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清平世界
老鴇子挨了揍，又知道這幫爺們招惹不起。只好自認倒霉的躲在了一邊，石小凡帶着劉文正出來的時候老鴇子還嚇得往後縮。
「嗨，老鴇子你過來。」石小凡對她招招手。
老鴇子是外人背後對她的貶稱，一般當面都會稱呼她為媽媽。
成書於宋元之際的《大宋宣和遺事》中對李師師的老鴇子就稱為「媽媽」。
施耐庵的《水滸傳》中：「『相煩姐姐請出媽媽來，小閑自有話說。』梅香入去不多時，轉出李媽媽來。」
而石小凡叫她老鴇子，她自然害怕，以為他是和劉文正一夥的。
但這幫人招惹不起，老鴇子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各位官爺，老身招待不周還、還請官爺們恕罪啊。」
誰知石小凡卻指著劉文正說道:「他適才扇了你一耳光，扇回去。」
劉文正和老鴇子同時大驚，尤其是劉文正，更是怒不可遏:「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石小凡冷笑一聲:「這是官家的意思，劉文正，你想抗旨不成？」
劉文正嚇得渾身一顫，沒錯，就是趙禎讓這敗家子乾的。
可老鴇子聽說要扇朝廷命官，哪裏有這個膽子。若是扇了人家，自己還不知道怎麼個死法。
「扇吧，很爽的。使勁扇，這狗官敢扇你，你就扇他。」石小凡勸著。
老鴇子害怕了：「不不不，我、我這個不敢。」
劉文正差點暈了，好歹他是一個寄祿官。被一個老鴇子如此羞辱，那裏還有臉見人。可是他已經要不是寄祿官了，趙禎已經讓他明日早朝的時候遞上辭呈了。
劉文正欲哭無淚，這是官家的意思，他不敢不從：「讓你扇你就扇，費什麼話！」
老鴇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石小凡。石小凡沖她點了點頭：「我剛從宮裏帶回來官家的旨意，這狗官目無法紀，官家着我扇他兩耳光。適才他不是打你了嗎，你現在替我扇回來，官家的旨意他敢不從命么，抗旨可是殺頭的罪名，打他個王八蛋的！」
老鴇子一聽登時大喜過望，原來是官家的旨意，這就不用怕了，適才一耳光扇的自己金星亂冒，眼下復仇的機會到了。
劉文正閉着眼，在石小凡鼓勵的眼神中，老鴇子一咬牙揮起袖子照着劉文正『啪』的一聲就是一耳光：「你個狗官！」
劉文正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石小凡驚喜的問：「爽不爽？」
老鴇子點了點頭，石小凡又道：「再給他一耳光。」
這次老鴇子膽子更大了，反手又是一巴掌：「讓你打我。」
兩耳光過去，劉文正生不如死。石小凡這才冷冷的道：「你也知道挨打的滋味不好受了吧，你要知道，你是人，老鴇子也是人。雖然這老鴇子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我是非常敬佩她的職業的，你打人就是你的不對。劉文正，希望你今日記得，老鴇子，也是有尊嚴的！」
老鴇子感動得差點哭出來了：「這位官爺，老媽媽我做了這麼多年，第一次有人對我說出這種話。你放心，日後你到明玉樓來，哪個姑娘任你挑任你選，老娘我都給你免費！」
石小凡拍了拍感動的一塌糊塗的老鴇子：「老鴇啊，你只要答應我一件事就行了。我知道這東京城的青樓你們都是相熟的吧，各個樓坊都是互通有無的對吧。」
這些青樓基本都是互相聯繫，因為一個青樓的姑娘顧客來及久了就會失去新鮮感。他們青樓之間經常互相調換姑娘，對外都稱是新來的。那些嫖客哪裏知道這許多了，於是紛紛做起了冤大頭。
石小凡這麼一說，老鴇子立刻眉花眼笑起來：「官人原來是同道中人，這地方沒少來吧。那我也就跟你說實話吧，老娘我不是跟你吹，咱們整個東京城的青樓沒有我不認識不熟悉的。就連那醉杏樓，我們也是老相識。」
石小凡嘴角帶着一絲微笑：「那就好，老鴇子我跟你說。你呢，在東京城各個青樓發個通告。以後這青樓不許收買那些良家女子，凡是被賣到青樓里的，姑娘們自己不願意的，你們都不許逼迫。」
老鴇子一愣：「這個，這老身我怕是做不到啊，這人家把姑娘賣進來。我們豈有不收之理，再說了，我們不收姑娘，這青樓可如何營業啊？」
「這總有些女子想為不勞而獲賺大錢留戀風塵，你收就收那些自願賣身的。對於那些家境貧寒無依無靠的，這種可憐人你呢就跟京城的青樓說說，全部把她們送到衛國公府。不管什麼價，我出雙倍價錢給你。」
雙倍價錢，老鴇子一聽又驚又喜：「您、莫非您就是衛國公府的那位小公爺？」
「喲呵，你居然知道我？」石小凡都有些吃驚。
「您的大名東京城誰人不知那個不曉，小公爺，只是這每年良家姑娘賣到青樓的都不是一個小數目，小公爺您都要？」
石小凡還真有些吃不準，每年賣到青樓的女子不計其數，他得多少錢往裏賠：「這樣吧，賣藝不賣身的呢，隨她們去吧。對於那些賣身的，我都要！記住，老子我出的是雙倍價錢。」
一轉手，平白無故能賺雙倍價錢，老鴇子自然喜笑顏開：「放心吧小公爺，以後再有賣到青樓里的良家姑娘，我一定送到您府上。」
「不過，」石小凡隨即臉色一變：「若是有人膽敢強迫良家女子接客，老子抄了他的家，砸了他的青樓瓦舍！」
老鴇子嚇得渾身一顫，看來她也知道這敗家子的厲害：「小、小公爺，您真是菩薩心腸，放、放心吧。」
放心就有鬼了，這些青樓烏煙晦氣。有的漂亮的良家女子怕是石小凡給他們雙倍價錢他們也未必肯賣，畢竟那是他們的搖錢樹。
這點石小凡早就想好了：「來福，你明日帶上人帶上火槍。凡是東京城的每個青樓門口，你都給老子貼上告示。凡是那個青樓敢私自收買良家女子逼良為娼者，老子砸了他的店，抄了他的家！」
來福一聽：「放心吧小公爺，這件事明日我就去做。」
劉文正奇怪的看着石小凡：「你，你這是圖什麼？」
石小凡「哼」了一聲：「為了朗朗乾坤，清平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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