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詢問根底
和尚魂魄見我將手槍對着他，也不慌亂也不躲避，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眼神里充滿了不屑。
「砰！」
他的不屑算是徹底激怒我了，我也懶得跟他廢話，直接就扣動了扳機。
然而扳機雖然扣了，槍也響了，但是和尚卻依然是那個和尚，子彈直接透過他的靈魂射進了地上的石板上，至於他的靈魂卻並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怎麼會這樣？」張斌看着我皺眉說道。
「不清楚。」我搖了搖頭，這和尚明明只是陰魂，但是師刀卻傷不了他，桃木珠子彈也對他無效。
這肯定不是師刀和桃木本身的問題，就算是桃木有問題，但師刀是我祖傳的，經過歷代先輩加持，一般的邪物都不用開光就可以斬殺，而這和尚似乎卻和普通陰魂不一樣。
「阿彌陀佛，施主，你是傷不到貧僧的，貧僧生前修行佛法，死了也是佛門中人，受佛主庇護。」和尚看着我，眉彎上揚，語氣中嘲諷之意明顯。
這和尚完全是在瞎說，雖然我並不清楚為什麼他不怕師刀和桃木，但絕對不是因為他生前修習佛法的關係，更別扯什麼死了也受佛主庇護了。
《五音集韻》有言「人死作鬼，人見懼之。鬼死作聻，鬼見怕之。」意思就是說人死了就成為鬼，這是天道。
而成為鬼之後就屬於陰，不管你是普通人也好，是修法者也罷，只要是死了你就是鬼，陰陽相剋這是天道，所以鬼怕桃木怕符咒，是因為裏面蘊含陽氣。
和尚的陰魂應該是出了什麼問題我才不能傷害他，我看着臉上滿是笑着的和尚，然後看着守墓精說道:「你餓不餓？」
守墓精眼神里精光一閃，隨後語氣認真的說道:「餓，主人，妾身好餓呀，吃了整條街的陰魂都沒吃飽。」
我抬起師刀，指著和尚說道:「把他也吞了吧，別讓他太痛苦，記得細嚼慢咽。」
是，我的確傷害不了你，但是你現在卻被守墓精抓到了，證明守墓精是可以剋制你的。既然如此，那好，就讓守墓精吞了你，一了百了。
守墓精聽了我的話之後，點了點頭，看着和尚說道:「你放心，我一定細嚼慢咽。」話畢，她舉起和尚的陰魂就朝着自己嘴巴而去。
和尚這才露出一起懼意，開口大喊道:「還望施主三思，貧僧乃是山大王坐下守山人，你如果讓她把我吞了，你絕對走不出老鷹嶺！」
「哦？山大王，這老鷹嶺還有山大王？」我看着和尚陰魂，頓時來了興趣，在我看來老鷹嶺不過是荒山野嶺，頂多有些地仙而已，沒想到還真有老大。
「對對對，山大王乃是老鷹嶺地仙陰魂共尊的大王，坐下十大守山門將個個本事通天，你把貧僧殺了他們絕對會殺了你們為貧僧報仇。」和尚看着我，眼神有些避閃，神色也顯得不怎麼自然。
我看着他，沒有說話。其實一個人如果遇到事情之後，便拉出後台強撐門面，還出一副我一點也不怕你的樣子時，那麼說明他已經是極為畏懼了。
「施主，貧僧也是為您着想，殺了我於你而言，百害而無一利啊。」和尚見我猶豫，趕緊開口補充道。
「那你告訴我，我留着你對我又有什麼好處？」我看着和尚反問道。
「我……我……」和尚連續說了很多個我，但是就是沒有憋出一句完整的話，顯然他也明白我留着他作用也不大。
我沒有等他拼湊出一句話，而是繼續說道:「你看看，你對我毫無價值，我又為什麼留着你？而且如果我放了你，你的那個山大王怕是不日就會點齊兵馬，來找我麻煩吧？」說着，我眼睛也眯成了一條線看着他。
「不不不，施主其實貧僧知道老鷹嶺很多大墓的位置，只要你不殺我，我便可以帶你去。」和尚看着我，眼神里有着些許祈求的意思，他在祈求我答應他。
但是我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我對死人墳里的冥器不感興趣，當然你不想魂飛魄散也不是不可能。」
「你答應不吞噬貧僧了？」和尚臉上再次露出了笑着，同時眉頭一展，有一種鬆了一口大氣的感覺。
「你告訴我，為什麼你會不怕法器，還有這山大王什麼來路，十大守山將又是什麼東西？」
「是不是我告訴你這些，你就可以放了我？」
我沒有回答，而是靜靜地看着他，我最想知道的就這三個問題，而且我也沒打算放過他，自然就不會回話。
承諾這個東西可不能亂說，尤其是對鬼的時候，鬼對於諾言最為重視，因為其中牽扯了因果。許下承諾就是因，完成承諾就是果，因果乃是天道定數。
違背承諾相當於違反天道，雖然現在可能沒什麼，但是後面都會受到極大影響。當然也有可能這一輩子都沒什麼，但是下輩子也得把承諾完成。
舉個例子而言，這輩子求人幫忙，如果說了下輩子如何如何之類的話，那下輩子就真可能會如所說的那樣。
承諾既然如此重要，我又怎麼可能回答和尚的話，何況我現在這樣看着他也根本不怕他不說。
鬼也是人變的，雖然形態變了，但是有些本質上的東西是改變不了的，比如恐懼之類的情緒，是變成鬼以後也存在的。
和尚現在就在畏懼守墓精，也在忌憚我，我什麼都不說，就這麼看着他，帶給他的心理壓力只大不小。
「唉，罷了！」果然，和尚見我看着他許久也不說個是或不是，直接一咬牙說道:「貧僧這就說，只希望施主給我一條生路。」
「嗯」我看着他，隨後摸出煙盒，咬了一根煙點燃，說道:「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和尚點了點頭說道:「貧僧不怕法器，是因為我其實並不是和尚，我生前乃是修行的邪術，為了掩人耳目才假扮成和尚而已。我修行的邪術中就有靈魂修行的法術，我按照上面的說法修到現在，已經不怕法器了。」
「嗯」我吐了一口煙，然後說道:「下一個問題呢？」
「山大王是古時的一個開賭場的，他生前好賭，而且不與人賭，專與鬼賭，他輸了就賠命，鬼輸了就歸入他手下，而他從未輸過，並且直到現在，哪怕他已經死了快一千年，依然百賭百贏。」
「他才死了九百多年？」我有些詫異的開口說道:「那他是怎麼當上老鷹嶺老大的？」要知道這裏可是老鷹嶺！不說其他的就算是之前我遇到的天狐，也是一千年以上的修為，他們怎麼可能會服一個九百多年的鬼？
「其實很簡單，因為大王他堵了上千年，手下的鬼早已數之不盡，而且有些厲害的甚至都已經堪比鬼王了。」
「這樣啊」我一副瞭然的腔調說道，鬼王是什麼境界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當初守墓精想吃了我，就是為了晉陞鬼王境界，想來實力比之守墓精，應該是只高不低。
我還在思慮的時候，和尚則繼續說道:「十大守山將則是十大鬼王，他們各自精通一門賭術，乃是鬼王最得意的門生。」
「那你呢？既然他們都會賭，你會不會？」我看着和尚開口說道。
「當然會」和尚整個人氣勢焉了半截，然後埋着頭開口說道:「我賭的就是沒有哪個活人能把我徹底弄死，但是沒想到今天輸了。」
「對了，你怎麼看穿我是詭師的？」我看着和尚說道，這個也是我很關心的問題，因為從出了桂花村，不，從遇到貓妖開始，似乎只要是我遇到的稍微厲害一點的角色，都能看穿我的身份。
這一點非常不好，很可能會要了我的命！
「我說的！詭師大人，但請手下留情，要玩本將陪您玩兩把。」
突然一個聲音在鬼市另一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