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五十八章 驛站
太特么囂張了，從未見過如此猖狂之人。好歹人家是契丹來的使者，上使怎麼能被這麼對待。你們大宋還有沒有點素質了，不覺得丟朝廷的臉面么。
可是，石小凡帶着狗腿子們風風火火的闖進來。看樣子，石小凡是來者不善。這讓原本想出聲呵斥的耶律大余，話到嘴邊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都知道這個敗家子不好招惹，耶律大余可不想觸這個霉頭。但總有不識相的，比如，這個叫什麼王德貴的。
「這位想必就是南院大王了，下官乃是我大遼國南面官兵部左侍郎王富貴，南院大王這廂有禮了。」
「你算是什麼狗東西，這裏誰是耶律大余？」石小凡輕蔑的看了他一眼，跟看條狗子差不多。
其實吧，王德貴和耶律大餘一樣，都是作為正旦使來大宋的。而且，二人官職也是一樣。但在契丹有一個特別有意思的現象，那就是同樣品階的官員，契丹人就比漢人有優越感。
而且，漢臣也會自覺比契丹臣子矮一級。比如同樣是三品大員，契丹臣子就覺得比同樣是三品的漢臣要有話語權。除非，漢臣是二品官員，他才會覺得與三品契丹朝臣平起平坐。
但名義上，王德貴好歹也是使臣。石小凡這麼一說，王德貴登時大怒：「你、豈有此理，你們宋人就是這麼待客之道的么。」
石小凡點點頭：「沒錯，這就是老子的待客之道，你想怎麼樣。」
王德貴當下噎在當地，他是契丹的南面官，很多事情他是不知道的。他現在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耶律大余不願意和這位駙馬爺打交道了。這分明就是個潑皮無賴么，這種人，居然還身居要職。
還是耶律大余出來打了個圓場，他一拱手：「好了好了，不知南院大王前來，所謂何事？」
耶律大余早就素聞這個敗家子不是個東西，他是不敢去招惹石小凡的。於是，當下還是對石小凡客客氣氣。他知道，對於這個敗家子你必須客客氣氣的，他才會給你面子。
誰知，這次不管用了。蕭也賴的死，使得石小凡怒火萬丈。此時別說是你契丹使者，就算是遼皇帝耶律宗真在這兒，石小凡也不會給你面子。
「還有什麼事，你們逼逼賴賴的不就為了燕雲十六州的事么。老子來也不跟你們廢話了，你們回去告訴遼皇帝，老子不想什麼狗屁和談了，開打吧。」
開-打？
耶律大余和王德貴互相對望一眼，二人眼中儘是驚恐。不是-和談了么。
這要鬧得是哪一樣，雙方之間費了多大的精力。石小凡好不容易不遠萬里的去了中京，就是為了和談做鋪墊的。雙方都已經簽訂盟約了，怎麼說打就要打了呢。
再說，就算是想開戰，對於大宋來說也倉促了點吧。不誇張的說，耶律榮光是從檀州撤兵了。可燕雲十六州依舊是真空地帶，你們大宋也沒有多少駐兵。
真要打起來，契丹大手一揮，耶律榮光的鐵騎完全可以再次兵臨城下，再次將檀州圍起來。那之前的所以談判都白費力氣，一切都回到了原來的起點。
來福慌忙上前，對着眾人陪着笑：「諸位莫怪，我家小公爺喝醉了，說的都是醉話。咱們宋遼兩國好不容易和談成功，怎可再興起兵戈。誤會，都是誤會。」
確實石小凡過於激動了，這種話怎麼能說出口。雙方好不容易重新佈局的陣勢，他這一句話全都斷送了。
耶律大余和王德貴狐疑的看着他，石小凡只好佯裝惱怒的道：「老子他娘的沒喝醉，既然雙方都談不攏，還談個屁，直接快打便是。不是咱們不想談，是你們遼國實在是咄咄逼人了些。」
聽石小凡放鬆了語氣，耶律大余心中也是一塊石頭落了地，看來這敗家子說的是氣話：「南院大王此言差矣，就是因為談不攏，我等才來雄州的。只是不知南院大王，你們說好的將十六州的兵力撤走，不知為何卻遲遲沒有動靜呢。」
石小凡「哼」了一聲：「哪有你們說的那麼輕巧，我們十六州還有幾萬將士，加上他們的家眷。你們說，如何安置，又該安置在何處？這麼多人，拖家帶口的，朝廷得需要糧多少糧食、多少土地多少房屋，還有多少軍餉。你們大口一張就行了，那我來問你，我們在雄州已經歸還了你們八座城池，雲縣的赤霄軍，你們什麼時候放回來。」
「這個，」耶律大余也是假裝一臉為難：「實不相瞞，非是我們不肯歸還雲縣的宋軍。實在朝中各種反對聲音此起彼伏，你們不還十六州，我們不能將雲縣的宋軍歸還給你們。」
石小凡點點頭：「好啊，那就不忙還。反正我們十六州的將士一時半會兒怕是也撤不回來，唉，這安置問題是個難事。那些將士都在城地有不少的產業，要說撤回來，怎麼也得等等。」
等？契丹可等不及，耶律大余急道：「不知南院大王可否給個准信，最遲什麼時候撤兵。」
被罵了的王德貴也不顧不得被羞辱之恨，也跟着問道：「對，你們宋人必須給我們定個時間。否則我們無法回去交代，什麼時候撤走十六州的兵力。」
這次石小凡沒有罵他，而是淡淡的道：「快則三五個月，慢嘛，這就不好說了，也許一兩年也是有可能的。」
耶律大余大怒：「既然你們宋國的效率如此之慢，那我們就不會把雲縣的赤霄軍歸還與宋。」
「哦，你說起這事，我今日來找你就是為這個，來福！」
狗一般的來福立刻獻上了一個寶物，實際上是一個賬簿。石小凡將賬簿遞給了耶律大余，耶律大餘一臉懵逼：「這是什麼？」
「雲縣赤霄軍的開支，既然你們不肯送還他們，那他們只有留住這雲縣了。將士們留住雲縣不能喝西北風吧，這是赤霄軍將士們每個月急需的軍餉糧草，此外還有器械、營帳、藥品等之類的物資。唉，赤霄軍回不來，那就勞煩你們遼國代為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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