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第一科

第481章 第一科

「白日依山!」

林府內不停的迴響着陳旭的聲音,以及那凌亂的劍影。

離開禮部之後,陳旭回到了林府老宅,這也是他最後的落腳點。

接連三天時間,陳旭都在瘋狂的練劍,就連晚上都沒怎麼休息,如今面色蠟黃如紙,兩個黑眼圈已經堪比熊貓。

「陳旭,你就是個廢物!呀!」

一劍刺在大樹上,竟是把樹榦貫穿。

這倒不是說陳旭已經劍法有成,而是說他根本無法掌控力道。

陸菱紗傳給他的內力的確深厚,留下來的劍譜也很精妙,二者結合起來絕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只可惜陳旭不能掌控這股能量,一股腦的全都聚集在手掌上,揮不了幾次劍就要累得氣喘吁吁。

所以說,三天時間,他的劍法沒有一點進步,甚至是沒有入門。

陸菱紗留給他的是赤陽劍法的殘卷,上面寫了前四個招式,也是陸菱紗目前能施展的全部本領。

赤陽劍法的第一式名為白日依山,第二式為日出江花,第三式為烈日流火,第四式為飛星逐日。

當初陸菱紗以烈日流火的劍招力挫玄煞門的十人,以飛星逐日的劍招打敗鳳舞花。

足以說明這些劍招威力之大。

莫說是學到第三式就算是能學會第一式也能在武舉考試中立於不敗之地。

只可惜,陳旭連入門的水平都沒達到。

如今的他,就像是一個擁有寶藏而不知該怎麼花的嬰兒,只有找到正確的方式才能傾瀉出恐怖的力量。

「音音、父親、小妹,我一定會救你們出來的。」陳旭依靠在這顆被他貫穿的大樹旁,暗自發誓道。

若不能在武舉考試中奪魁,他就始終要被通緝,不僅救不出林惜音等人,此前所做的一切都將白費。

接連三天的訓練,讓他感到體力不支,就連陸菱紗留在他丹田內的能量也在緩緩消散。

「這是怎麼回事?」陳旭驚恐道。

丹田內可是陸菱紗留給他的內力,總不會因為勞累而消散吧。

「莫非這是一次性的能量?」

陳旭連連搖頭,後悔這幾天的拚命修鍊。

倘若沒了這些能量,就算劍法大成也發揮不出實力。

他應該把能量留在武舉考試中用,沒準還真能靠蠻力取勝。總比現在劍招沒成,還平白無故的丟了能量要強。

打開X光后,陳旭看着體內氣息的流動。

丹田內那股渾厚的能量並沒有平白無故的消失,而是被另外一股不知名的能量均勻的分散在身體的各個角落。

就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把**大澤中的洪水捋成一條條小溪那樣,浸潤着陳旭整個身體。

陳旭產生了一種錯覺,或許下次揮劍就能成功。

想到這裏,他重新起身,握住劍柄。

陳旭雙目緊閉,腦海中不停的閃現出劍譜上的招數,像極了全息影像。

「白日依山!」

倏地睜開眼睛,犀利的劍招凌空而出,在日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一套劍招渾然天成,陳旭甚至不用刻意思考接下來的出招,完全憑感覺出劍。

就好像這套劍招原本就刻在腦子裏一樣。

此前,心急如焚的陳旭把周身力量全部凝聚在手掌上,導致下盤不穩,揮劍的時候搖搖晃晃,自然不能成功。

如今,丹田內的能量均勻的分散在周身各處,雖說手掌上的力道小了一些,但足以支撐劍招,也就輕鬆的練成這套劍法。

倘若陸菱紗知道他用了三天時間就練成白日依山的話,估計會大吃一驚。

即便是天才少女的她,也足足用了一年時間才把第一式融會貫通。

咔嚓!

最後一擊,橫批樹榦,這顆比陳旭腰粗的大樹被斬成兩半。

陳旭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不僅是吃驚,更是驚恐。

眼看大樹就要把他壓在下面,他竟然忘了閃躲。

粗壯的樹榦擦著肩膀而過,陳旭免遭一難,否則定會成為天底下第一個被自己砍倒的大樹砸死的人。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陳旭一直都在鞏固劍招。

他還不至於狂妄的要學會所有劍招,剩下的幾天時間能把第一式融會貫通已經超乎常人。

在武舉考試的前一天,陳旭試着練習了一下第二式,卻發現這一招要比白日依山複雜了許多,最終只能放棄。

最後的一天時間裏,陳旭沒有瘋狂的進行練劍,而是放空心思的休息。

要想取得最好的成績,不僅需要實力過硬,還需要保持良好的精神狀態。

總不能黑着眼圈上台跟對手過招。

武舉考試這天,應天府內熱鬧非凡,國子監門口更是人滿為患。

作為朝廷的公辦學堂,國子監理所應當的成為了第一科考場。

武舉考試跟科舉考試流程大抵一樣,通過鄉試的考生獲得武舉人的頭銜,有資格參加禮部組織的會試。

通過會試的考生要進行最後一輪的殿試,顧名思義,由國君親自考核,往年的內容也不盡相同。

殿試的第一名就是武狀元。

陳旭拿了禮部的特殊名額之後,擁有武舉人之名,還需通過兩輪的考試才能成為武狀元。

會試的又分為三科,第一科考兵法,第二科考騎馬,第三科考平射。

三科成績排在前三十二名可以進行最後的殿試。

對這些武夫來說,往往要死在第一科上。

打打殺殺不成問題,真箇論述兵法未免有些強人所難。

更有甚者,斗大的字不識幾個,若不是考試前的一番惡補,估計連名字都不會寫。

也有一些文韜武略的考生,往往能在第一科中大放光彩,即便後面兩科的成績差一些也能進入殿試。

對於這第一科考試,陳旭淡淡一笑,莫說是解讀兵法,就算是寫一套更深奧的兵法也是信手拈來。

畢竟越國的歷史跟陳旭熟知的歷史有所偏差,頂多出現了《孫子兵法》《六韜》等較早的兵書。

陳旭完全可以寫一本《太白陰經》亦或是《三十六計》來應對試題。

到時候只怕閱卷官會嚇得瞠目結舌,直接傳達聖聽。

這般想着,陳旭已經被簇擁到考場中。

隔斷式的考桌還是讓陳旭趕到吃驚,再加上三名監考官的來回巡視,絕對沒辦法作弊。

他突然想到此前被自己在一品居吊打的薛晨凱,也難怪這廝為了提前得到試題而賄賂禮部尚書。

只可惜,陳旭擾了對方的計劃。

斷人仕途等於取人性命,陳旭也不想結下這個梁子,只怪對方瞎了狗眼,竟然對林惜音有想法。

隨着一聲銅鑼聲響起,被蠟封的試卷這才啟封,一張張的發到考生手中。

當考生看到試題之後,俱是瞠目結舌,痴獃的愣住,不少人已經發出了異樣的聲音。

很顯然,考題過於新穎,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此前準備好的各種兵法全然無用。

陳旭好奇的看了試卷一眼,同樣有些吃驚。

語氣說這是一道兵法題,倒不如說是一道時政題。

武舉人能會兵法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讓他們講時政未免有些強人所難。

換言之,此次考題比往年難了許多,甚至是科舉跟武舉的綜合試題。

這也不難理解,國君求賢若渴,對新進武舉人滿懷期待,甚至會直接委以重任,自然要加大考題的難度。

考題上只寫了一句話:

如何收回諸侯領土。

國君口中的諸侯,尤指侯爵,畢竟伯爵力量弱小,不值一提,只要國君一個命令,自然會乖乖的奉上領地。

侯爵都是擁有一城的封疆大吏,手底下的私軍足有一萬,軍事力量不可小覷。

數十年前,國君就想要收回領土,可惜遭到幾大侯爵的強力反對,最後差點導致越國內亂,不得不將此事擱淺。

當今國君,一腔熱血,又開始思量收回領土的問題。

他比較聰明,沒有採用強硬的手段,而是依靠新政一點點的蠶食侯爵的實力。

迫使幾大侯爵不得不蜷縮在小小的侯爵城內,領土面積也大大減少。

看上去似乎到了收回領土的機會,實際上卻沒有這麼簡單。

否則國君也不會把這種問題寫在考題上,分明是求助天下人的才能。

讀完試題之後,考場中滿是心灰意冷的聲音,他們總不能答非所問的默寫《孫子兵法》。

所有人都陷入極度的痛苦中,蘸了墨的毛筆遲遲不敢下落。

幾名監考官也看了一眼題目,俱是漏出同情的神色。

武舉的考題竟然比科舉的考題還難,這簡直沒有天理。

當然,也要辯證的思考問題,這考題雖難,仍會有三十二人晉級。

也就是說,國君是在病急亂投醫,若能得到答案最好,就算得不到滿意答案也不會影響武狀元的選拔。

「收回領土?就憑您一句話就要否定六大家族對越國的貢獻嗎?難怪趙匡胤當年要杯酒釋兵權。」

「在權利的熏陶下,任何感情都顯得如此脆弱。」

「或者說,幾百年前沐家就有了這種想法,只不過實際沒成熟罷了。」

陳旭喃喃自語,手下揮動毛筆,刷刷刷寫下幾個大字,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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婿枕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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