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交換殺人（五）

此時的瀨川正低着頭站在冬馬身後，完全一副做錯事的小媳-婦表情，滿臉自責的表情讓她不自覺地攪着手指。

冬馬沒有理她，而是直接問現場負責的白鳥，「情況怎麼樣？」

「被殺的這家的女主人，剛剛和她丈夫取得了聯繫。具體情況還不知道……」白鳥這麼說道。

「恩，你去忙吧。」冬馬揮手示意他回去工作。

等到只有他們兩個的時候，瀨川再也忍不住地說道：「警視正大人，我錯了……」

「你錯在哪裏？」冬馬望着燈火通明的獨棟公寓問道。

「我擅自闖了進去……給您添麻煩了！」瀨川九十度彎腰，但冬馬卻已經那樣站在那裏。

「看來你還沒有明白你錯在哪裏……」冬馬淡淡地說道，卻讓瀨川將腰彎得更低。

「你的錯不在於你是不是沒有聽從我的命令，也不是所謂的私闖民宅……」

聞言，瀨川驚訝地抬起頭，不明所以地看着冬馬。

「你錯在你的無力，你的無能，讓你之前所冒的一切風險都變得毫無意義！」冬馬毫不留情地說道。

「無能……」瀨川不敢置信地看着冬馬，她哪裏無能了？

「而這一切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為你沒有得到想要的成果！」冬馬冷冰冰地說道。

「而通常在我們人類社會，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從古至今都貫徹著一個真理。只要你有了成果，那麼不管過程是怎麼樣的，所有人都會寬恕你過程中的錯誤，甚至忘記那些全心全意地讚揚你最後成功的榮光！」

「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冬馬淡淡地問道，那冷漠的視線彷彿穿透了她的身體，讓瀨川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他身後的地上。

「是……是我……太無能了……」瀨川近乎絕望地說道，失去往日神採的雙眼，讓冬馬嘴角再次勾起了笑容。

「那麼再回去多想想，想通了到我辦公室來找我……」冬馬說完就離開了現場。

而瀨川則依舊保持着剛才的姿勢，直到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緩緩地直起身，剛才還迷茫無措的雙眼，此時滿是堅定。

第二天的搜查一課三系會議室，目暮盯着高木和白鳥嚴厲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高木雖然也不明所以，但還是彙報道：「被害者鬼冢侖子，26歲，和四十多歲的丈夫，某高中教師鬼冢正義住在一起。」

「今晨因為感覺身體有些不適，所以在家休息，在接到丈夫因為晚上聚會會遲點回家的消息后，就告訴丈夫說她等會兒就會吃藥然後睡覺。」

「關鍵的宮田呢？」目暮暴怒地問道。

「他說，他想要去那家裏偷東西……」高木說着，聲音也變得越來越低。

「該死！這傢伙絕對有問題！」目暮大怒，但現在的情況讓他也沒有什麼辦法。

「正好他要過來認領屍體，順便試試他好了。」冬馬隨意地說道，而他手邊則依舊放着那本《交換殺人》的書。

很快，鬼冢正義就來到了警視廳，在一副很悲傷的表情下確認了屍體之後，被帶到詢問室由高木負責詢問。

「侖子以前是我的學生，在她畢業后我們又再次相遇，然後就戀愛並且結婚了。」鬼冢一邊說着，一邊雙手抱拳依靠手肘撐在他面前，擋住了他的大部分表情。

而在剛才認領屍體的時候，他也是一副差不多的樣子，雙手抱着腦袋，低着頭讓人始終無法完全看清他的表情。

「那她最近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高木問道。

「說起來也是家醜，可能是因為太年輕還沒玩夠……那個……因為我在足球部擔當教練，所以平時總是很晚回家。所以侖子比起家裏，更喜歡到外面去玩。」

猶豫了一下，似乎真的非常難以啟齒的樣子接着說道：「據說，還有很多男性朋友，貌似很多人和她有更深層次的關係。」

「那您對那些男性有什麼了解嗎？」高木問道。

而這時，鬼冢突然抬起了頭，然後一臉強忍着怒氣的表情，眼睛直視高木地說道：「不，不認識！」

「不過，沒想到她居然會被殺……」鬼冢說着說着又貌似痛苦地抱頭悲聲道。

「那麼鬼冢先生，您對這個人有印象嗎？」高木拿出宮田的照片問道。

鬼冢抬頭看了一眼照片，立刻很肯定地回答道：「不，完全沒有印象！」

鏗鏘有力，同時有簡潔明了的回答，讓他看起來顯得一點都不可疑。

而這時被冬馬自己遮住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奇妙的弧度。

而詢問室里的問答也算是結束了，高木一臉抱歉地帶着鬼冢走了出來。

「抱歉，讓您在悲傷之中還要回答我們的問題。」

鬼冢微微點頭，然後就準備離開。

然而當他急匆匆的腳步剛剛跨出兩步的瞬間，站在走廊旁邊的冬馬突然問道：「鬼冢先生，有玩過拳擊嗎？」

「拳擊？」鬼冢一愣，然後重複了一遍其中的關鍵詞。

「是啊……」

「嗯……」鬼冢一邊明顯得遲疑着，一邊轉過頭想了想才回答道，「沒……有，我只踢足球……」

同時像是為了強調一樣，用力地點了點頭。

「是這樣啊，那抱歉。我本來想找個拳擊教練，聽說您是高中的體育老師所以就想問一下，不過還是謝謝您了。」冬馬笑着說道。

「沒事，那我先告辭了。」說着鬼冢就用更快的腳步消失在了走廊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