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六十六章 山野村夫

廣袤的荒原，寒風瑟瑟，狗腿子們扛着燧發槍，瑟瑟發抖的聚在一起。

寒風呼號，天地一片肅殺。石小凡緊了緊衣領，感受着刺骨的寒風來襲。

若不是為了小石頭，打死石小凡也不想接這種任務。自己在中京城混吃等死的不香么，在中京，醉酒高歌，人生幾何。

在這裏，漢帝國的鬼知道什麼的地方，在這吃風沙。

「小公爺，這是什麼地方，好冷啊。」來福緊了緊衣領。

石小凡哪裏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了，他環顧著四周，吸了吸鼻子：「不知道，前面看看去。」

這裏是漢帝國，連年的戰爭，使得人口急劇減少。據史料記載,當劉邦打敗項羽、統一天下,建立西漢王朝時,全國的總人口僅為1300萬。

龐大的帝國中，居然只有一千多萬的人口。很多地方，都是方圓百里杳無人煙。

這裏是什麼地方，沒有人知道。系統一旦開啟，就跟死過去了一樣，任憑石小凡再怎麼呼喚，就是沒動靜。

就連曹小梅，都覺得有些辛苦：「小凡哥哥，咱們要是有匹馬騎着就好了。」

話音剛落，一陣馬蹄聲起，一隊漢軍路過。馬上一人很快注意到了石小凡他們，那名將領一擺手，手下的人持着長矛，立刻將石小凡等人圍了起來。

「什麼人！」

狗腿子們大駭，紛紛舉起手裏的燧發槍。看到對方手裏有武器，那名小將慌忙拔出佩劍：「有細作！」

呼啦一聲，從一片荒草叢中站出一群漢軍來。一群弓箭手，他們羽箭對準了石小凡等人，這下真是倒了大霉了。

狗腿子們的槍很快被下了，漢軍們不太明白，這根奇形怪狀的木頭棍子，對這群同樣來歷不明的人有什麼用。

被當做細作的石小凡等人，被押到了漢軍大營。真是倒霉，他們出現的地方，正是漢軍埋伏打匈奴伏擊之地。

匈奴人沒出現，倒是遇到了石小凡他們。很明顯，這不是匈奴派來的細作是什麼。

「不準反抗，不準叫喊。他們讓做什麼就做什麼，聽我眼色行事。」石小凡吩咐狗腿子們。

狗腿子們囂張慣了，他怕這些狗腿子一鬧事，容易闖出大禍。這些漢軍可都是勇悍之輩，他們若是要殺狗腿子，跟殺只雞一樣簡單。

軍中來了一個人，他傲慢著看着被五花大綁的石小凡等人，問出了同樣的問題：「你們是什麼人！」

石小凡回道：「我們是山野村夫，聽說皇帝要打匈奴，特來投靠。」

「山野村夫？」這人上下打量著石小凡，無論是從氣質和打扮，石小凡都非常人。再說，這幫人的服侍裝扮華美異常，就連那個劉邦皇帝，都沒有這麼華美的衣裳。

石小凡點點頭：「山野村夫。」

那人圍着石小凡轉了一圈，然後大怒道：「來人，將這幾個細作，推出去砍了！」

這一下狗腿子們急了:「憑什麼砍我們，你們還講不講道理。」

「你們這是什麼狗屁軍，我們是來幫助你們的。」

「小公爺，這些都是什麼人啊，他們要殺咱們啦！」

狗腿子們的叫喊，換來的只能是一頓拳腳。那人看出石小凡來歷不凡，冷笑一聲：「你說你是山野村夫，可有驗、傳？」

秦朝作為法家統治下，二世而亡的朝代，秦代出土的秦簡發現，原來很多的秦朝法律，並沒有後來妖魔化的那麼嚴酷。有些律法，也和現代並沒有什麼差別，甚至有些還帶着些許脈脈溫情。

秦國的戶籍管理制度叫「驗、傳」。

「驗」是你的身份證：記錄你叫什麼名字，什麼性別，相貌體征是什麼，家住什麼郡、什麼鄉、什麼亭。

「傳」是證明，需要所在的鄉的亭長親自來為你寫。上面記錄你的姓名，性別，去哪裏，做什麼。如果你違法，這個替你寫傳（證明）的亭長（派出所所長）要一起受罰。

這個和現代人的身份證是一樣的。必須要去做戶籍登記，拿到「驗」「傳」，才算是合法的秦人，否則在秦國寸步難行。

劉邦取代秦帝國，漢初這種驗傳制度依舊在使用。是以這人一問，石小凡就有些語塞。他們這些人，那裏有什麼驗傳了。沒有驗傳，實錘的匈奴人派來的細作無疑。

石小凡也乾脆回道：「沒有。」

那人冷笑一聲：「沒有，還敢不說你是匈奴細作。你若不肯招，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招供。你們看到我身後的這些軍馬么，你選擇車裂呢還是把你綁起來，讓戰馬把你踐踏至死。」

反正是秀才遇到兵了，無論你再怎麼解釋都沒有用。對方認定了你是細作的身份，而石小凡又沒有證明自己的東西。於是，他乾脆豁出去了：「你又是誰，劉季呢？」

劉季，那可是劉邦大名。劉邦，表字季，又叫劉季。一個堂堂皇帝，被直呼大名，那人又急又怒：「大膽，你到底何人！」

石小凡冷笑一聲：「我問你你還沒回答呢，你又是何人。」

大概覺得石小凡着實膽大包天，又或者覺得石小凡似乎很厲害的樣子，那人竟然語氣客氣了起來：「在下夏侯嬰，你到底何人，若不從實招來，休怪我不客氣了！」

石小凡內心又是一驚，此人竟然是夏侯嬰。不過這也好，既然知道他是夏侯嬰，那自己就有辦法對付了。

石小凡也是漫不經心的冷笑道：「我跟你說了，我們是鄉野村夫，此次下山，就是協助劉季對付匈奴人的。你是夏侯嬰，泗水郡沛縣人。初為沛縣廄司御，交好亭長劉季。擔任滕令奉車，俗稱滕公。跟隨劉邦起兵反秦，屢建戰功，賜爵昭平侯。是你舉薦韓信為將，建我大漢江山，我說的可對？」

這下，輪到夏侯嬰嚇了一跳，難道說，這人是神仙不成。竟然把自己的來歷說的一清二楚，要命的是，自己根本就不認識這群人。

夏侯嬰畢竟謹慎，他知道石小凡是個老狐狸，從他身上怕是問不出什麼來。於是，他看了眼石小凡，然後走向了狗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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