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前因

第四百一十章、前因

其實,曾榮心裏又何嘗不矛盾?

徐家和王家雖沒徹底撕破臉,但也應無聯姻可能,她是否該放下前世的仇怨,好好過自己的生活?

可一想到上世的一屍兩命以及之前落胎的兩個孩子,她又覺得很不甘心。

更別說,這一世的王楚楚依舊本性難改,欺負她一次不夠還想欺負她第二次,那一次若不是皇上及時趕到,最後她的臉能否保全還真不好說。

這讓她如何放下?

既然放不下,那就追着自己的本心走,她倒要試試,看自己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追隨自己的本心走,無論如何,我都支持你。」曾榮回道。

儘管她的支持依舊帶了點私心,但不可否認的是,如今他兩人的利益是一體的,目標也是一致的,而她對他,也傾注了自己的真心。

「好,追隨自己本心,不管最後結果是什麼,我們都坦然接受。」朱恆挺直了身子說道。

夫妻也好,知己也罷,有曾榮在身邊,他的心就有了依託,不再像之前飄蕩盪的無處安放。

接下來,曾榮問了他一些近期的治療情況,才知覃叔雖在外面買下一間院子,可太后看管太嚴實,每次他出門都會帶好幾個侍衛,明的暗的都有。

好在朱恆也聰明,思索再三,乾脆向太后坦承,說是覃叔為了陪他,在附近買了一處莊子,他想隔三差五地去莊子裏轉轉,順帶也和覃叔說說話,畢竟以後回宮了想再出來沒有這麼便利。

太后一聽是先皇后留下來的管事,倒也沒反對,她早知先皇后留下一筆不菲的嫁妝,這嫁妝總得有人打理,如今孫子大了,願意接管這些俗務也不是什麼壞事。

關鍵時候,這些銀子是能派上大用場的,比如說之前王家捅下的那個糧食窟窿,戶部堵不上,她兒子沒法,找到朱恆,朱恆一開口就捐了二十萬兩。

雖說是自己兒子她不該去懷疑去詆毀,可因着這二十萬兩銀子,兒子看待孫子委實和從前不太一樣了。

有了太后的支持,朱恆可以光明正大地出門,給他看病的又換了位老大夫,朱恆的身份依舊是南邊來的富商,在京城有生意往來,如今在莊子裏避暑,順帶求醫。

「和我相比,手法和穴位是否不一樣?」曾榮問。

「確實不太一樣,有點效果,不過老人家說了,想要痊癒很難,他也不知能做到哪一步,也需看我自己能吃多大苦。」

事實上,朱恆現在就有感受,湯藥還好點,咬咬牙灌進去了,也就是苦點,可針灸就不太好受,隨着經絡恢復的越來越多,麻感和痛感也越來越強,有時像是螞蟻鑽心般難受。

通常一次針灸下來,他全身都濕透了,像是從水裏撈出來,半天不能動彈。

曾榮到底是個半吊子,她扎的針灸穴位不全,有時可能還會錯位,效果自然比老大夫差多了。

「這些日子在西苑,我也有看醫書,可惜,沒法向曾太醫當面討教,不如這樣吧,改天帶我去見見那位老大夫,我也跟他學學,精進些技藝。」曾榮說道。

朱恆自是求之不得。

回到攬月樓這邊,朱恆留下來陪着曾榮用了點東西,又命小海子和小路子幫曾榮擦拭了一遍屋子,準備好熱水和浴盆,這才離開。

翌日一早,曾榮是在清晨的鳥叫聲中醒來的,正猶豫自己是該繼續賴床還是早點起身去給太后請安時,門外響起了鄭姣的聲音。

鄭姣是來叫曾榮起床的,說是皇上去見太后了,留下話讓她叫曾榮過去,說是一會去狩獵。

「我們也去狩獵?」曾榮興奮了。

之前在鄉下采草藥時她見過村裏人用陷阱抓捕過獵物,有一次她還差點踩上去,是阿華拉住了她,她才知原來每個陷阱都有特殊的標記。

「你會射箭?」鄭姣見曾榮歡呼雀躍,有些不大理解,給她潑了瓢涼水。

曾榮搖頭,「我經常從書里看到那些游牧民族狩獵,那是男人的世界,說白了,也是一種野性的侵略和剝奪。」

「既如此,那你高興個啥?」鄭姣說完似想到什麼,上來咯吱了她一下,「老實交代,昨晚做什麼去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晚被太后叫去問話了。」說到這,曾榮正好想和鄭姣探討一下,西苑的事情是如何傳到了南苑,那個傳話的人究竟是誰,有何目的。

「不好意思,連累你了。」鄭姣向曾榮屈膝行了個禮。

曾榮閃身一避,「少來這些虛的,想法子應付過去才是真的。」

這些時日鄭姣和田貴妃住在一起,對宮裏的狀況比曾榮清楚多了,尤其是對皇貴妃的了解。

據田貴妃說,皇貴妃也是宮女出身,十二歲那年可巧趕上皇上見喜,需出宮隔離,太后想挑幾個聰明伶俐的過去伺候,也不知怎麼選中了童瑤。

那段時日不用問也十分煎熬,見喜之人十之五六活不下來,偏又極易感染,故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而童瑤卻盡心儘力陪在皇上身邊,也因此獲得了皇上的信任和寵愛。

原來是這樣。

難怪這童瑤如此有底氣,敢恃寵而驕,敢獨霸皇上,敢把手伸向皇上唯一的嫡子,也敢對太后不敬。

如此一而再地挑戰皇上的底線還能保全自己,這情誼不是一般的厚,絕非單純地服侍過皇上這麼簡單,想必還牽扯到什麼恩情。

「田貴妃和你說這些是何意?」曾榮忽地警醒了。

這些事情覃初雪尚不肯對曾榮言明,可田貴妃卻告訴了鄭姣,且明知皇上已冷落了鄭姣,田貴妃仍把她帶去了西苑,若說田貴妃無所圖,曾榮是不相信的。

「田貴妃掉過一個孩子,從那之後再無孕事。還有,西苑時,皇上去找我,有一天晚上住進了她屋子。」鄭姣說了實話。

「該不是你們兩個合起伙來算計我吧?」這下曾榮不樂意了。

合著她一心一意為鄭姣謀劃一場,卻不知不覺早就掉入別人的陷阱里,成了別人的棋子。

換誰,誰能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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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榮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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