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禮教大防
「陛下請看，成了！」石小凡喜不自勝，有了它，就可以治好雙兒和公主的病了。
趙禎低頭一看，每個杯子裏都是一些奇怪的液體，這些管什麼用？
「這是什麼意思？」趙禎問。
石小凡指著杯子的液體:「這些都是毒菌，是臣從患疥瘡病人身上取下來的毒物。陛下請看，臣研製的神葯滴入這些毒物之後。滴葯的地方毒物不再生長，而沒滴葯的地方毒物依舊活躍，這就證明臣的葯有效。」
果然，那些滴入青霉素的葡萄球菌培養皿里，只有青霉素滴液四周的葡萄球菌在生長，中間沒有人任何變化。
這些趙禎自然不懂什麼細菌，但確實能看出有療效，可公主得的是寒疾啊。
「胡說八道，疥瘡之毒始於表皮，怎會入體內，嫕兒的病症又不是疥瘡！」趙禎突然怒道。
「陛下，臣的這種神葯不但能治疥瘡，也能治寒疾。請放心，臣敢保證，明日公主的病情就會減輕。」
趙禎立刻又相信了:「如何診治，服之？」
「以銀針滴入血肉。」石小凡淡淡的道。
趙禎大驚:「什麼？」
「陛下，臣之醫治之法與一般大夫不同，需用中空銀針，經皮下血肉入體。以葯催之，方可痊癒。」
換言之，這就是打針治病。
可這是大宋，這種醫治之法聞所未聞。再說，哪裏有這是中空的銀針。
群醫束手的情況下，趙禎沒有別的選擇。他只有相信石小凡，或者說是騙着自己去相信石小凡。
「中空的銀針？恐無人能制的出來吧。」趙禎不禁猶豫起來。
還好石小凡有自己的辦法:「陛下，這個倒是不難。臣用細竹籤可代替，以細針將竹籤鑽成中空，可用竹籤代替針頭。再以葯注入竹節，用細竹將藥物推入患者體內，就說這般。」
說着石小凡拿出來一個製作好的竹制針筒，一臉掐媚道:「此物，即斯物！」
趙禎很聰明，一看這針筒就明白了:「這和水龍隊的水龍有些類似。」
石小凡大喜:「陛下聖明，此物與水龍原理相似。」
水龍隊，負責京城消防的一支隊伍，取水水龍類似於針筒原理。
其實趙禎對這些並沒有太大興趣，他只要能治癒公主病情。
「朕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朕只要你能治好公主。眼看公主病情愈發嚴重，你若再不想辦法，朕拿你是問。」
石小凡對身邊旺財幾個說道:「你們幾個先退下，陛下，請您讓左右也下去，臣有件事想與你說。」
趙禎聽他說的嚴重，知道此事不能道與外人知，於是吩咐左右:「你們都退下！」
眾人都退出了屋子，隔着窗戶，只見石小凡跪在地上。皇帝似乎很生氣的樣子，透過紙窗，只見趙禎指著跪在地上的石小凡似乎在大聲責罵。
眾人大驚，尤其是旺財和來福等幾個狗腿子，更是嚇得魂飛天外。
官家向來仁慈，能讓他如此憤怒的指著石小凡破口大罵的情形實在少見，石府的下人都暗叫不妙。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石府若是得罪官家遭了難，這些下人沒有一個會有好下場。
過了半響，屋子裏突然沒了動靜。眾人更是驚懼，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門被推開，趙禎氣哼哼的走了出來:「石小凡，你先治好那丫頭再說，回宮！」
皇帝發怒，眾人噤若寒蟬。趙禎居然被氣的要回宮，石元孫聞聽消息慌忙趕了過來。
趙禎理都沒理，氣呼呼的出府上了御轎。這時候別說問了，誰還敢哪怕多說一個字了。
侍衛們整裝列隊，宮女太監們一個個低着頭，趙禎回了皇宮。
石元孫大驚，這敗家子定然又是闖禍了。他急匆匆的回屋，直接石小凡沒事人一般在那調試着藥品。
「凡兒，官家說什麼了？」石元孫驚問道。
「沒什麼啊，陛下和我相談甚歡，老爹，你問這個作甚？」石小凡一臉驚訝。
加倍驚訝的是石元孫:「相談甚歡？」
……
天啦嚕，這也叫相談甚歡？你差點沒把皇帝的鼻子氣上天，這也叫相談甚歡，石元孫怒了。
「小畜生，你不禍害石家家破人亡你不安心是不是！官家沒殺了你就算你走運，你到底要幹什麼！」
石小凡感覺自己很無辜，這種無辜完全的寫在了臉上:「老爹啊，我就是給公主治病啊。你別看官家現在拉着個豬肚臉，明天他就會笑開了花。」
這混蛋，就是不肯說原因，石元孫鬍子翹上了天:「你不說是吧，不說今日老子打死你，權當沒生過你這個小畜生！」
石元孫拿出他的殺手鐧，大耳括子。
「哎呀，不可，不可呀國公爺！」旺財大驚。
來福也趕緊勸道:「是啊國公爺，小公爺疾瘋症剛好，可萬萬使不得。」
沒想到石小凡f極為倔強:「別攔着他，讓他打，打死我算了。反正我娘在天上看着呢，哎呀我的腦袋，哎呦……」
一提自己的老娘，石元孫又軟了:「你，你要氣死我！唉！」長嘆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
其實這倒有些冤枉石小凡了，不是他不肯說，而是沒法說。
青霉素研製成功，可畢竟濃度不高。這種抗生素溶液如果打在胳膊上，肌肉注射肯定不行。
需要打在屁股上。
那麼問題來了，男女授受不親的，石小凡怎麼能給公主屁股扎針呢？這可是禮教大防的大宋啊。
因為青霉素純度太低，只能大劑量注射。如果是大劑量注射，胳膊風險太大，屁股上血管豐富，是最佳選擇。
如果選擇靜脈滴注，一是沒有橡皮軟管，二來雜質太多，而輸液雜質太多的話有可能會造成生命危險的嚴重後果。
唯一的辦法就是屁股注射，風險相對於要低一些。
這也是趙禎聽後為什麼暴怒，石小凡死也不肯說的原因了。
若是傳將出去，公主臉面何在？在大宋朝這種皇家顏面重於一切的時代，寧肯讓公主病死怕也不會讓她打針。
如果換成宮女施針，也沒有人敢有這個膽子，所以趙禎先讓石小凡在雙兒身上試試，如果有效他會再考慮。
唯一的辦法就是打針的時候不能讓任何人在場，而且還得保證這一切讓石小凡永遠爛在肚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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