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八百二十四章 互相利用

看着這個人走了，寧孩帶着帽子，揉着自己的腦袋，嘴角掛着笑容，腦海裏面已經開始盤算著，接下來要和成霸他們怎麼一起救先知鳥了，片刻，他的手機震動了，他拿起來電話，聽見了裏面一個聲音「成霸他們都栽了，羅婆和她的婆羅門，也完了。」

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本來都已經有些疲憊無精打採的寧孩，一瞬間，就睜大了眼睛，他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一瞬間的功夫，他的大腦，甚至於是一片空白，許久許久之後，電話裏面那個聲音繼續傳出「寧孩，還有在聽嗎？嗯？」

「王贏做的嗎？全軍覆沒了嗎？」寧孩這個時候緩過來了，從邊上開口說了一句，對面沉默了片刻「不是王贏做的，是杯子做的，大半兒都被杯子幹掉了，剩下的幾個也都被警察抓起來了，想要撈出來也不太可能了，都是身上有不少事的人。」

「你是在開玩笑嗎？杯子？杯子有這麼大的本事？你是不是整錯了？你知道羅婆和他的婆羅門是什麼人嗎，你知道成霸他們是什麼人嗎？你知道不知道？一定是出問題了，你回去再好好查查，別說這種影響士氣的話知道嗎？知道嗎？」寧孩吼了起來，整個人的情緒狀態，明顯的就不一樣了「他媽的杯子有那個本事嗎？」

「這個就是現實，你得接受，我一直也覺得杯子沒有這麼大的本事，直到我知道了這些事情以後，才真正的相信，他確實是做到了，不過想來也正常，杯子那伙人一個一個的都是出了名的亡命徒，卯著不要命來，而且還是再他們自己的地頭，再加上老天爺的幫忙，那你說，他們做出來什麼事情不可能，要麼杯子也不是一個軟角色啊，這個事情的具體細節我還沒有弄清楚，但是成霸那伙人，還有羅婆的那伙人，都完了。」

電話裏面的那個聲音，再次的重複了一句，寧孩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身體有些微微的顫抖，可以說，羅婆和成霸他們的事情，是真的打擊到他了，他剛剛看到的一點點的希望，似乎又這樣被磨滅了，寧孩閉着眼，從邊上緩了好久好久，他這才睜開眼睛，他拿着咖啡的手都有些顫抖，他額頭的汗水也流出來了，可以說，一瞬間的功夫，他覺得自己身上的壓力倍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從咖啡館走出來，走在外面的馬路上面，來來回回過往的車輛極多，突然之間，電閃雷鳴，大雨傾盆而下……

兩個月之後，馬城監獄，杯子和朱華兩個人面對面的坐在一起，杯子手上帶着手銬，鬍子拉碴的，但是整個人顯得十分的平靜，因為他的特殊身份的原因，他再被抓的當天晚上，都沒有送到古城看守所，反而直接被送到了離著古城幾百公里的徐城監獄，並且再兩個月的時間內，先後秘密轉押了十餘所監獄，最後這才轉押到了馬城監獄，從這裏進行審判宣判，這也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而且他的案子從頭到腳，都不是古城的人調查的，也都是專案組的人來查的，過程也是十分的順利，審判也是不公開審判，杯子自己也已經沒有了求生的慾望，基本上該認的就全都認了，幾乎是把所有的責任，也都攬到了他自己的身上，和別人沒有任何的關係，現在也是所有的案子都審理完了，他肯定是逃不過死刑了，今天再法院，也是剛剛宣判。

宣判的時候，朱華是從頭到腳的旁聽者，而且，從當他晚上執行任務，抓了杯子開始，朱華就沒有回過古城，說實話，他和杯子的私交不錯，他覺得杯子是一個很有人格魅力的人，但是法理無情，不管如何，觸犯了法律，那是誰都沒有的辦法。

「後悔了嗎？」這是朱華再杯子臨刑前，看見杯子時候的第一句話，說完之後，對面的杯子沒有吭聲，看得出來，他應該是很認真的在思考着這個問題，許久之後，杯子無所謂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煙癮也上來了「給我支煙。」

朱華點了點頭，從邊上遞給了杯子一支煙，順勢給杯子點着了，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杯子，似乎很想從杯子那裏，得到答案，他也一直再好奇，杯子是怎麼想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杯子從邊上想了很久很久，然後一邊抽煙，一邊很認真的搖了搖頭「我曾經很長一段時間，就在想這個事情，想來想去，說實話，我想不到自己做了這麼多事情，到底哪一件是真的讓自己後悔的，是真的想不到，所以，那就是不後悔吧」

杯子再次無所謂的笑了，顯得很是大氣，朱華知道杯子說的是心裏話，他低着頭，也思索了片刻，好一會兒的功夫「你還有老婆孩子，還有家人，我問你，值嗎？」

「沒關係，我的老婆孩子，以及我的任何一個家人，哪怕是受傷的那些兄弟，那些付出性命的兄弟以及家人，我都沒有一點點的擔心，銀子會把他們都照顧很好的，這一點我相信，肯定比我自己照顧安排的還好，至於值不值的問題，那得看你站在一個什麼樣的角度去理解了，你站在你的角度，你是一個人民警察，為人民服務，誰犯法，你就抓誰，再你眼裏面，我肯定是個傻子，這麼好的生活不要了，家裏面人也不管不顧了，然後跑出來帶着這麼多兄弟玩命不說，還把自己賠進去了，傻得不能再傻了。」

朱華從邊上毫不掩飾的點了點頭，隨即杯子從邊上繼續說道「可是對於我們來說，這是一個江湖人必須做的事情，我們出來跑江湖，跑的就是一個義字兒，義大於天，出來跑江湖的，腦袋都是掛在褲腰帶上的，如果到了要掉腦袋的時候，那就得掉，不能退，其實你的那些道理我都明白，我都懂，可算是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我以前做過錯事，但是再做錯事之後，我良心上面對於自己的譴責，那是生不如死，但是你心裏面一定要明白一件事情！」杯子說到這，頓了一下「並不是所有人都對得起兄弟這兩個字，也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我杯子給他玩命的。」

「兄弟是做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肝膽相照是干出來的，不是想出來的，警察抓賊是天職，社會講義是道義！我杯子是個講道義的人，就是這樣，如果說真的不值，或者真的後悔啥的，那就是沒有機會把盛會所有的人都收拾了，用我這一條命，徹底把這群人都剷除了，這是唯一後悔的了。」杯子說到這的時候，笑了起來。

朱華隨即從邊上緩緩的開口「聽說你再監獄裏面的時候，十次換監獄，有九次是你提出來的，我說的沒錯吧？而且根據我們之間的交流，貌似是有人九次想救你，但是都是事先通知你了，然後你找到了警方，所以再沒有發生劫獄事件，如果這九次當中，有任何一次，你不通知警方的話，或許沒準你也有機會跑了，是不是？他真的是夠神通廣大的，說實話，我從來沒有見人能神通廣大到這個地步，十次啊，這麼秘密的轉移，這麼多的方式，十次啊，他居然找到了你九次，我甚至於覺得，劉牧都在幫他，否則的話，他不會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和我們對着干，能找到你的。」

「劉牧原則性很強，他們就是相互利用的關係，而且這種時候，劉牧絕對會堅定不移的阻止他，肯定不會幫着他的。」杯子說完，朱華從邊上點了點頭「沒錯，這就是更可怕的地步了，有劉牧這麼攔著擋着，還能這麼做事情，我不敢相信，不敢想像，但是說實話，他也是一個性情中人，你們都是一類人，像你們這樣容易情緒化的人，其實也是很難做成大事的，關鍵時刻，很難取捨利益形勢最大化，你們這怎麼成事，而且你知道嗎，你覺得上面真的害怕他劫獄嗎？所有人都知道，也都料到了，他會來不惜一切代價的救你，那你覺得，我們會害怕一個他來劫獄嗎？他算什麼？」

「他就是這樣，真的厲害起來的時候，會讓所有人意想不到，但是他肯定也是玩命了，他現在做的這一切，也是不在考慮任何的後果了，甚至於連自己的明天都不考慮了，我知道他再你們的眼裏面肯定不算什麼，他自己也清楚，但是該做的事情還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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