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四十九章 兄弟情
不得不說，蕭也賴確實是個不錯的朋友。可畢竟雙方是兩個不同的陣營，石小凡也知道，和自己走的越近，蕭也賴就會越危險。
可他又不能拒絕對方的好意，自己這次和談本就是欺騙契丹人的。將來，難保遼皇帝不會對他清算。怎麼想個辦法，保住這傢伙的狗命。
石小凡心中一動，回來的路上將蕭也賴單獨叫到了一邊：「也賴兄，實不相瞞。你我一見如故，可畢竟咱們是各為其主。你與我走的太近，當下被他人非議。」
蕭也賴沉吟了一下，冷笑一聲：「你我肝膽相照，我蕭也賴站得直行的正，他人流言蜚語理他作甚。背後詆毀我之人又不是一天兩天了，隨它去吧。」
石小凡卻知道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他搖了搖頭：「也賴兄啊，那日你我入宮。看你們遼國皇帝對你已生間隙，你還是小心為妙。」
蕭也賴沉默，他也感覺出來了。耶律宗真對自己已經起疑心，被皇帝猜忌的臣子，從來都沒有好下場的。不過，他不想石小凡為他擔心，只是笑了笑：「沒事，我主陛下並非昏聵無道之君，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做兄弟，蕭也賴沒得說，石小凡不想害了他：「也賴兄，我倒是有一計，或可讓你在你們皇帝面前邀些功勞。」
蕭也賴不解的看着他：「石兄的意思是...」
...
有時候，事情並不會向你想像中的那樣發展。石小凡覺得契丹盟約簽的太痛快了，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契丹這邊，日子也不好過。還是關於泰王爺耶律參死因的事，斗縣和大同府以及奉聖州的消息傳了過來。
種種跡象再次表明，泰王爺耶律參的死，和石小凡終究是脫不了干係。雖然沒有目擊證人，沒有人證明事發經過。可從各種證據上來看，夷離畢院之前的判斷都是錯的。
耶律清尾找到了皇帝，陳述了案件：「陛下，臣該死。從斗縣的沈茶義來信，還有大同府府尹溫成德的奏疏來看，南院大王和泰王之間似乎間隙頗深。而泰王之死，又是頗為蹊蹺。奉聖州那邊也來信，古欒河那邊的馬匪根本不足為懼。以泰王的護衛，斷然不可能被全軍盡沒的。自泰王爺以下，還有二十八護衛皆下落不明。奉聖州那邊派出人沿河尋找，都沒有找到泰王爺屍首的影子。」
耶律宗真臉色明顯的不好看了：「你的意思是說，南院大王還是最大的嫌疑人？」
耶律清尾點點頭：「陛下，臣斗膽猜測，會不會是，南院大王殺了泰王爺。」
這個世界沒有這麼多傻子，只要肯查，夷離畢院總會查出事件的真相。狗腿子們在說謊，那個嚇尿了的朱大昌也在演戲。現在耶律清尾都明白了，石小凡手下越是這樣，似乎都是在欲蓋彌彰。
如果真是石小凡殺了耶律參，那麼這次禍闖的大了。不但宋遼兩國的和談徹底崩了，石小凡等人還得會抵命。
耶律宗真擺了擺手：「不必查了，此案就此終結。」
耶律清尾一愣：「這...陛下...」
「不必再多言，記住，對外宣稱就是泰王死於馬匪之手。朕不日會派駐大軍清繳古欒河馬匪，此案無需再查下去。」
「臣遵旨。」
耶律清尾知道，這皇帝是為了從大局出發。現在是不是石小凡殺的耶律參已經不重要了，比起這次和談，耶律參的死只能是個謎團。
如果此時所有的證據都指向石小凡，即便是把他下了大獄判了死刑，和談是徹底沒希望了。
只要能和談成功，這個敗家子是兇手也好無辜也罷，都不是耶律宗真所關心的。他關心的，是如何得到這燕雲十六州。
得到了十六州，契丹騎兵就可以定鼎中原。
「陛下，殿外奉宸司的蕭也賴求見。」一宮人進來回報。
蕭也賴，他又來做什麼。耶律宗真皺了皺眉頭：「讓他進來。」
對於這個吃裏扒外的蕭也賴，耶律宗真是愈加的厭煩。都知道石小凡是敵對國的使者，你還處處替他說話不說，和石小凡也是走的近乎。這樣的人，簡直就是漢奸無異。朝中，已經有不少人上書言及此事了。
如果得不到大宋是十六州，耶律宗真決定弄死蕭也賴。
「陛下，臣有急事，十萬火急！」一來，蕭也賴就臉色大變。
耶律宗真皺了皺眉頭：「天塌不下來，什麼事。」
「陛下，臣這幾日故意接近南院大王，終於從他嘴裏得到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耶律宗真有些吃驚：「什麼、什麼秘密？」
「陛下，南院大王此次和談有假。」
「什麼！」
「回陛下，南院大王此次和談，恐並非真心啊。」
耶律宗真倒吸一口涼氣：「說下去，你都知道些什麼。」
「陛下，臣與南院大王私交甚好。這次南院大王來使，臣便故意接近於他。昨日，我二人喝的大醉，無意中，南院大王透露了一些秘密。原來，他們之所以來和談，是因為他們想救檀州和雲縣的宋軍。宋人不可不防啊陛下，他們根本就沒有和談的誠意。南院大王說了，即便是把十六州給咱們，他們也會奪回去的。」
耶律宗真睜大了眼睛：「蕭也賴，你是說，你故意接近南院大王，就是為了獲取情報？」
蕭也賴點點頭：「臣與他私交不錯，若不這樣，怎能得到如此重要的消息。陛下啊，宋人狼子野心，咱們萬萬不可與他們和談啊，直接開打吧陛下。」
耶律宗真甚是感動，親自走過去將他扶了起來：「唉，也賴啊，朕一直都誤會你了。原來，你接近南院大王，是為我大遼獲取情報。這個，朕已經知道了。即便是宋人毫無誠意，咱們還是要繼續和談的。」
蕭也賴一愣：「這又是為何？」
「這你就別管了，朕與宋人必有一戰。只是，暫時和談是還是有必要的。此時就這麼定了，你繼續接近南院大王，一有要事速速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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