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六十四章 戰敗

關鍵是，宋軍幾乎是毫髮無損。即便是殺了幾個宋軍，可比起自己的傷亡，可謂天壤之別。

城牆上的宋軍依舊在不斷地謾罵，這次，他們罵的加倍難聽。他們辱罵契丹人都是膽小如鼠之輩，都是只會躲在娘們懷裏吃奶的軟蛋。

契丹人尚武，他們崇拜殺敵勇敢的英雄。本來他們就覺得這仗打的窩囊，被宋軍這麼一激，更是怒不可遏。

「將軍，打過去吧。」

「將軍，再沖一次，兄弟們一定拿下永清城！」

「攻下城池，將他們殺光，一個不留。」

「對，除了女人孩子，一個活口都不能留。」

對於契丹將士來說，打了敗仗是莫大的恥辱。不但什麼都撈不到，就算是回去也會被恥笑。甚至於，回到自己的部族，你也不受待見。

反之，如果是打了勝仗。你不但會獲得充足的物資，在人們心中你的地位也會迅速的提高。契丹對於勇士，都是保持尊敬的姿態。

將士們受不了這種屈辱，蕭成柏自己也受不了。即便是拿不下永清城，至少能肅清外圍的這些宋軍也好。至少，這樣回去還有個交代。

「傳我命令，填埋壕溝，準備進攻！」

契丹人瘋了，填埋拚命的將這些壕溝掩埋。挖出來的戰壕是一場巨大的工程，這些契丹士兵當然不可能一下子掩埋。

他們只需將壕溝的幾處地方掩埋起來，能讓騎兵衝過去就可以了。

這樣一來，他們的效率就快的多了。好在宋軍只敢防守，他們並不敢越出戰壕，和契丹在平地上決一死戰。

這就給了契丹士兵們時間，他們用盡一切能使用上的工具。甚至於，他們會把戰死的同袍還有被打死的戰馬扔進壕溝，然後在上面填上土。只有這樣，才能在最快的速度，填上一條路。

終於，大概用了一個多時辰。就在那些宋軍都罵累了的時候，蕭成柏再次集結起自己的大軍。他準備發動第二波攻勢，這次，他不再用重裝騎兵衝鋒。

壕溝內的宋軍太過陰損，他們躲在裏面不敢露頭。若是再用重裝騎兵衝鋒，只會重蹈第一波進攻的覆轍。

而這次，對面的宋軍也不再謾罵。他們開始沉默著在壕溝內部署行動，戰壕內的宋軍配合默契。他們按照對面契丹兵的部署，隨時做出戰鬥調整。

那裏的攻勢凌厲，宋軍火槍手就往那裏集結。宋軍依舊是採取三排連擊的策略，第一排宋軍趴在戰壕上，只露出一個頭。第二排的宋軍將火槍豎起，蹲在壕溝內。而第三排的宋軍，則縮在另一側，隨時準備替換。

一旦契丹人衝到射程之內，第一排的火槍手最先開火。一陣濃煙過去，第一排鉛彈呼嘯飛過。然後，第二排替換上去，第三排到了第二排的位置。第一排的火槍手，退回去開始=重新裝填火藥。

這種行之有效的戰術，讓契丹人吃盡了苦頭。滕盾的防護畢竟是有限的，在近距離射程內，滕盾就跟紙糊的燈籠一般，許多契丹士兵都是因為滕盾被擊穿，然後又被鉛彈擊中。

雖然這個有效距離也是弓箭手的距離，可宋軍躲在這該死的戰壕內，你用什麼去打。弓箭手根本射不着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利用箭雨戰術，使得弓箭利用弧形的原理，射進宋軍的戰壕內。

可是，宋軍戰壕挖的極為陰損，他們的戰壕另一側都有避彈坑，躲在裏面，別說是弓箭，就算是火槍也傷不着他們分毫。

這次，蕭成柏採用的是步兵在前，輕騎兵在後的戰術。步兵手持滕盾，組成一道堅不可摧的人牆，慢慢逼近宋軍火器射程之外。然後，滕盾手閃開，利用輕騎兵的速度，再次猛衝。

雖然說是宋軍的三排連發的戰術，可依舊有間歇的。契丹騎兵，正是利用這點間歇的時間，拿命填也得把陣地攻下來。

過程無需過多的描述，總之，這次契丹人付出了更大的傷亡。因為第二道防線的宋軍軍防守的更為嚴密。而且，衝上來的契丹人並沒有能拿下第二道防線。

「砰砰砰！……」令人聞風喪膽的火器再次發出天崩地裂的聲音，沖在前面的契丹士兵紛紛倒下。

鉛彈紛飛，你根本無法上前。戰馬發出臨死前的悲鳴，契丹騎兵們紛紛摔下馬背……

城牆上，宋軍更可怕的大殺器。巨炮，雖然只有兩門大炮，可炮彈擊中契丹陣營的時候，死傷狼藉。

雖然大炮不多，可城牆上有着幾台拋石車。拋石車內，是無數個火藥包。

第二輪攻勢，在付出更為慘烈的代價之後，蕭成柏居然沒有前進一步。

宋軍的第二道防線，依舊是堅如磐石。

而契丹這邊，已經無法組織像樣的攻擊了。

若不是石小凡有令，讓鎮守永清縣的鞠介不可出城應敵。此時，鞠介怕是早已打開城門，帶着天武軍的將士們殺將出來了。

契丹人進攻第二道防線失敗，再付出更大的傷亡之後，蕭成柏不得不撤退。

奇怪的是，宋軍居然沒有開城追擊。實際上，這已經不重要了。

宋軍要的就是，讓契丹人知道他們的厲害。

耶律宗真太天真了，遼人太天真了。他們以為火器就這麼好對付么，他們以為有了藤盾就金剛不壞了么。

這次他們終於見識了，見識了宋軍的厲害。想侵宋，不誇張的說就算是把燕雲十六州還給契丹，耶律宗真也沒有辦法能夠入主中原。

這打法太可怕了，宋軍根本就不和你按套路出牌。那些冷兵器的戰術都已失效，取而代之的，是熱兵器的火器、環形工事、沙袋、甚至於大炮...

蕭成柏感覺自己遇到的，不是來自人間的軍隊。而是天兵天將，他們拿着法寶，刀槍不入。而殺你的時候，只需輕輕一指。

再耗下去，蕭成柏只會全軍覆沒。他帶着殘部倉皇奔逃，他要離開這個活見鬼的地方，第二波攻擊，至少報銷了上千人。

至於回去如何交代，就算是被遼帝處死，他也不想在永清縣城外多待一刻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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