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二章 瓢潑大盆、大盆瓢雨

又是敗家子，可面對洶湧的天花疫情，除了指望他還能有誰呢。

要知道，這是一種極為恐怖的烈性傳染病。要命的是宮中也有了這種疫情，承讓清廷皇室談之色變的天花疫情，如今居然在大宋朝的皇宮中出現了。

天花有多可怕，當哥倫布來到美洲的時候，他所攜帶的病毒殺死了90%以上的美洲人，其中最瘋狂的就是人類歷史上死亡率最高的流行病天花。

天花以瘋狂的形式繁殖，用來製造更多的天花病毒，從而大量生長。由於它們不是生物，所以能夠保持非常簡單的形態存活，而且它們非常微小，用普通的顯微鏡根本看不到。

「速召石小凡入宮！」這是趙禎下的詔令。

三個月的休沐期未過完，石小凡又被召進了宮中。好在這次不用出宮宣旨，直接一個電話打到了衛國公府。

天公不作美，入秋的東京城下起了大雨，傾盆大雨使得濕氣沉重，寒意陣陣。

「我是大內總管陳琳，是衛國公府么。」

「陳總管？我是旺財啊。外面盤潑大雨、瓢盤大雨、盆盤...算了，雨真踏嗎的大！找我家小公爺作甚。」

「奉旨，宣召駙馬爺即刻入宮，不得有誤！」說完陳琳掛了電話。

旺財想拽一下新學的學問瓢潑大雨，怎奈胸無點墨的想不起來了。這讓他有些沮喪：「瓢潑大盆，定然是了。」

石小凡難得清閑的在嗑甜瓜子，旺財頂着一把不怎麼頂用的油紙傘去了石小凡的書房。

「旺財，你怎麼淋的跟個非洲雞一樣？」

「小公爺，這瓢潑大盆的，等會就輪到你了。官家宣召，讓你即刻入宮。」

「瓢潑大盆」石小凡吃了一驚，沒去糾正旺財的語病，他看了眼外面嘩啦啦的大雨：「現在？」

「現在，宮裏說了，十萬火急。」

石小凡想罵娘，不是說好的三個月休沐么。官家的話，標點符號都不能信。外面這麼大雨，坐馬車裏還好說，進了宮你得步行。這瓢潑大盆的，還不得淋成狗啊。

不過石小凡也知道，沒有要事趙禎不會在這個時候宣召自己：「備車，旺財，你來趕車。」

「啊？不是、趕車這活兒不都是來福乾的么。」

「對啊，現在輪到你了，誰讓你會說瓢潑大盆的。你比來福有文化兒，你來趕車。」

「......」

這不是大雨，應該稱之為暴雨才對。大概老天也看旺財不順眼，等他上了馬車的時候，雨加倍大了。

石小凡在馬車裏面倒是挺悠閑：「外面那個瓢潑大盆的，你能不能快點？」

被雨水迷糊了眼睛的旺財叫苦連天：「小公爺，咱們能不能歇會兒。這大盆瓢雨的，睜不開眼睛啊。」

「怎麼又成了大盆飄雨了，老子不是給了你一件雨衣么，這可是橡膠的。」

旺財伸手抹了把臉：「你是不趕車不知趕車罪，這雨衣是好用，可架不住雨水往脖子裏灌啊小公爺。」

石小凡嘿嘿地笑：「你會瓢潑大盆，又會大盆瓢雨，這點罪算什麼。」

旺財至今還不知這瓢潑大盆和大盆瓢雨哪裏不對，他嘟嘟囔囔的趕着馬車往皇宮趕去。

說也奇怪，到了宮門口，雨勢立刻就小了。看着石小凡悠哉悠哉的下了馬車，打着油紙傘揚長入宮，身上滴雨不沾。

再看看自己，橡膠雨衣不是萬能的，雨水順着脖子流進了褲腳，旺財渾身濕漉漉的仰天長嘆：「老天不公啊，我會瓢潑大盆和大盆瓢雨，為什麼只淋我。」

旺財搞不懂，小公爺這是自帶幸運光環吧。

文德殿，趙禎心事重重的道：「小凡，陳留爆發天花疫情。朕想問問你，可有對策？」

滿以為石小凡能有醫治之法，誰知道聽他也說道：「陛下，天花可防不可治。這個是沒有什麼好辦法的，只有提前預防。臣倒是知道一個以毒攻毒的法子，這個叫……」

「這個叫種豆是不是。」趙禎問。

石小凡吃了一驚：「陛下您知道？」

「太醫局的賽華佗他們來過，可是種豆有風險。朕跟你說實話吧，宮裏已經有天花了。」

「什麼！」石小凡嚇了一跳，他雖然不怕天花，可是他老婆孩子沒接種過疫苗啊。

趙禎同樣緊張，後宮嬪妃還有皇子趙昉。這疫情已經傳到了宮中，萬一爆發開來，後果不堪設想。

「小凡，想想辦法，除了種豆，真的沒別的辦法了么？」

「臣的種豆沒有風險。」

沒有風險，賽華佗明明說過，種豆是以毒攻毒。難道敗家子有什麼安全的方法？趙禎懸著的心總算：「朕就知道，你肯定有辦法。既然能種豆，那就趕快中吧。」

宋真宗趙恆在位時，宰相王旦一連生了幾個子女，不幸都死於天花。待到老年他又得了一個兒子，取名王素。王旦擔心這個兒子再遭天花殘害，於是召集許多醫師商議防治痘瘡的方法。有人說，四川峨嵋山有一個「神醫」能接種人痘預防天花，王旦聽后心中大喜，這才救了兒子一命。

輕微的病毒進入人體后，會激發人的免疫系統產生免疫物質，比如抗體、細胞因子等。由此對再次感染起到了預防的作用，減少了感染髮病的可能性。

為什麼賽華佗說種豆有風險，我們的古人雖然早就發現如何種豆了，可是一旦操作不慎就會過量，這樣不但沒能種成豆，反而使常人得了天花病毒。

這種早期的種痘術，所使用的都是人身上自然發出的天花的痂，人們把它叫做：「時苗」。由於時苗的毒性很大，在當時，就是最著名的醫師，在接種時，也不能百分之百的保證被接種者的生命安全。

所以賽華佗害怕，而石小凡知道有一種牛痘可以安全的預防天花病毒。

1766年，英國人愛德華·琴納，聽說擠奶工受到牛痘的感染，再也沒有得過天花病。後來他讓一個8歲兒童接種了牛痘，3天之後，這個男孩奇迹般獲得了免疫能力，於是就驗證了牛痘確實可以預防天花。

「陛下，臣有個劣徒，國子監學士史成禮，讓他負責接種天花疫苗便可。只要給人打一針，三日後，便可以不會再得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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