狂嘯一聲，一股淡淡的灰色霧氣淹沒周身，在青龍山形成一個巨大的灰色漩渦，周圍的天地之力開始震亂不安，一時間周圍空氣震蕩，狂風呼嘯，山石滾落。
相較於大延山一戰之後雖有進步但還未曾跨越洞虛大成的秦十七，殺掉了原解開心結的裴三已然跨越了洞虛大成，真正走上了至強者之路。
如果說將破虛之下分個層次，那麼洞虛大成和破虛之間還有三個層級，如果說看到前路的秦十七算是半步破虛第一步，那曾經的東天王洪天和現在的裴三這個層次，已經觸及了破虛至強之門卻還沒有徹底把握住那一絲契機，可以稱之為半步破虛第二步。
在此基礎之上，觸及破虛並且真正把握住了契機有了前路，只差最後一個蛻變，那便是半步破虛第三步，如此三步實際上若是天賦過人，一躍三步也是很有可能的。
原著中青龍山一戰殺死秦十七之後的裴三就是第三步，死死卡在最後缺少蛻變的機會，而白馬湖與裴三一戰的滕青山則是第一步或第二步，但他同階戰力驚人天資更是過人，最終和裴三一戰最後，二人雙雙踏足破虛之境。
現在第二步的裴三和第一步的秦十七聯手，古盛希望他們能夠給自己帶來壓力，讓他徹底磨合掉最後的困難，成功踏入七星級破虛之境。
巨掌遮天蓋壓而來，秦十七的臉色不變，元神不斷激發着盪起周圍的天地之力，天空中雷電閃爍，紫金神劍落入掌心，黑白陰陽二氣纏繞劍身，世界之力不斷地帶動着四周天地之力凝為衝天劍氣破向巨掌。
「給我破！」
劍氣沖霄，面容冷峻的秦十七整個人黑白二色陰陽氣流環繞，彷彿二色蛟龍流轉連環，黑白光線纏繞凝聚，劍尖上二色光線不斷彼此撞擊，周圍空間都不斷震蕩出道道漣漪一般的波紋。
虛境大成之後的洞虛之道領悟世界之力，而洞虛大成則是世界之力完成的升華，晉陞之道有二，分別是陰陽之道和生死之道，秦十七走的是陰陽，而裴三和後來的滕青山則是走生死之道。
生死之道再度升華，便是如現在的裴三一般觸及『輪迴』，最終打破超脫輪迴成就破虛。裴三和滕青山都曾經歷過輪迴轉世，這點比一般人更有優勢，所以走輪迴之道的他們最終破虛。
陰陽之道的秦十七倒是和古盛道路相仿，古盛用以突破的契機源自火影五大元素遁術升華血跡網羅之後的陰陽遁，代表着陰陽流轉，森羅萬象世界生滅，繼續升華為『太極』，而後返源為混沌無極之道破碎虛空。
嘭嘭～～
古盛自我推演的先天一氣大擒拿手最終還是被打爆了，劍氣沖霄的秦十七和身化神猿的裴三結伴而來，聯手沖着盤坐的古盛沖了過來。
「你們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破了我的擒拿手，那這招混沌鍾呢！」
端坐山巔的古盛依舊是從容淡定，面對着來勢洶湧的兩大強者他絲毫不慌，輕笑着雙手一合，無數道黑白氣息彷彿狂風驟雨一般激射而出，在半空隨着他的手勢相合。
這黑白二色的氣流相互碰撞，卻不似秦十七劍鋒之上的涇渭分明，而是稍稍對沖涅滅部分之後順利融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全新的灰濛深奧的神秘力量，混沌之力的風暴包裹着裴三和秦十七二人，一口帶着混沌氣息的灰濛大鐘當頭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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