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 秋銀案

山東剿匪不力，地方官員難辭其咎。這個高光軍是個什麼王八蛋，石小凡倒要會會他。

難怪這幫子響馬如此猖狂，知道公主在這還敢劫鏢。山東，讓石小凡隱隱覺著這個地方不簡單。

「鎮山龍，你叫什麼？」石小凡收起了槍。

鎮山龍一怔：「老、小人叫高月生，高光軍是小人二叔。」

已經有多年沒人叫他的名字了，高月生。這讓鎮山龍很不適應，這個窮凶極惡的響馬終於也記起，原來他也是有名字的。

鎮山龍原本在鄆城犯了案子，如宋江一般逃到了梁山落草為寇。可他沒有宋江的胸襟更沒有宋江的義氣，他平日攔路搶劫，燒殺擄掠使得附近百姓是聞風喪膽。

就連當地一些大戶，都是膽戰心驚。官府派兵數次緝拿，都被這幫子響馬聞風而逃。

只是這派出去捉拿鎮山龍的都巡檢使高光軍是他二叔，官兵尚未出發，鎮山龍便早已得到信息了。

鎮山龍與都巡檢使高光軍狼狽為奸，每次他打劫來的財物都會分給高光軍。就連京東東路上貢朝廷的稅銀，他們都敢劫。

景祐二年，青州兩縣秋季稅銀運往朝廷的路上在梁山地界遇到土匪，稅銀丟失三分之一。當時朝野震怒，朝廷派出官兵緝拿山匪，後來也是無疾而終。現在想來，自然是高光軍與鎮山龍互相勾結劫了這筆稅銀。

隨着鎮山龍的名號越來越大，附近一些宵小鼠輩紛紛雲集而來，竟然被他網羅了近百人之眾。

石小凡基本已經明白了：「所以你仗着你二叔橫行不法，集結一幫烏合之眾嘯聚山林，做這些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的勾當？」

鎮山龍羞愧的低着頭，來福看着地上那三個無辜百姓的頭顱，其中竟然還有兩個孩子，他不由得怒火衝天，舉起火槍就要摟火。

「住手！」石小凡一聲大喝。

『砰！』的一聲，幸虧石小凡喊的急，來福來不及鬆開扳機，子彈擦著鎮山龍的耳朵飛了出去。

「啊！」的一聲大叫，子彈終究還是擊中了鎮山龍，將左邊一隻耳朵給打爛了。

「小公爺，這種畜生留他作甚，乾脆直接砍了算了！」來福氣出了眼淚。

那還只是兩個孩子啊，這鎮山龍連孩子都不放過，已經喪心病狂到了極致。

「你殺了他，他二叔呢？都巡檢使，此人是人證，留着他。」

此時的鎮山龍那裏還有半點脾氣，他只盼望招出來的人越多越好：「駙馬爺，小人招出來我二叔，能換我一條命么？」

石小凡看着那三顆人頭，然後搖了搖頭：「不能，我會將你千刀萬剮，慢慢折磨死你。」

儘管沒了一隻耳朵瞎了一隻眼睛，左腿還挨了石小凡一槍，鎮山龍這半死之人還是想尋求一線生機。

他拚命想了想，然後說道：「還有鄆城縣縣令南霸天，他與我二叔交好。此人也沒少收我的好處，每次官府剿匪，都是他派人給我送的信。駙馬爺，能換我一條命么？」

南霸天？他不是死了么。牟縣縣令南霸天，早被石小凡持尚方寶劍砍了腦袋。

很快石小凡便明白了，此人是重名，鄆城縣縣令也叫南霸天。

這年頭叫南霸天的就沒有好人，下次再遇到叫這名字的，直接弄死。

「踏馬的，這年頭叫南霸天的就沒有好人。」石小凡罵了句，然後點了點頭：「換你狗命還是不行但我可以給你個痛快的死法。」

鎮山龍嚇得一個哆嗦：「還有、還有京東東路轉運使祝從武，他、他在景祐二年臨沭、昌樂二縣秋季稅銀丟失案中，此人也分了不少銀子。」

石小凡大吃一驚：「青州秋銀丟失案也是你乾的？」

此時的鎮山龍只想保命，那裏還顧得上其他，此時多拉一個人下水他就多一分生還的希望：「回駙馬爺，小人不過是轉運使祝從武手裏的一個小卒子。是他，是他找我二叔，我二叔又來找的我。這，這才讓我們犯下的這件案子。」

石小凡倒吸一口涼氣，當時他正在西北與趙元昊干仗。只是對這事略有耳聞，不曾想這件曾經轟動天下的大案子居然是這王八蛋鎮山龍乾的。

其實石小凡早該想到是他，只是青州秋銀丟失案與自己沒什麼關聯，他一時沒有想起來罷了。

此刻聽鎮山龍一說，石小凡不由得暗暗吃驚。京東東路轉運使啊，自唐代以後各王朝主管運輸事務的中央或地方官職。北宋前期轉運使職掌擴大實際上已成為一路之最高行政長官。

當時大宋時期的山東分為京東東路、京東西路、甚至還有河北北路佔了一小塊地方。

山東大部分地區都是京東東路管轄範圍，而秋銀丟失案子是發生在京東西路，青州秋銀案發後，京東西路轉運使王陽和被迫引咎辭職。

誰人能想的到，這幕後主使居然是祝從武這個王八蛋。

王陽和被迫辭職，朝廷便任命祝從武為京東東路、京東西路兩路轉運使，可謂位高權重，整個山東都被其控制之下了。

要動祝從武，不是一個石小凡能辦的了的。即便是他拿着尚方寶劍，殺一個封疆大吏一般的地方要員，也得朝廷同意。

好在石小凡膽大包天，去他大爺的。皇親國戚都敢砍的人，怕你個什麼狗屁轉運使。

嗣秀王牛吧，還是王爺呢，還不照樣被石小凡砍了腦袋。大不了把祝從武弄到手以後也來個先斬後奏，不過祝從武這人是地方要員，不是那麼好對付，還是得智取。

玩陰謀詭計，論智謀，沒有人是石小凡的對手。怕就怕在祝從武控制着山東的地方武裝力量，萬一搞不好此人謀反了就麻煩了。

最好是國威水師快點到山東，想到這裏石小凡已有了計較，火速調集京城國威水師入密州。自己有了兵在身，那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雖然密州安化軍歸了石小凡調撥，可是自己是空投過來的。安化軍的將士會不會陰奉陽違，這都是未知數。

萬一安化軍將士有的被祝從武收買了，那事情更是棘手。

「能換小人一條狗命么？」鎮山龍急問道：「小人知道的都說出來了，別的真沒有啥了。」

石小凡沖他微微一笑：「不能，老子還是決定要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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