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五章 我要走的路,天道不認也得認!
荼荼的解釋到了這裏,步非凡已經明白了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
荼荼要為自己的兄長復仇,但是她不可能殺上天庭,去裁決九天玄女,這不現實。
但只要荼荼能夠破開無淚之城的封印,將九天玄女的惡屍素心仙女殺死,讓這尊女仙王成為個體有缺的生命體,不被天道認可,她此生將證道無望。
這,也算復仇!
荼荼先下手為強,找到了七世怨侶中的女方,而玄心正宗和蜀山仙門,則是找到了男方。
荼荼之前只是大羅金仙巔峰,此時為準聖初階,對上准聖巔峰的素心仙女,還是可以說沒有百分之一成功的幾率,為此,她這麼長的時間,便在潛心銘刻一方大陣。
配合六道輪迴陣,荼荼有百分之百的信心戰勝素心仙女,但難保不會有意外發生。
而且就算是銘刻六道輪迴陣成功,荼荼也是需要七世怨侶之血破開幹將莫邪的情陣。
所以,她將聶小倩的魂魄一分為二,造成了這一世符合七世怨侶身份的女性,有兩人。
玄心正宗和蜀山仙門都被荼荼的計謀給欺騙了。
他們不知道,只依靠蘭若寺聶小倩,或者是白狐聶小倩一半魂魄的七世怨侶血和殘缺的靈魂,根本不足以衝破情陣。
荼荼將聶小倩安插在蘭若寺,在放出風聲給玄心正宗和蜀山仙門,為的便是讓寧采臣出場。
只要六道輪迴大陣銘刻成功,荼荼會第一時間將兩個聶小倩的魂魄融為一體,然後在取寧采臣的七世怨侶血和靈魂,打開無淚之城的封印和幹將莫邪的情陣,誅殺素心仙女。
而之前,龍湫雪答應了荼荼,她可以出手幫助荼荼破開無淚之城的封印還有情陣,為此,她不再需要七世怨侶血。
「現在,我可以將她們兩人的魂魄融合為一體,你呢?步非凡,你是同意還是拒絕?!」
荼荼滿臉愧疚的看着步非凡和兩個聶小倩。
她為了復仇,已經做了很多錯事,她只能一點一點的去彌補了,對蘭若寺聶小倩掏心掏肺的教導,讓其順利踏上鬼仙之路,這,便是荼荼的彌補。
步非凡沉默了,兩個聶小倩也是滿臉複雜的表情。
「你們兩個商量吧!」
步非凡看着兩個聶小倩,語氣沙啞道:「你們本就是一體,現在卻成為了兩個人,要融合,還是各自生活,我步非凡尊重你們的選擇!」
一份魂魄,只會產生一個人格。
荼荼也不確信,她將兩個聶小倩融合了之後,是蘭若寺的聶小倩人格消失,還是白狐聶小倩的人格消失。
「融合為一體之後,你們便是一個完整的生命體,被天道所認可,可以證道成聖!」
步非凡緊緊握著拳頭,心裏極其複雜。
不管是蘭若寺聶小倩,還是白狐聶小倩,這都是活生生的人,她們的性格堪稱天壤之別,一個堅強倔強,一個活潑可愛,一個溫婉,一個好動。
對步非凡來說,她們是兩個人,現在卻要融合成為一個,不管是哪一個的人格消失了,步非凡心裏都會很難受。
「走吧!
步非凡沖着荼荼使了一個眼神,這尊冥王臻首低垂,與兩個聶小倩擦肩而過。
高傲的冥王,後土娘娘的代言人,何時低過頭?
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荼荼第一次為自己的魯莽感到後悔。
深深看了聶小倩一眼,步非凡帶着荼荼離開了房間。
走廊內,步非凡站在一株柳樹下,摘了一片柳葉放在嘴裏,任由那苦澀的味道蔓延開來。
「你為什麼不替她們做一個決定?我看得出來,不只是小倩,那頭白狐也對你有所依戀!」
荼荼看着步非凡輕聲細語道。
「不是我不想替她們兩人做決定,這種事情外人插手不來的!」
「我愛小倩,但也不想看着白狐的人格徹底泯滅,如果我硬是要她們兩人融合,估計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而且,我早已知道了她們兩人的答案!」
步非凡嘴角微微翹起,面若冠玉的臉上滿是自信。
「你知道?!」
荼荼撇嘴。
「證道成聖,對諸天萬靈都有近乎魔性的吸引力,包括我,最大的宏願也是能成為諸天聖人之一,甚至走的更高!」
「但對聶小倩和白狐來說,她們對證道成聖沒有一丁點的渴求!」
「而且,我步非凡有信心,我要以儒道,走出一條與前人不一樣的路,誰說個體有缺,就一定不能證道成聖?!」
步非凡的話,讓荼荼滿臉震驚的表情。
「個體有卻,不被天道所認可,你怎麼能夠證道?」
「證道證道,證的就是天道,天道讓你成聖,才會降臨諸多磨難,你度過了,成為聖人,度不過,化為灰燼!」
「個體有卻的生命體,天道根本不承認你的存在,你怎麼成聖?」
步非凡看着荼荼,搖了搖頭。
「洪荒世界以前有儒修嗎?有儒道嗎?有浩氣長河?」
「沒有!」
「儒修一道,是孔聖人一步一個腳印踩出來的,踩到了天道不得不認可的地步!」
「我步非凡憑什麼就踩不出一條,讓個體有缺的生命體證道成聖的路?」
步非凡的話,讓荼荼啞口無言,她櫻唇未啟,半晌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吱呀!」
房門被推開,兩個聶小倩都出來了,她們的神情很放鬆,沒有荼荼想像中的沉重。
「相公,我和小倩決定了,我們不融合魂魄了,就這麼各自生活!」
聶小倩摟着步非凡的胳膊,一臉愜意的笑容。
「好,好!」
步非凡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他看着拘謹的白狐聶小倩,道:「你們既然選擇不融合,我尊重你們的意願,以後我就叫你白小倩,好不好?」
「好難聽,我不要!」
白狐聶小倩笑嘻嘻的看着步非凡,嘴上說着不同意,其實已經是接受了。
作為同一個魂魄,聶小倩和小白狐兩人應該算是同性不相斥吧,兩女很快便聊到了一起,像是相處了幾十年的老友一般,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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