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街頭連環殺人事件（三）

「……」瀨川猶豫了一下，然後訕笑着小心試探道，「泡茶嗎？」

「呵呵……那只是包括在其中的一部分而已。總之，你和美和子的工作只有一個，那就是輔佐我的任何行動。」

「那麼，跟我去第三位被害者的家裏，去見見那對銀行家夫婦吧。」冬馬披上外套走了出去，絲毫不理會身後傻眼的高挑女警。

「可是，我們現在不是應該去抓捕最重要參考人，那個欺詐團體的頭目吉岡建一嗎？」瀨川急切地追問道，而冬馬給他的答案只有一個。

「我想見……」

於是，瀨川只能苦着一張臉，開着車和冬馬來到了楠田家的豪華複式獨棟公寓。

「抱歉在百忙中佔用您的時間……」在客廳中坐定，瀨川急忙恭敬地說道。

而楠田夫人則嘆著氣說道：「實在是沒有想到，小兒居然會參加詐-騙團體。」

「您震驚的心情，我也非常理解。」瀨川說着毫無意義的公式化回答，但冬馬卻感覺她在這些公式化的回答里，居然還包含着真心。

不過冬馬依舊沒有說話，他從進屋開始就什麼都沒有說，甚至都沒有表明身份，而是就這麼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四處的擺設陳列。

「那請問，這位少年是……」楠田副行長疑惑地問道，對於冬馬這麼年輕的人物，在他看來應該不會是警司才對。

瀨川剛想解釋，就被冬馬第一時間打斷，「抱歉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朽木朱雀，目前就讀於斯坦福大學心理學專業，最近正在準備畢業論文，同時也為未來的工作做一下準備。」

「那為什麼會……？」楠田副行長問道。

「因為我的第一志願，就是成為一名警司啊！」冬馬這麼說道。

「原來如此，所以才跟着這位警官一起的嗎？」楠田副行長似乎了解了什麼恍然道，但其實這只是冬馬想要引導他這麼「了解」的情況。

「沒錯，畢竟兇殺案什麼的，現在顯然不能讓我參與，雖然我已經通過了警司考試，但畢竟還沒有正式入職嘛。以後還請多多關照……」冬馬微笑着，說着毫無根據的謊言，並且說着毫無誠意的客套話。

當然，實際上大多數J國人都是這麼說話的，所以副行長還是下意識地伸手和冬馬伸過來的手握了一下，楠田夫人也有樣學樣。

雖然這樣的招呼方式在J國有點奇怪，但既然冬馬之前說過他是在國外留學歸來，兩夫婦也就把這當成了他在國外的習慣還沒有改過來。

「那你在準備什麼樣的論文呢？」楠田副行長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地問道。

「簡單來說，就是『從人類無意識的行動，進而窺探人的內心和本性』，大概就是這方面的研究吧……」冬馬笑着說道。

「是嗎……說起來，你們為什麼要來特地找我們呢？」副行長疑惑地問道。

「因為二位在我看來是非常稀有的參考樣本……」冬馬笑着說道。

「樣本？！」楠田副行長聞言，立刻皺起了眉頭，顯然對冬馬的態度非常不滿。

「二位在看到貴公子屍體的時候，所表現出的神情在心理學上很讓人費解呢。」冬馬依舊笑容不變。

這時一直乖乖坐在一旁，負責在副行長暗示下端茶倒水的楠田夫人突然問道：「這是什麼話？」

「簡單來說，就是二位在昨天確實表現出了悲傷的表情，但同時還表現出一種類似安心的表情。悲傷佔了75%，放心佔了25%……」

冬馬還沒說完，便被副行長不屑地打斷。

「你在說什麼鬼話？是不是在國外讀書讀傻了？就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知道了嗎！」聲色俱厲的樣子，絲毫不符合他銀行副行長的身份。

「我這麼解釋吧，兩位當時的表情雖然似乎很到位，但面部肌肉卻呈現出一種左右不協調的狀態。在自己兒子的遺體面前，雖然表現出了悲傷和痛苦，但同時另一股情緒不可抑制地也在同時升起，並且和前者的情緒起了衝突……」

這時副行長突然端起了茶杯，然後再次稍微發出一點聲音地放了下來。

冬馬瞬間就想到了端茶送客這個典故，但顯然瀨川並不知道這一點，依舊一臉不好意思地看着夫婦二人，直到僅僅相隔大約大半秒之後，楠田夫人突然充滿怒氣地站了起來。

「請你們現在就離開！失禮也要有個限度才對！」掙扎而又混亂的表情在她臉上一閃而過，讓冬馬若有所地帶着瀨川離開了楠田家。

回警視廳的路上，瀨川再次忍不住質問道：「警視正大人，恕我直言，我不覺得那對夫婦在隱藏什麼……」

冬馬斷言道：「不，現在已經很明確了，他們一定隱藏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誒？」瀨川傻眼，總感覺自己這兩天的腦子好像有點不夠用。

冬馬自顧自地說道：「一般來講，從面部表情和身體狀況上，就可以判斷出一個人現在處於一種什麼狀態。」

「怎麼可能……」瀨川不信地說道

冬馬也不生氣，而是繼續邊走邊說了起來。

「當然可能，而且還是最接近人類本質的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