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法庭上的對決之第二彈（五）

一番必要的程序之後，按照慣例，公訴方的九條率先向證人秋山提問，「秋山先生，根據你的證言，你通過社長辦公室門上的小窗口，看見了犯人正在毆打死者的場景，我沒有說錯吧？」

「是……」秋山有些恍惚地回答道。

「那麼犯人一共毆打了幾次呢？」九條繼續問道。

看了眼辯護席上默不作聲的冬馬，秋山這麼回答道：「我看見的只有三次……」

「之後你聽到了被害者倒地的聲音，沒錯吧？」

「是的！」這次秋山很肯定地點頭道。

「我問完了，法官大人。」

「那麼接下來請辯護方提問！」

「是！」聞言英理立刻站起來，走到秋山面前提問道：「秋山先生，你說你看到了有人毆打死者的場景，那麼那個毆打者的臉你有沒有看到？」

「那個，打人者的臉我並沒有直接看到……」

「恩？」聞言九條和她的助手立刻警覺地抬起頭，她們似乎一直沒有想到這個問題，所以聽到秋山的回答后表情都顯得非常驚訝。

「那如果不是直接看到的，那你當時看到了什麼呢？」英理一步一步地問道。

「是窗外的霓虹燈光照在牆上映出來的犯人的影子。」秋山說出了讓其他不知情的人感到震驚的事實。

一時間，旁聽席立刻傳來了一陣陣的竊竊私語。

「也就是說，你不知道毆打被害者的犯人是不是坐在被告席上的這個人，沒錯吧？」英理笑着問道。

「是的……」秋山點了點頭。

「那我問完了！」說着英理便回到了位置上。

「接下來有請證人有馬雅彥……」看着被帶上證人席的有馬，九條已經好整以暇地問道：「由馬先生，你和管理員一起，聽到了被害者倒地的聲音了對嗎？」

「是的！」有馬很肯定地回答道。

「然後你就撞開了鎖住的社長辦公室的門，並且在裏面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大津社長，沒錯吧？」

「沒錯，當時犯人可能是從窗戶逃走了，所以並沒有看到犯人。」有馬這麼回答道。

「那麼當時保險櫃是什麼樣子的？」

「是開着的！」

「我問完了！」九條說完就一臉自信地回去了。

「那麼接下來，有請特別辯護人提問。」

隨着法官話音落下，冬馬便施施然地走到了法庭的中央。

「有馬先生，你為了給死者送忘記的東西回去，所以在案發當晚的九點去了大津不動產對吧？」

「是的，去送他忘在店裏的老花眼鏡。」

「那麼按照你的說法，當時你因為事務所的門上鎖了所以沒有進去，對吧？」

「是的！」有馬有些放鬆下來地回答道。

「其實那個時候，死者根本沒死吧？」冬馬突然笑着問道。

「你在亂說什麼？難道你在懷疑我嗎？！」有馬不滿地大怒道。

「不，我只是在陳述，你也有犯案時間這個事實而已。」冬馬輕笑着搖頭道。

「可我根本沒有理由殺死我的岳父啊！」有馬大叫道。

「因為錢，甚至親生父子都會互相殘殺，更何況也只是女婿和丈人的這種關係。」

「反對！」九條這時立刻舉手道，「特別辯護人的提問毫無根據！」

「反對有效，請特別辯護人在事實的基礎上進行提問！」法官點頭道。

「不要着急，接下來我就要開始陳述事實了。」冬馬笑着回答道。

「事實的經過應該是這樣的……」

「首先，被告最先進入了那間辦公室，然後在試圖撬開保險櫃的時候，正好被突然回來的死者撞見，然後自然是為了逃跑將死者打倒在地。」

「但問題的關鍵在後面發生的事情上！」

「被告以為自己殺死的死者，但其實當時死者只是暈了過去而已，而在不久之後，死者就被來到現場的另一個人給殺死了。」

「你想說那是我嗎？」有馬冷笑道。

「你說死者把老花眼鏡忘在了你的店裏，沒錯吧？」

「是的！」

「吃飯也要戴眼鏡嗎？」

「當然，因為如果不戴的話他連菜單都看不了。」

「那就奇怪了，起訴書上說，他是被被告脅迫打開的保險櫃，那麼沒有老花眼鏡的死者，是怎麼對準保險櫃鎖上的細小數字的呢？只靠旁邊大樓里的霓虹燈光嗎？那可說不過去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有馬有些慌張了起來。

「這不就證明，他在你送老花眼鏡來之前，其實還是活着的這個事實了嗎？！」

「發生盜賊闖入這樣的事情，那麼醒過來的第一件事自然是確認保險櫃里的錢安全無事，於是你就把眼鏡給了他，之後他才能打開保險櫃，然後看到裏面1200萬日元現金的你，突然心生歹意，就決心用煙灰缸殺了他吞掉這筆錢！」

「喂！檢察官！我可是作為證人出庭的，這怎麼變成我是犯人的節奏了呢！？」有馬惱羞成怒地質問道。

無奈之下，九條只能這麼說道，「上條閣下，您忘了一個重要的事實！如果說之後有馬先生擦掉了煙灰缸上的指紋，那麼確實如所說，能夠明確地說明為什麼只有保險柜上有被告的指紋，但是有馬先生是有不在場證明的！」

「沒錯！」得到支持的有馬立刻大叫道，「在老爺子被毆打倒下的時候，我正好在外面目擊了一切發生的經過，這一點秋山先生可以給我證明！」

冬馬卻冷笑一聲，「你沒有聽清楚管理員的證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