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天水一色
誰人能想的到，流放地居然是西山，石小凡老窩。
難怪趙禎一開始在朝堂上並不說是什麼地方，要知道，趙宗彥呂夷簡他們知道是西山，肯定會暴走。
可石小凡還是沒有明白，趙禎把他們發配到這兒幹什麼？
陳琳給了他答案:「鹽鐵使，你在京城闖的禍實在太大。」
石小凡默然，豈止是大，簡直就是活膩了，沒誅九族算是萬幸。
「官家聽說鹽鐵使能造出一種火`火藥?」
石小凡一聽，眼睛亮了一下:「官家的意思是，讓我將功折罪。」
陳琳笑着點了點頭:「鹽鐵使，你犯下潑天大禍。你若是想回京，唯有立下個潑天大功。官家聽你說，你能造出一種可以保我大宋江山萬萬年的武器，到時候官家就可以找個理由把你調回宮中。不但官復原職不在話下，陞官發財更是指日可待的事。」
石小凡笑了，狗腿子們一聽喜笑顏開。
趙禎從來沒想過不幫他，只是這次他犯的事實在太大。私殺王爺，這罪名誰也擔待不起。
石小凡終於也明白，為什麼趙禎派自己的近身侍衛來押送自己，就是防止有人知道他在西山。
曹小梅還有些納悶:「小凡哥哥，我們還可以回京城么？」
石小凡嘴角微微上揚，帶着一絲壞笑的說道:「豈止是可以回京，我還要讓趙宗彥那個王八蛋看看，誰才是大宋朝的中流砥柱。」
豪氣衝天，可是現實很骨感。火藥，尤其是能用於戰爭的火藥，豈是那麼容易造出來的么。
首先石小凡要弄清楚火藥配比，一硝二硫三木炭是基本配比，但實際效果如何還是不得而知。
不過石小凡隱約記得最佳的黑火藥配比其實是15份硝石，3份木炭和2份硫磺，這個配比到現代也一直在用。
還有一個問題，硫磺和木炭非常容易得到，硝石就比較難弄了。
四川老君山，是明朝時期最大的硝石礦產地。可這裏離著四川山高水遠，一時半會兒根本不可能運過來。
那只有另外尋找了，找找東京城附近有沒有硝石礦。
還有就是，硝，也可來自青紅磚牆。老牆上都是用石灰砂子粉刷的，幾年過後便有脫皮。陰面潮濕的牆面上，特別是在青紅磚上可以看到一層白霜，時間更長一點會凝結成塊，用竹籤子將白霜刮下來，結成塊的可以用小刀刮。
每隔個一年半載便有新的硝在上面，可以再搜集。搜集的硝水份比較多，可以太陽下曬一曬，也可以用爐火烤一烤，的可以用家裏的炒菜鍋炒一炒。然後就可以存起來備用了。
不管怎麼說，能造出黑火藥，就能改變這個時代的格局。
比如說，在邊關弄上一門紅衣大炮，一炮轟過去，對方還不以為是天神下凡么。
若是契丹或者西夏騎兵，遇上這種逆天武器也只有挨打的份兒了。
這個所謂的發配流放其實是名存實亡了，只要不回京，敗家子可以隨便浪。
那些馬步軍司的軍士，因為跟着敗家子闖了禍，回去當兵是不可能了，理所當然的也成了石家的狗腿子。
西山玻璃廠本就風生水起，房屋樓舍一應俱全，石小凡搬了進來，照舊是橫著走。
陳琳告別石小凡回宮復命去了，火藥的研製也得提上日程了。
狗腿子們的任務是去周邊村鎮購買硝石，其實在戰國時硝石已用做醫藥。
硝石化學成分硝酸鉀。自然界中的硝石往往是土壤中含氮有機物質在細菌作用下分解、氧化成硝酸后與土壤中的鉀素化合而成的。
所以硝石通常呈皮殼狀或鹽花狀析出來，覆蓋在地面、牆腳，這就是所謂的地霜。特別是在豬圈、馬廄、廁所附近的牆角尤多。
百姓掃取這種含硝的土塊，置於桶內，加水浸泡。經過濾后，將濾液熬煮或曬乾，就得到硝石結晶。此外，在某些岩石表面、洞穴或鹽沼地帶偶爾也會找到它。
因為狗腿子們出的價格非常之高，竟然衍生出許多以采硝為生的人，他們稱之為硝民。
臨時先備原料，石小凡整日無所事事，就帶着曹小梅四處閑逛。
二人遊山玩水好不快活，這日石小凡帶她去釣魚。
「小梅，你知道釣魚怎麼釣么？」
「不知道。」
「就是拿着魚竿在這等，別動，就跟王八似的。」
「你罵我，我打死你。」
曹小梅扔掉魚竿，石小凡哈哈大笑着跑遠了。
突然石小凡怔住不動了，曹小梅從後面撲過去摟着他的脖子:「小凡哥哥，你看什麼?」
「好漂亮啊！」石小凡不由得讚歎。
披綉闥，俯雕甍，山原曠其盈視，川澤紆其駭矚。閭閻撲地，鐘鳴鼎食之家；舸艦彌津，青雀黃龍之舳。雲銷雨霽，彩徹區明。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
他們釣魚的地方，湖水清澈湛藍，遠山青翠欲滴。在這裏望去，遠處許多里巷宅舍，湖中不少來往大船。
此時雨過天晴，虹消雲散，陽光朗煦，落霞與孤雁一起飛翔，湖水和遼闊的天空連成一片，渾然一色。
這與唐朝詩人王勃寫的《滕王閣序》一模一樣。
曹小梅也不禁看的呆了:「真的好漂亮。」
「我不想走了。」石小凡突然說道。
「什麼?」曹小梅歪著頭看着他。
「老子想住這兒一輩子，這裏比京城舒服多了。」
確實，這種世外桃源般的生活，簡直就是人間仙境。
可曹小梅知道敗家子的性格:「你不會悶么？」
對於敗家子來說，當然悶。石小凡喜歡熱鬧，雖然這西山加上狗腿子們有不少人，可他還是喜歡京城的繁華。
石小凡微微一笑:「那等我們在京城待膩了，我們再到這裏度假。」
「要是嫕姐姐也一起來就好了。」曹小梅幽幽的嘆了口氣。
天啦嚕，感謝這個萬惡的封建社會。曹小梅沒有一點吃醋的意思，她倒是喜歡趙嫕能一起來，三個人更熱鬧。
石小凡卻加倍貪得無厭:「還有我的小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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