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看不見的對手

狗腿子們幾乎是瘋了一般，紛紛拔出自己的匕首或者短刀，對着這三具屍首一頓亂砍，誓要把他們碎屍萬段。

「夠了，都助手！」來福還殘存着一絲理智：「搜他們的身子，看看有什麼重要的線索。大家必須找出幕後真兇，替小公爺報仇！」

來福在狗腿子們跟前還算是有話語權的，他這麼一說，狗腿子們立刻安靜了下來。

旺財紅着眼，將面前早已鮮血淋漓的屍首身上翻了個遍，這刺客身上居然沒有一點有價值的東西。

其餘兩具屍首也是，從頭到腳他們都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三人身上除了幾兩散碎銀子，屁的東西都沒有。

來福將他們周身搜了個遍，對方看來是早有所備。這樣下去，根本無從查起。

對方只是沖着小公爺一個人來的，並沒有動公主和曹小梅。一想到公主，來福寒毛直豎：「快，回去保護公主！」

「小兔子，小兔子！」旺財大叫一聲，往來路奔了回去。

狗腿子們也是一驚，莫不是調虎離山之計。這三個人將他們調開，然後再對公主和曹姑娘下手。

狗腿子們大驚失色，又紛紛開始往回跑。還好，他們跑到馬車跟前的時候，趙嫕和曹小梅他們都還好好的。

旺財大哭着奔向他的老婆小兔子，小兔子看着渾身是血的旺財也是嚇得差點暈了過去，她以為旺財受了傷。

「旺財，旺財你怎麼樣，傷著哪裏了？」

旺財搖搖頭：「我沒事，這些都是敵人的血。」然後他又猛地想起石小凡：「小公爺！」

來福也和雙兒抱在了一起，二人互相關心着對方有沒有受傷。然後狗腿子們又開始嚎開了，他們的小公爺死了。

狗腿子們圍着石小凡的『屍首』嚎啕大哭，尤其以旺財來福等人哭的天愁地慘。趙嫕和曹小梅互相看了一眼，這些家丁對石小凡是真的忠心耿耿。

突然成了『屍體』的石小凡猛地坐了起來：「嚎哪門子喪，滾起來！」

狗腿子們嚇得雙腿發軟，圍在石小凡跟前的他們人仰馬翻。幸虧曹小梅笑着跟他們解釋：「小凡哥哥沒有死，他穿着甲胄的。」

旺財和來福猛地想起，原來小公爺穿了件衷甲的。來福搶過去撕開石小凡的上衣，只見三枚鉛彈已經嵌入了衷甲，不過終究是沒能穿透。

狗腿子們驚喜交集，只感覺世界一下子亮了起來。

大牛哈哈大笑：「我就說，我們家小公爺哪有那麼容易死，哈哈哈！」

二虎點點頭：「就是就是，小公爺洪福齊天，死不了！」

來福卻看出情況不妙，石小凡的衷甲雖然擋住了鉛彈。可終究是受了內傷，右邊還好，左邊胸口的兩根肋骨被震裂了。

遂火槍威力巨大，衷甲能防住刀劍，卻終究不能完全抵擋住近距離的鉛彈。

就像是現代防彈衣，在現實生活中，手槍可以在近距離內穿透防彈衣，步槍可以在幾百米內穿透防彈衣，阻擊槍和重機槍可以在千米之外穿透防彈衣。

也就是說防彈衣根本上就不能有效的擋子彈，但是子彈擊中防彈衣后，防彈衣可以減少一點子彈的殺傷力，可以減少死亡率，受傷是不可避免的。

但即便能防，被擊中穿着防彈衣的人也是很痛苦的。被擊中相應部位會有一定的軟組織挫傷，淤血甚至是肋骨斷裂……但，即便如此也比被打個洞好吧！那可是要命的。

還好，以火藥做動力的遂火槍威力畢竟有限。否則這身衷甲也保不住石小凡的性命。刺客暗殺的距離太近，鉛彈嵌入了石小凡的衷甲之中。

雖然沒傷及內臟，可是還是生生震裂了石小凡兩根肋骨。這讓石小凡痛徹心扉，他坐起來的時候，觸動傷口差點背過氣去。

石小凡捂著胸口皺了皺眉頭，狗腿子這才發現不對勁，來福大驚：「小公爺，快上馬車，我們送你去捧日軍軍營。」

「不要，」石小凡搖搖頭：「肋骨並沒有斷，只是震裂了。萬不可通知捧日軍，你們都給我記住了，到了捧日軍軍營，就說我死了。」

肋骨骨裂，一般來講骨折錯位不是很明顯，大部分不需要特殊的處理，保守治療就可以了。

而石小凡知道，既然有刺客在此伏擊，那麼自己的行蹤定然是暴露了。

對方好生厲害，居然知道自己行蹤。狗腿子們絕對不可能泄密，這點石小凡還是有信心的。而且狗腿子也沒有機會，他們一直都是在自己身邊的。

最大的問題就是來自捧日軍，捧日軍軍營有人將自己的行蹤泄露給了刺客。

到底是什麼人要殺自己，石小凡想不通。

捧日軍是宋朝組建的一個軍隊，是宋初上四軍之一，主要由具裝騎兵組成，最早是一支梁晉夾河對峙時，投降過來的梁軍部隊。

捧日軍屬殿前司。是主要由具裝騎兵組成的軍隊。捧日，天武，龍衛和神衛是禁軍的精銳部隊，是禁兵中的上兵，通稱上四軍。

石小凡有些後悔，應該叫展雲鵬的神衛軍護送自己的。畢竟神衛軍是自己的老部隊，捧日軍，出了細作，他必須裝死才能慢慢查出幕後黑手。

對方心思縝密，刺客又是訓練有素。沒有龐大的勢力絕對做不到，可東京城到底是誰想殺自己呢，能調動這種勢力的，就連呂夷簡都做不到。

可是整個東京城比呂夷簡勢力更大的人，他不敢往下想……

趙嫕和曹小梅湊過來，她倆關切地扶起石小凡，趙嫕說道：「小凡，到底是誰想殺你？」

石小凡搖了搖頭，他有氣無力的捂著胸口：「不知道，從現在起，咱們到京城的路會步步荊棘。你們要聽我的話，我讓你們怎麼做你們就怎麼做。」

眾人都知道石小凡的智慧，於是紛紛點頭，旺財說道：「放心吧小公爺，你讓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幹什麼。」

「那幾個刺客怎麼樣了？」石小凡問道。

來福道：「那三人服毒自殺了，我們搜過身，三人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石小凡點點頭：「你們再到偷襲我的那個山坡看看，有什麼發現沒有。」

來福點點頭，帶着幾個狗腿子去了。石小凡感覺前所未有的恐懼，這是他第一次面對一個看不見的敵人，到目前為止，他對敵人還是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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