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添堵

第六百二十章 添堵

山遇惟亮,他原本是投奔大宋請求庇佑。結果呢,知保安軍朱吉將這一情況彙報給延州知州郭勸,郭勸與延州鈐轄李渭兩個昏官竟然將山遇逮捕起來,讓監押韓周派兵將山遇一家護送到夏州,山遇等人被押解到宥州后,被元昊派兵追上斬殺。

石小凡終究還是沒能阻止趙元昊稱帝的步伐,作為一代梟雄,趙元昊是無法屈人之下的。

而山遇惟亮看的透徹,他以西夏經濟過於依賴大宋,如稱帝則必將引起宋夏戰爭,經貿斷絕,國家必困為由堅決反對趙元昊稱帝,無奈趙元昊其意已決。

趙元昊命人將山遇惟亮綁在山坡上,然後命用亂箭射死。山遇惟亮死後不久,元昊便準備稱帝建國,改元「天授禮法延祚」。

垂拱殿,趙禎冷冷的看着群臣,將奏疏扔在了桌子上:「延州知州郭勸,鈐轄李渭,即刻緝捕押回京城發大理寺受審。對於趙元昊欲要稱帝一事,列位臣工有何高見?」

「開戰,對於這種反覆無常的小人,必然殲滅之。將西夏納入大宋版圖,打!」范仲淹是主戰派,欲滅了西夏而後快。

右司諫韓琦比他更激進:「調西北軍,火槍大炮的轟過去,搗了興慶府。」

趙禎並沒有急着下結論,而是問道:「卿家們還有別的意見么?」

監察御史張茂,朝中並不受待見的人物,屢敗屢戰。大概是想刷一把存在感,這種人在朝中有很多:「陛下,臣以為此事是西北邊防軍種世衡的失誤,朝廷既然把西北軍務交給他,他沒能阻止住山遇惟亮的遇害,理應下旨斥責。」

把給別人添堵作為畢生事業,這是張茂的人生座右銘。一事無成,屢屢犯賤且樂此不疲。

就連趙禎也不喜歡他,張茂這麼一說,趙禎生氣的道:「西北邊防這麼大,趙元昊又是從宥州趕上殺了山遇惟亮的,與種世衡何干。」

張茂卻不依不饒:「陛下,西北軍隸屬種世衡統轄,他自然難辭其咎。」

韓琦是個急性子,他忍不住冷笑道:「張御史此言倒也有理。」

張茂一聽大喜,居然有人同意自己看法的:「對對對,宥州雖說不是種世衡的範圍,可趙元昊能帶兵長驅直入我宋境,種世衡也算的無能了。」

「這,這算是什麼話。」群臣一聽立刻反對起來。

「就是,宥州之錯在於朝廷為布重兵,種世衡只是鎮守邊防,此事若強加在他頭上,是否有失公允?」

「豈止是有失公允,豈非寒了西北將士的心!」

韓琦四方一拱手:「既然張御史說是種世衡難辭其咎,那推薦種世衡鎮守西北的那個人,是不是也得受處分?」

張茂忙不迭的點頭:「對對對,是誰推薦的種世衡,自然也是脫不了干係。」

突然張茂臉色變了,說完這句話他才知道自己闖了禍。是誰推薦的種世衡,不是那敗家子么?

一想起敗家子,張茂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這,這人可是惹不起。

果然韓琦冷笑道:「張御史說山遇惟亮的死種世衡難辭其咎,那麼推薦種世衡鎮守西北的是駙馬爺。張御史的意思是,駙馬爺也脫不了干係了?」

張茂大驚:「我、我可不是這意思,我,這……」

韓琦微微一笑:「這個沒關係,張茂乃是監察御史,有彈劾職權。回頭下了朝我就去跟駙馬爺說說,讓他來入宮請罪。」

張茂面如土色,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惹那個敗家子?想起來就不寒而慄。

朝中許多早就看張茂不順眼的傢伙,紛紛煽風點火起來。

「對對對,這事應該告訴駙馬爺。」

「沒錯,既然世衡都有罪了,推薦他的駙馬爺怎麼能跑得了,張御史厲害。」

「若是說駙馬爺也有責任,那駙馬爺可是陛……」這人想說石小凡是趙禎提拔的,那趙禎也有責任了?幸虧他見機的快,話到嘴邊慌忙收了回去。

張茂擦汗了,想起敗家子的手段,不擦汗是假的。

石小凡一回京,原本死氣沉沉的朝堂立刻又會雞飛狗跳。趙禎不知該是喜還是憂,敗家子一回來,朝堂為威嚴就會蕩然無存。

眾人說了半天,卻都跑了題,趙禎不由得惱怒起來:「好了好了。」

「肅靜!」下首的陳琳喊了一聲。

百官立刻醒悟過來,這朝堂又成菜市場了,於是人人都閉了嘴。

「諸位卿家,都決定開戰了?」趙禎又問。

趙禎其實並不想開戰的,至少不想全面對西夏開戰。大宋如今是強盛,可是一旦全面開戰就是兩個國家之間的角逐。此消彼長,戰爭除了死人消耗的還是國家的經濟。

朝廷好不容易攢下來了兩年的家底,為了打窮的叮噹響的西夏耗空國庫,趙禎有點不舍的。

至於能不能拿下西夏,趙禎不擔心,百官也不擔心。以大宋的軍事實力,奪取西夏是遲早的事。

總算有人站出來說了點正事,包拯,雖然這位包青天不懂軍事,可他推薦了一個人:「陛下,臣以為此事還是詢問一下駙馬爺,或許他有些主意。」

額……趙禎感覺有點不爽,這大宋朝到底是誰的天下,怎麼離開了這敗家子就辦不成事了?

實際上還真就是這麼回事,離開石小凡許多事還真是就難辦了。眼下趙元昊欲要稱帝了都,似乎開戰是唯一的出路。

可趙禎不想開戰,說不定敗家子還真有辦法,他只好無奈的問道:「石小凡呢?」

同樣是有些膨脹的石元孫站了出來:「回陛下,犬子去了城北大棚看水稻去了。」

趙禎立刻又不樂意了:「眼下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思看什麼水稻。這些粟米糧豆的有什麼好看的,他還能種出花來么?」

飄了鴨的石元孫施了一禮:「陛下,犬子說,他種的水稻,畝產可達八百斤。」

此言一出,群臣登時鬨笑起來,八百斤?你咋不上天,大宋朝最好的水稻田畝產也不過二三百斤。

三百斤的水稻田已經是極限了,范仲淹在奏議《答手詔條陳十事》中說:「臣知蘇州,田出稅者三萬四千頃,中稔之利,每畝得米二石至三石。

而一石到底有多少斤,不同時期是不一樣的,史書爭議頗大。

較為合理的是宋代南北方糧食平均畝產3.3石,合今市制畝產309斤,比唐代降低7.5%,比漢代增產17%以上。

一個畝產二三百斤的稻米,到了敗家子這裏成了八百斤?真要如此,那西夏和契丹還打什麼仗。真要如此,天下則無挨餓的百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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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敗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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