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三章 一群魔鬼

「嗯，容婆子，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要好生照看着。死了一個就是十好幾兩銀子，梅姨這個老東西，下次不會放過他。」

這個娘炮，手裏捏了個花手絹，捏著鼻子惺惺作態。似乎生怕這髒亂的地方污了他一般，石小凡最討厭的一種人。

娘炮秦少爺是在院子裏，石小凡他們看不到此人的臉。可是聽聲音，耳熟。

曹小梅柳眉倒豎，咬着嘴唇怒道：「小凡哥哥，原來是他。」

「啊？」石小凡一愣：「誰啊。」

「就是、就是咱們在哪個胡人酒樓看到的那個小子。說沒有烤駱駝肉的那個傢伙，就是他啊。」

石小凡猛地想起，就是那個給曹小梅下跪的紈絝子弟，居然是他。

這個無膽鼠輩，沒想到此人竟然還有人面獸心的一面，只聽那尖嘴猴腮出去道：「秦少爺，今兒豆苗賺了不少，看來這法子不錯。」

只聽那秦少爺問道：「多少錢？」

「一百多兩，全是交子銀票。」

「什麼，」顯然秦少爺也是吃了一驚，哪有這種冤大頭，好闊綽的手筆：「進去看看。」

屋子的門是被一腳踢開的，屋子裏氣味不好聞。秦少爺捏著鼻子，他看了眼豆苗：「你要了一百多兩？」

豆苗渾身發抖，顯然對這人畏懼至極。旁邊的刀疤臉陪着笑：「是啊，今兒遇到個冤大頭，帶了許多人在身邊。這人出手大方，給了兩次錢。」

秦少爺微微一笑，他走到豆苗身邊：「這麼說，這法子還真管用。」說完他一腳踩在豆苗腿上。

豆苗「啊！」的一聲大叫，痛的大汗淋漓。

石小凡明白了，這是一群魔鬼，他們根本就不是人。殺人取樂，石小凡僅限於在書本上看到過。

在這裏，這群人就是如此。他們全憑自己的喜好，一條生命，在這裏還不如一條狗值錢。

來福他們帶着狗腿子們摸過來了，人數太多，為免打草驚蛇，來福帶了旺財幾個先過來的。

「小公爺，都來了。我們不敢靠的太近，怎麼怎麼辦？」來福問道。

「傢伙帶了沒？」石小凡最關心的是燧火槍。

「帶了，還有手雷。」來福揭開衣袍。

旺財一臉興奮：「打仗嗎，打仗嗎？人呢，怎麼打。」

「你們把這屋子圍起來，等我命令。記住，不到萬不得已，盡量不要殺人。」

曹小梅在一旁奇怪的問：「小凡哥哥，他們這麼壞，為什麼不全殺了？」

「殺他們，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我要留着他們，你們幾個，去吧。」

石小凡顯得很平靜，越是這麼平靜，他的內心越是憤怒。人販子，對他們來說死刑太便宜了。

在古代，販賣人口曾經是一門合法的生意。按《周禮》，先秦時已有合法的奴婢交易市場，政府設了「質人」一職，「掌成市之貨賄、人民、牛馬、兵器、車輦、珍異」，這裏的「人民」，便指奴婢，跟「牛馬、兵器、車輦、珍異」一樣都是供交易的貨物。

《唐律》便明文規定：「奴婢賤人，律比畜產」；「奴婢既同資財，即合由主處分」。販賣奴婢是合法的，跟你牽頭牛到市場上販賣沒有什麼區別。

就連盛世大唐都把奴婢和牲畜一樣合法販賣，從歷史淵源的角度來說，是因為人口若允許自由販賣，即意味着將人當成了豬狗牛羊一樣的牲口，人的尊嚴何存？

直到到了大宋朝，這一切才成為違法行為。為什麼這麼多史學家喜歡宋朝，如果讓他們選擇，我相信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會選擇穿越到大宋朝。因為宋朝是一個極為重視個體尊嚴的時代，人不再是貨物。

宋代「奴婢」的涵義已不同於之前的「奴婢賤口」，不再是主家的私產，而是具有獨立法律人格的自由民。奴婢與主家的關係也不是人身依附關係，而是經濟意義上的雇傭關係，法律將受這些奴婢稱為「女使」、「人力」。雇傭奴婢必須訂立契約，寫明雇傭的期限、工錢，到期之後，主僕關係即解除。

為了防止出現終身為奴的情況，宋朝法律還規定了雇傭奴婢的最長年限：「在法，僱人為婢，限止十年。」也就是說，從前那種合法的奴婢賤口買賣，在宋代已經不合法了。

比如說石小凡手下這些狗腿子，他們都是自由的。雙兒還曾因為期限到期，回了自己老家，這石小凡是毫無辦法的。

宋朝法律對這種販賣人口的行為是嚴懲不貸的，宋人自謂：「略人之法，最為嚴重。」按《宋刑統》，「略賣人（不和為略，十歲以下雖和，亦同略法）為奴婢者，絞；為部曲者，流三千里；為妻妾、子孫者，徒三年；因而殺傷人者，同強盜法；和誘者，各減一等。」

宋政府將販賣人口的行為區分為「略賣」與「和誘」，略賣相當於拐賣，和誘相當於拐誘。和誘的罪行比略賣減一等。但對十歲以下的兒童，即使是和誘，也按略賣人口罪處置。

根據這條立法，我們可以確知，宋朝政府如果抓到一名人販子，將按被拐人口的遭遇給予不同的懲罰：凡略賣人口為他人奴婢的，判絞刑；略賣為莊園農奴的，流放三千里；略賣為他人子孫的，判徒刑三年；對被略賣人的身體造成傷害的，按強盜法處置，宋代的強盜法很嚴厲，為首者一般就是死刑了。

宋朝立法，如果你明知這孩子是被拐賣的，卻掏錢買下來，那麼你也要負刑事責任：「諸知略、和誘、和同相賣，及略、和誘部曲、奴婢而買之，各減賣者罪一等；展轉知情而買，各與初買者同；雖買時不知，買後知而不言者，亦以知情論。」

買家的罪責比人販子減一等。對藏匿被拐人口的交易中介，法律也會給予嚴懲：「其知情引領牙保，若藏匿被略誘者，依藏匿犯人法。」

可若是讓這幫雜碎如此輕易的死了，石小凡咽不下這口氣。流放也好、絞刑也罷，對這些魔鬼來說，都太輕。

石小凡有些激進，他要讓這幫人生不如死。漢代有個人彘，人彘就是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銅注入耳朵，使其失聰（熏聾），用喑葯灌進喉嚨，割去舌頭，破壞聲帶，使其不能言語，然後扔到廁所里，有的還要割去鼻子，剃光頭髮，剃盡眉發（不只是把眉毛和頭髮剃光，還包括眼睫毛），然後抹一種葯，破壞毛囊，使毛囊脫落後不再生長，永不再長毛髮，然後一根根拔掉，有的嫌累，就一起拔掉。如果有皮掉下來，或者在行刑中就死了，劊子手就會被人嗤之以鼻，甚至丟掉飯碗。

只有這樣，才能解石小凡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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