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意外之人

第六百二十二章、意外之人

晚宴結束后,眾人散去,曾榮和朱恆沒有離開,朱恆被皇上叫去後院問話,曾榮則被太后喊上了炕。

太后先是問了她朱恆的治療起因、經過和結果,這件事不單曾榮和朱恆兩人把她瞞得死死的,就連兒子也沒敢跟她吐露一個字。

還是後來朱恆和曾榮出事了,事情鬧大了,這邊派了欽差前往杭州,親自把人押解進京了,王皇后害怕了,哭着找上她,她這才知曉朱恆和曾榮在外面遭遇了什麼。

那會她就想讓兩人回京,可兒子沒答應,告訴她,說朱恆在杭州找到一位名醫正在治療雙腿,進展不錯,有望站起來,正是關鍵時期,不適合遠行。

彼時她還真信了兒子的話,以為朱恆真是湊巧在杭州找到一位名醫,不過為孫子安全計,她親自派了兩名暗衛過去。

後來,她派去的暗衛回京了,這才知道原來那個大夫雖然是杭州人氏的,但早就被錢家秘密送進京城,又跟着他們一道回杭州了。

換句話說,孫子的離開是要避開宮裏的太醫,防止有人再在背後對他下黑手。

原來,不是朱恆的腿不能醫治,而是有人把宮裏的太醫買通了不讓醫治。

不是一個兩個太醫,而是所有給朱恆看過病的太醫啊。

要知道,她是太后,是皇帝的生母,理應是宮裏最有權勢的女人,可她居然連一個皇貴妃都對付不了,居然連自己的孫子也護不住。

這算什麼太后?

於是,太后發怒了,也病倒了。

這一次,她總算贏了童瑤,童瑤被軟禁起來,朱悟被封為安王搬出了宮。

太后的病這才逐漸有了起色。

曾榮向太后細數這些年她和朱恆瞞着眾人偷偷治療雙腿的過程時,朱恆也在向朱旭說起這次回京路上遭遇的險境,那天晚上幸好他們有所準備,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得知這次幕後佈局之人是餘杭人氏,朱旭震驚過後陷入了沉思。

他不相信會是虞冰出手,多半是有人見虞冰這幾年受寵想加害於她,確切地說,幕後佈局之人是想來個一箭雙鵰,或許,還不止雙鵰,是四雕。

第三雕是王皇后,第四雕是阿瑤,這兩人一個被警告過,另一個被軟禁了,一個是拿后位做擔保,另一個拿兒子做賭咒,均答應他絕不再作惡。

對方顯然也是見王桐和阿瑤收手了,她不甘心,故此,才想出這計策,若是成了,她應該就是最大的受益方。

這麼一想,有一張面孔浮現在他面前,會是她嗎?

心煩意亂的朱旭沒再和朱恆談下去,他急需一個結果,且他必須親自去驗證這個結果。

曾榮和太后的談話也不是很順利,雙方都有顧忌,曾榮是顧忌太后的身子,沒敢說太多,再則,她也拿不出實據來。

太后的顧忌是後宮的穩定,再往大說,也是朝堂的穩定,立后和廢后都不是一件小事,尤其是王家還把守着北邊的防線,一旦引起動蕩,極有可能再次引發戰事。

因此,太后的意思是暗示曾榮,該大度就大度,該放下就放下,別再執拗於一個結果。

由是,兩人回到儲華宮均有些淡淡的苦澀之感,相對於他們這些年遭的罪來說,眼下的結果更讓他們難以接受。

憑什麼每次需要犧牲點什麼時非得可朱恆先來,這些年朱恆失去的,又有誰還他一個公道?

退一步說,即便朱恆真被立為太子,曾榮也不覺得這是皇上的補償,因為這太子之位本來就該是朱恆的。

「罷了,不說了,一回來就遇到這些糟心事,還不如杭州自在呢。」曾榮嘟囔了一句。

「放心,只是暫時的。」朱恆擁住了曾榮,「對了,兩年沒回來,明日我陪你回一趟娘家吧?」

「好。」曾榮伸手圈住了對方。

翌日,曾榮收拾東西正要去向太后告假時,朱旭打發人來傳喚她和朱恆了。

昨日他命人連夜提審了劉鵑和那名男子,最後剝絲抽繭,居然查到了田貴妃頭上。

「是她?可她不是沒有兒子嗎?」曾榮很是不解,她一直以為會是德妃呢。

「朕也判斷失誤了。」朱旭沮喪地說道。

這些都是他的女人,他從來不知他的女人竟然有如此兇殘狠戾的一面,平日裏在他面前一個個不是端莊大氣就是溫婉爾雅,再不也是千嬌百媚的,可背着他呢,哪個手上沒有沾血?

「您確定了,田貴妃招了?」曾榮再次問道。

朱旭點點頭,田貴妃是想來一個一箭五雕,她也明白若是之前那四個都出事了,皇上第一個懷疑的就該是德妃,因為那幾個若都出事了,德妃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而她之所以恨德妃,就是因為那些年德妃跟着皇貴妃兩人狼狽為奸,沒少迫害宮裏的其他妃子,她就是其中之一,兩次滑胎均拜這兩人所賜,最終連累她失去做母親的資格。

「可夫君沒有害過她啊,夫君也是受害者。況且,我還幫過她。」曾榮忿忿說道。

因着鄭姣的關係,她和田貴妃接觸過幾次,田貴妃給她的印象一直是不爭不搶,恬淡、隨緣,有點看破紅塵之意。

因此,當鄭姣求她也給田貴妃安排兩次見皇上的機會時,乍聽之下,她一度懷疑鄭姣搞錯了或是她聽錯了。

後來,在鄭姣再三哀求下,曾榮看在她年歲不小卻沒有一兒半女的份上,心軟了,費了不少心思安排皇上見她。

再後來鄭姣再度落胎,田貴妃盡心儘力地照看她,令曾榮深受感動,對她的人品也大家讚賞,鄭姣更是直接把她當成親姐姐。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居然想要她和朱恆死,曾榮着實想不通。

他們兩個死了,她能落個什麼好?

「長年堆積在恨里,她的心態早就不正常了,只不過隱藏得深,外人一時難以察覺。」朱恆開口了。

他是有感而言,因為有一度他也陷入這種窒息的恨意中無法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幸好他遇到了曾榮,曾榮就像是一道光,突然照進他無邊的暗黑里,再一點一點地牽着他走出了那片暗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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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榮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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