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六國會議再次召開!
韓非知道通天不會只是以怒斬項梁也震懾六國,因為通天根本就不是會用這種手段來達到目的的人,他一旦得了先手,後面必將跟着更大的行動。
一思及此,韓非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事,晝夜不停的趕往咸陽。
而在韓非日夜兼程趕往咸陽之時,遠在郢都的楚王已經完全失了神。
自己派了個大將軍去要人,人沒要到,將軍還被秦王給殺了?
這尼瑪是要幹啥?
王子政那小子當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天上地下他最大了?
楚王一時懵逼,實在想不通通天這麼做的目的。
項燕哪裏還敢說話,在朝堂之上至始至終都低着頭,一語不發。
龍未是他派去的,項梁也是他主張派去的,而今一個被扣在咸陽,一個死在咸陽,他這個大將軍哪裏還敢說話。
打,楚國還沒那個膽量與秦國正面抗衡,不打,王子政這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又實在太疼。
項燕也很無奈,畢竟死的是自己的兒子,此刻的他就像是個被教訓后的孩子,想哭又哭不出來,只覺得心裏委屈。
「項將軍,此時還要忍?」楚王負芻是真的不能忍了,他要打,無論如何也要表明自己的態度。
可是他不忍,項燕卻要忍。
「大王,而今秦強,若我楚國以一己之力與之相抗,只怕...」項燕乃兵家大能,對於戰事,向來都是拿捏得準確無誤。
而今秦國強大,楚國雖糧草兵馬充足,但遠征秦國並非上策,況且此時的秦王並不是當初的庄襄王,現在的秦王可是連呂相這等傳奇人物都能扳倒的存在。
打可以,但此時還不是時候。
項燕以為,此時秦強,楚國以一己之力攻打秦國,若打得過還好說,倘若打不過,其他五國必定坐收漁利。
換句話說,一旦楚國在對秦作戰中落了下風,即便能狠狠的咬秦國一口,那也是為別人做嫁衣,對於楚國,根本沒有半點好處。
負芻聞言頓時就怒了,「什麼只怕!只怕什麼?!難不成我堂堂大楚還怕了他一個秦國?」
「大王,臣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負芻很生氣,特別生氣,自己的兩個將軍一個被扣一個被殺,這若是放在以往,他早就調兵遣將去攻打函谷關了。
項燕斜眼瞟了負芻一眼,躬身道,「在濮陽六國議會上,大王也看到了,韓,趙,燕根本無心伐秦,一旦我楚國當了急先鋒,難保他們不會隔岸觀火,坐山觀虎鬥。如此一來,楚國必將陷入兩難境地。與其如此,臣以為還不如靜觀其變,待王子政玩火自焚。」
「什麼意思?」
「吾兒為國捐軀,臣未曾覺得絲毫難受,反而覺得無上光榮。但臣希望吾兒能死得其所,不是白白犧牲。此時我等出兵攻打秦國,實非明智之舉。」
項燕頓了頓接着道,「王子政自作聰明以為殺了吾兒便能震懾六國,但實則如此只會激怒我等六國,一旦韓王,趙王,燕王感受到王子政的威脅,到時候便由不得他們不對秦宣戰。」
項燕話音落下,負芻當即眉頭緊鎖思索起來。
他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王子政如此步步緊逼只會讓六國國君感受到迫切的威脅,一旦這種威脅達到了他們無法承受的地步,六國國君勢必會選擇聯合抗秦,以此來保證自身的王位。
此次王子政殺的只是一個項梁,一旦咸陽浮遊宮裏的江湖勢力再死上幾個,其他國家勢必會因此對他感到惱怒,而到時候,便是六國伐秦之時。
「大王,臣以為而今之際最為緊要的乃是聯合六國抗秦,而不是誰單獨一國對秦宣戰,我等六國絕不能給秦國各個擊破之機。」
項燕審時度勢將局勢看得十分通透,而今的秦國不是誰說打就能打的,也不是誰說打就能打得過的,一旦被別人得了利,任誰也只能幹瞪眼看着。
負芻聞言微微點頭,「趁著此次之事,寡人再召開一次六國會議,此次無論如何也要將六國擰成一股繩!」
項燕聞言急急點頭,「正是如此!」
退朝之後,負芻長嘆了一聲,心裏的石頭也總算是落了地。
其實他也不想對親宣戰,剛才如此這般裝模作樣完全是為了應付項燕。
畢竟王子政殺的是項燕兒子,如果他不把態度表現得強硬一點,表現得愛臣如子一點,豈不是叫項燕寒心?
而今的楚國已不再是當初那個可以與秦國正面抗衡的楚國,項燕乃是楚國所剩無幾的大將,這個人,負芻曾幾次三番的警告自己,一定要牢牢的抓在手中!
所以對於此次王子政怒斬項梁一事,他只能表現得怒不可遏,這便叫帝王之術。
只是可憐負芻玩得一手漂亮的帝王之術,但卻沒搞懂項燕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