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有些人,喜歡找死
「陳公子可否滿意?」阮單抽搐著滿臉肌肉問道,已經快要壓制不住內心的怒氣。
他可是朝廷中人,佔着理,手裏有一百官兵,為何要怕他區區一個平民百姓。
另外,你陳旭不在應天府舒舒服服的當神醫,非要跑到這窮鄉僻壤的地方來幹什麼?
阮單心中疑惑,不論如何,應該是滿足了陳旭的條件,只要今天能把鹽礦拿下,再多的波折也值得。
陳旭果然滿意的點點頭道「阮公子怕是有些誤會,我只是讓你教訓一下送都頭,可沒讓你打斷他的腿,您瞧瞧,這都打成什麼樣了,大半輩子怕是只剩下床戲,這要是有穩定的經濟來源還好說,若是沒有收入,只能等死,阮公子總該不會給他偷偷塞錢吧?」
這話頗具威脅之意,從陳旭他冰冷的眸子裏也能看出一二。
「自然不會。」阮單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好歹也是通判之子,公然說出來的話是要負責的,萬一被陳旭抓到把柄,可是要名聲掃地。
「阮單,我特么跟你拼了。」宋包終於硬氣了一次,雙手抱着阮單的大腿不停的啃食,即便隔着褲子,也被撕咬了大片皮肉。
阮單疼的直咧嘴,用力把他踢飛,任憑他躺在地上自生自滅。
狗咬狗,一嘴毛。
「恩,不錯,這次我就滿意了。」陳旭露出得意的笑容。
咦?他為何要讓我滿意?
陳旭心中疑惑不解,完全看不懂阮單的套路,他也沒說踹爆阮單卵子之類的話,想必是他代入感太強。
「既然陳公子已經滿意,可否讓開一下,鹽運使司要收編鹽礦。」阮單忍着大腿上的劇痛,語氣重新生硬起來。
他必須要有個酷吏的樣子,否則如何收編鹽礦?
之所以被陳旭耍的團團轉,純屬意外,可不能被平修傑等人瞧不起了。
一聲令下,上百名官兵邁著整齊劃一的步子向前逼近,威懾力極強。
平修傑跟吳顥天自覺向後退了幾步,不停的給陳旭使眼色。
他們已經放棄了鹽礦,只求不要得罪朝廷,既然阮單放過陳旭,自然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可不能不識抬舉的在這無畏抵抗。
「我有說過要閃開嗎?」陳旭歪著頭故作疑惑的說道。
這話直接把阮單給氣炸了,你若鐵了心不讓開,為何要讓我教訓宋包?這可是要寒了將士們的心。
「陳公子確定要為了幫這幾人得罪朝廷嗎?」阮單冷著眸子,再次問道,也算是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他知道陳旭有幾把刷子,沒必要為了一個宋包得罪他,可如果陳旭影響收編鹽礦,那麼對不起了,咱只能動粗。
「阮公子怕是搞錯了,我沒有幫助任何人啊,這鹽礦本就是我陳旭的。」陳旭笑呵呵的解釋道。
鹽礦是你陳旭的?你確定之前不是在耍人?
若非阮單心性堅定,估計早就狂噴一口老血。
欺負人可以,但是不能把他當傻子一樣耍弄。
也就是說,陳旭從始至終就沒想過要退讓半步,白白搭上宋包兩條大腿。
「陳九日,不要以為有通知大人護着你就可以為所欲為,這裏是淮安府,可不是應天府,我倒是要看看,誰還能來救你。」阮單直接撕破臉皮。
卵子之仇不可不報,在應天府的時候他沒辦法懲治陳旭,如今在這荒郊野嶺,殺了他都沒人知道。
就算知道又能如何,人都已經死了,鹽運同知還能拿他怎樣,更何況阮單有理,畢竟這鹽礦是不合法的。
「我陳九日何曾需要別人來救。」陳旭眸子突然冷下來,大聲喝道「鄉親們,朝廷要奪走我們的鹽礦,奪走我們賴以生存的命脈,簡直欺人太甚,拿起你們手中的武器,跟他們死磕到底!」
話音剛落,礦區內立刻湧出一百多名工人,手裏都拿着鐵鍬,甚至還有正兒八經的長劍彎刀。
陳旭本就是淮安百姓心目中的恩人,他的話號召力極強。
再者,他沒說錯,這些工人原本都是吃不起飯的貧苦百姓,若沒有鹽礦的話,只能在家裏等死。
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拼一拼,就算是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雖說老百姓沒經過專業的訓練,隊形也凌亂不堪,但是眼中的怒氣衝天。
他們是為了性命而戰,為了家人而戰,不敢有絲毫含糊,對方恰恰相反,甚至懼怕老百姓的怒意。
單從士氣來看,陳旭這邊已經取勝。
阮單也是嚇了一跳,還從未講過老百姓公然反叛官兵的事情。
「你們想造反嗎?這可是要掉腦袋的。」阮單威脅道,想着讓老百姓自覺退出,趁機殺掉陳旭。
「不造反就能活嗎?沒了鹽礦之後,我們全家都得餓死!」一名老百姓鐵鍬舉過頭頂,眼看就要劈了阮單。
所以說,威脅是沒有用的,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桿秤,該為誰拚命,心裏清楚的很。
「陳九日,你可不要忘了,這是淮安府,沒人可以保護你,不要妄想憑區區幾名百姓就能跟朝廷作對。」阮單繼續道「我就不信他們能抵得過府衙的官兵。」
「來人,去淮安府衙求援,就說這裏有人造反。」
此話一出,陳旭樂了,忍不住要給對方普及一下知識「據我所知,淮安府府尹已經跑路了很長時間,朝廷至今沒派人上任,在這淮安府內,淮安侯爵說的算。」
自以為是的阮單,又豈會知道淮安府的情況,這才覺得有些麻煩,最後硬著頭皮道「那就去請淮安侯爵幫忙,我倒不信這幾名刁民也能跟朝廷作對?」
在阮單看來,侯爵也屬於朝廷的力量,即便為了面子工程,也會幫他剿滅這群刁民。
「阮單,你欺人太甚。」陳旭裝出一副緊張的神色,大聲道「我這鹽礦可是合法的,你沒資格強取豪奪。」
「哈哈哈,陳九日沒想到你也有怕的時候,鹽礦合不合法需要朝廷說的算,需要淮安侯爵說的算。」阮單冷笑道,他非常享受陳旭這擔驚受怕的樣子,眼前早就看到了勝利。
「侯爵可是你老丈人,他這不是找死嗎?」平修傑輕聲在陳旭耳邊說道,真不知阮單有什麼可得意的。
就連看他的眼神,也變成了看一隻傻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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