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開啟

第四百三十九章、開啟

曾榮沒想到朱恆如此不避嫌,忙甩開了他,正要開口時,只見朱恆扭頭對田勇側目問道:「你給她安排什麼活?常德子是怎麼交代你的?」

田勇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回,回,回二殿下,是奴才的錯,是奴才失職,是奴才。。。」

「好了,這事跟田公公沒關係,我既然來了,肯定是要做事的,否則,皇上那也沒法交代,你快回去吧,你一來,我還怎麼做事?回頭傳進皇上耳朵里,我這一早上的辛苦全白乾了。」曾榮一邊說一邊從小路子手裏接過輪椅要把朱恆送走,不用回頭,她也知身後肯定有一堆人在打量他們。

「還沒去看你的住處呢?」朱恆再次握住了她的手,不讓動。

「你就別去了,都是女的,你一大男人進去算怎麼回事?你放心,昨兒常公公已交代好田公公了,委屈不着我的,倒是你自己,以後千萬別來了。你不來,興許用不了多久皇上氣消了就能把我叫回去,你這一來,他一賭氣,本來一個月的期限變成了兩個月或三個月,我虧不虧啊?」曾榮低聲勸道。

朱恆鬆開了曾榮的手,承認曾榮說的有道理。

其實,來之前,他已經去見過父皇了,父皇也告訴他,若真為曾榮好,就安靜地待着,什麼也別做。

可他不放心,到底還是過來看一眼。

還好,曾榮沒讓他失望,非但沒有慘兮兮地向她訴苦,反倒一直安慰他。

果然,還是父皇更了解曾榮,說她就是那種把她丟到荒野里也能笑着挖點草根樹皮充饑然後想方設法走出來的人,絕不會哭唧唧地怨天尤命。

為此,他放心了。

朱恆走後,曾榮再次回到院子裏,見姜燕乖乖地洗衣服,

她也沒真閑着,拎着桶要去井邊打水,衣服洗完還得漂洗,還得曬,活還不少呢。

「別,妹子,你還是坐那吧,瓜子磕完了,我這還有。」姜燕忙起身搶過曾榮手裏的桶,要把她拖回方才的凳子那。

「燕子姐,你放心,我這人也好說話,只要你別存心欺負我,我肯定不會記仇。再說,這本來就是兩個人的活,哪能真讓你一個人做?」曾榮笑着婉拒了。

大概是見曾榮好說話,姜燕眨巴眨巴眼睛,問起輪椅上那人究竟是誰,「長得可真俊,就是可惜了。」

曾榮笑了笑,沒回答她,倒是問起那些帶有血跡的褲子是誰的。

姜燕訕訕一笑,這才告訴她,是皇貴妃那邊的宮女送來的,之前她忙不過來,對方也會幫她,這次她也是見來了新人,可以欺負欺負,遂主動找到對方分了點活過來。

曾榮笑了笑,她才不信會這麼湊巧呢。

不過她沒再問下去,就姜燕這腦子,知道得越少對她越好。

收服了姜燕,曾榮也算正式開啟了她的浣衣女工生涯,早上和大家一起卯正起床,上午基本不能閑着,她負責漂洗和晾曬,姜燕負責打水和搓洗,下午兩人一起收疊,若有空餘時間就做點刺繡,晚上看書。

原本依田勇的安排,她的膳食標準提升到和他一個基準,一葷一素,被曾榮拒絕了。

朱恆倒是也打發人給曾榮送過膳食,也被曾榮說了一頓,她不是沒過過苦日子,不想搞特殊,怕傳進某些人耳朵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總之,刨去每三日曾榮需跟着朱恆去一趟錢府幫他針灸外,其他時間均老老實實留在浣衣局,和這些女工們同吃同住也一同做事,沒有搞任何特殊。

一個月過去了,消息傳進了各宮,有人對曾榮能安心留下來做一個浣衣女持懷疑態度,也有人對曾榮頻頻和朱恆一起去錢府起了好奇之心,還有人對皇上的決定起了質疑之意,都一個月過去了,皇上居然一點動靜沒有,難不成真是打算讓曾榮留在浣衣局?

第一個沉不住氣的是皇后。其實,皇后在曾榮去了浣衣局的次日便已向皇上求情,說這事錯不在曾榮,嚴格說起來曾榮還有恩於她,因為那一刻,是曾榮第一個喊宣太醫的,也是曾榮第一個站出來扶她且用言語安撫她的,非但如此,曾榮還幫她按摩了手部和頭部。

這些話並沒有打動朱旭,朱旭回說,若非曾榮,王桐也不會有此無妄之災;再有,皇后的身子如此尊貴,又懷着龍種,曾榮一個什麼也不懂的黃毛丫頭,居然也敢不知輕重地出手相救,真出事了,算誰的?

這話雖聽起來是向著皇后說的,可王桐細細分析起來,似乎又不太盡然。

因着這點不盡然,王桐沒再提曾榮這事。

可說來也怪,待御醫宣稱她胎相穩定后,皇上沒再踏足她的坤寧宮,倒是會隔三岔五地命人給她送點吃食來,大多是南邊來的時令鮮果。

王桐有些被皇上搞糊塗了。

若說在意,又不見他人現身,若說不在意,又何必時常送東送西的。

一開始,王桐以為皇上是因為曾榮一事遷怒到她,可一打聽,皇上這些時日也沒去瑤華宮,倒是宣過幾次侍寢的妃嬪,均為之前備受冷落的低級才人或美人,沒讓留宿乾寧宮,完事後命太監送回去了。

如今一個月過去了,眼瞅著天越來越涼,見皇上依舊沒有進坤寧宮的意思,也沒有召回曾榮的動靜,且又傳來這一個月曾榮頻頻陪着朱恆回錢府的流言,王桐思索再三,帶着朱慎在晚膳時分進了乾寧宮。

說來也是巧,這一次她和童瑤又在乾寧宮門口遇上了,童瑤行禮畢,隨王桐一起進了乾寧宮。

彼時朱旭正在案桌上對着曾榮繡的那隻竹熊發獃,一隻手無意識地撥弄著擺件外面的琉璃罩,面前還攤著一本閱了一半的奏摺。

原來,這一下午他一直在批閱奏摺,可一聽常德子問傳膳否,他才驚覺時間過這麼快,奇怪的是,腹中卻絲毫不覺飢餓。

更奇怪的是,常德子走後,他再也看不進奏摺上的任何一個字,卻對着這擺件發起了呆。

他是想起了曾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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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榮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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