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七章 空冢
石小凡感覺自己很受傷，他費了這麼大勁才撬開常威的嘴巴，得知來福在商家堡。
結果呢，來福人家帶着投誠的賈三回來了，這不按套路出牌啊。
畫風就這麼立刻不好了，石小凡追着來福打，狗腿子嘻嘻哈哈。
石小凡夠囂張，狗腿子們跟着久了，智商也在暴漲。
來福被賈三綁到了商家堡，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重要的是，此時的賈三已經走投無路，要麼落草為寇，要麼投降朝廷。
壽陽的探子來報，駙馬到了壽陽，一來就稀里嘩啦的把東方青山與常威給抓了。
來福囂張的很：要麼弄死我，等我家駙馬爺大軍殺到將你捏成粉末。要麼，跟我回城投降，我保你無礙。
此時的賈三無路可走，他不過是仰靠着常威這棵大樹。如今樹倒了，識時務者為俊傑，賈三降了。
石小凡感覺不過癮，按照正常畫風他帶着大軍殺進商家堡，砍得賊人人仰馬翻，然後救出狗腿子來福得勝回朝的。
「別打了，別打了小公爺。」來福告饒。
石小凡登時意興索然起來：「不玩了，老子要回京！」
山西太原府安撫使東方青山、壽陽縣縣令常威，貪贓枉法、魚肉百姓，里通藩國其心可誅。更是調換賑災糧食種子，斬！
隨着壽陽狗官被一鍋端，殺害翠蘭的兇手也很快伏法。
朝廷命官，石小凡是無法私自審判的。不過他有尚方寶劍，這就不一樣了。
擎出尚方劍，羅列這些狗官的罪狀，殺！
實際上，即便是沒有尚方寶劍，以石小凡的秉性怕也會把這倆狗官給咔嚓了。
東京城，常威的父親常昆教子無方，原為京西北路轉運使的常昆就已經觸犯國法私相賄賂，后調往京城任天章閣待制后不思悔改與兒子串通一氣。
常威府中搜出父子二人密謀書信數封，常昆被發配嶺南，自此此案終結。
山西的百姓被免了三年賦稅，救災物資又被及時送達，地震並未對此造成多大的損失。
石小凡走的時候，山西百姓沿路相送。這個曾經被罵慘了的敗家子，現在又成了百姓口中的大聖人，救命活菩薩。
「小公爺，他們在誇你。」路上旺財湊過來。
石小凡已經見慣不慣了，只是淡淡的說了句：「走吧。」
上了馬車，一行人離了太原府南下而去。
路上石小凡有些沉默，雖是夫妻，二人依舊如戀愛般火熱。趙嫕輕輕的拉起他的手：「小凡，你是不是有心事？」
趙嫕很賢惠，自從嫁給石小凡，她一直扮演一個好妻子的角色。他包容石小凡的胡鬧，對他千依百順。這對於一個嬌生慣養的公主來說，實屬難得。
大概也就只有在趙嫕眼裏，石小凡是個高大偉岸的男人角色。石小凡不為世俗的眼光，在做着他自以為那些正確的事，這讓趙嫕對他愛極。
愛情從來都是相互的，在趙嫕面前，石小凡也是坦誠相待：「嗯，公主，我想把小梅遷回京城。」
曹小梅的墳前想已生花長草，對於這個女孩子，石小凡滿是虧欠。
趙嫕握着他的手更緊了：「你想去咱們便去吧，我知道你的心裏從來沒有忘記過她。其實，我很高興。」趙嫕眼中泛著淚花。
石小凡一怔：「高興？」
趙嫕點了點頭：「當然啊，我的郎君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一個小梅都會讓你為她挂念一生，我相信如果將來有一天我死了，你也會對我這樣。」
「呸呸呸！烏鴉嘴！」石小凡急了：「以後不許說這種話。」
趙嫕附身在他懷裏：「小凡，你是男子漢大丈夫。小梅一個人在冰冷的會州城外會不會孤單害怕，那些孤魂野鬼會不會欺負她。你把她接到京城，也算是回家了。」
「不會。」石小凡說道。
這點他有信心，以曹小梅的個性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兒，真有孤魂野鬼怕她還來不及。
聽他這麼一說，趙嫕微微一笑：「好吧，我們去會州城。」
石小凡的擔心是多餘的，趙嫕並沒有生氣，反而對石小凡的重情重義更是欣慰。
大軍轉而向西，進入陝西地界。兩個月後，他們來到了會州城。
展雲鵬沉默，他是跟着曹家軍混起來的。曹小梅的死讓他更是滿懷內疚，他沒有保護好曹姑娘，到了陰曹地府，有何顏面面對老將軍。
神衛軍的將士們都曾跟着石小凡來過會州戰場，故地重遊他們百感交集。在這裏，他們曾經打的西夏士兵滿地找牙，火器的威力打出了大宋國威。
可同樣是在這裏，石小凡差點命喪邊關，若不是曹小梅捨身相救，現在躺在這墳墓下的就是他了。
神衛軍將士開始挖墳，趙嫕身着一襲白衣，捂著嘴輕輕垂泣。她和小梅是好姐妹，可自己再也聽不到她渣渣的吵鬧聲了。
埋她的時候，甚至連一副棺槨都沒有。現在的她當剩下一副白骨，石小凡身體微微發抖。他不想看又看着將士們一鏟鏟的挖下去。
「小梅，我帶你回家。」石小凡喃喃的說道。
終於挖到埋曹小梅的位置，沒有人敢再用鐵鏟，將士們用手挖用瓦片石塊輕輕的一點點挖動着。
奇怪的是，他們挖了半天什麼都沒有。
石小凡也隱隱覺得有些不對：「繼續挖！」
最終墳墓被徹底挖開，裏面空空如也！
眾將無不大驚，他們都是親眼曹小梅被埋葬了進去，怎麼什麼都沒有？
石小凡胸口如遭重擊，他一屁股坐了下來，怎麼回事。為什麼墳冢里沒有曹小梅的屍骨。
「快看，蝴蝶！」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
只見一隻色彩鮮艷的蝴蝶飛到了墳冢前久久不肯離去，那隻蝴蝶圍着石小凡翩翩起舞。石小凡大驚，不可思議的看着如夢幻般的這一切。
他伸出手，那隻蝴蝶落在他手心，然後展翅高飛，圍着石小凡轉了一圈，然後飛入天際終於消失不見。
狗腿子們和一眾將士無不大驚，這，太詭異了。
「小梅！」石小凡仰天長嘯，然後跪了下來。
一隻溫潤的小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趙嫕，她附下身幽幽的道：「小梅已經回到了天上，小凡，我們別再打擾她了，走吧。」
沒有人能夠解釋，為什麼墳冢里沒有曹小梅的屍骨。或許正如趙嫕所言，她已經到了天上，成了天空中最亮的那顆星。
石小凡抑鬱寡歡，離了會州城，又過了三個月，他們終於回到了東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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