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把柄
尖腦袋裏兀感覺受到了一萬點暴擊，弒母這種事乃是絕密中的絕密，李元昊非常清楚其中後果。大宋是怎麼知道的？
想到這裏，尖腦袋裏兀一臉驚恐。大宋簡直是妖怪，知道此事的人都被第一時間滅口了，只剩下幾個李元昊的死忠參與其事，而且興平公主被囚禁的事就連大夏國中都幾乎是無人知曉，這些事居然都被宋人知道了。
要知道，宋朝一旦把囚禁興平公主的事捅到大遼那邊去，耶律宗真必然會提兵來犯，那時候大夏國可就真是四面楚歌了。
其實李元昊弒母這事史記中也僅僅是猜測，並無實際證據。石小凡不過是誆了他們一道，看尖腦袋這廝如此緊張莫名，那麼這事十有八九實錘了。
原本囂張的尖腦袋裏兀瞬間又蔫了下來，他再也不敢囂張跋扈，把柄被對方抓住了。這要捅出去，大夏國各部族若是知道李元昊殺母，必然也會群起攻之而產生內亂。
「尖腦袋啊，我們天子說了，只要你們西夏安穩的別再邊關瞎折騰，榷場的事可以考慮。」
尖腦袋裏兀這廝哪裏還敢囂張，他苦着臉說道：「鹽鐵使，非是我等苦苦相逼。我們若是完不成讓大宋開放榷場的任務，回去必被夏王嚴懲。」
「那關老子什麼事！」石小凡大怒起來：「你們他娘的怕完不成任務回去被懲治，我們大宋子民就該死么。以前關了榷場你們來滋擾搶劫，開了榷場你們還是來搶劫殺戮。這些年趙元昊在邊關幹了多少王八蛋的事，你們心裏沒點數么！我告訴你你個尖腦袋的，趙元昊再敢這麼放肆，老子提兵去邊關弄死他個王八蛋！」
石小凡忍了許久，這次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了。
敢罵李元昊的，普天之下怕也就是這敗家子一人。因為把柄在對方手裏，西夏使者等人都唯唯諾諾，竟無人敢出來爭辯。
「還有你，他娘的叫個什麼名字不好，叫尖腦袋。老子看看，你他娘腦袋尖是不尖！」說着這敗家子就想去摘人家頭上的帽子。
這就過分了，尖腦袋裏兀後退了一步，幾個西夏使者擺出防禦的姿勢。
石小凡一隻手停在半空之中，他似乎並不害怕：「尖腦袋，若是我們大宋不同意開放榷場，怕你們幾個回去也未必能活命吧。」
幾個西夏使者渾身一哆嗦，尖腦袋裏兀也是異常緊張。沒錯，李元昊殘暴無比，若是宋人不肯再開榷場，搞不好他們幾個回去真會被李元昊殺了泄憤。
當下尖腦袋裏兀沉默不語，石小凡冷笑一聲：「這個，老子說不定可以幫幫你。」
尖腦袋裏兀猛地抬起頭，他看着猶如救命稻草一般的石小凡：「還請鹽鐵使在大宋皇帝陛下面前行個方便，若是大宋肯開放榷場，我等深感大德。」
「別整這些沒用的，榷場也不是不可以開設。只要趙元昊答應我們幾個條件，我們可以把絲綢啦、瓷器啦、茶葉、藥材之類的玩意兒與你們交易。你們看到宮中那些門窗沒，那可是我們大宋朝的至寶，美其名曰玻璃。只要你們西夏答應，我們不但不會把興平公主的事告訴契丹，還會把這些玻璃也運到榷場，與你們進行交易。這樣那夏王府的門窗也可以全部換成這些精美的玻璃了。」
這番話讓尖腦袋裏兀不由得大為心動：「不知鹽鐵使想要什麼條件，若是我能做主，定然會答應。」
「放開牛馬貿易，允許西夏將牛馬交易放開，允許民間自由買賣。」
尖腦袋裏兀等人倒吸一口涼氣，放開馬匹交易，這不等於把騎兵拱手讓給大宋么。無論如何，這事李元昊也不會答應。
「這個，鹽鐵使明鑒，我們真的做不到，能否換個其他條件？」尖腦袋裏兀幾乎是懇求着說道。
「那你們還扯這個什麼蛋，」石小凡一甩袖子：「走了！」
尖腦袋裏兀幾個人想去死，這次使宋之行屁的任務沒完成，自己的家底卻被對方摸了個遍，回去夏王怎麼弄死自己還是個未知數。幾個西夏使者越想越怕，這次是死定了。
垂拱殿早朝，
趙禎沒有談別的政事，而是直接把包拯提出來：「包拯，西夏安插在朝廷有細作。朕命你三日內將案子破了，若是你能做得到，朕即刻升你為開封府府尹。」
此言一出群臣大嘩，開封府府尹，這是火箭提拔啊。以包拯目前的資歷，怎麼能任這麼重要的一個職務。
開封府尹，五代、宋朝一重要官職名，位在尚書下、侍郎上，一般是從一品或二品官銜，若為「儲君」擔任，則為一品官銜。
北宋開封府規模最為宏大，天下首府，地位顯赫。府尹總領府事，掌管京師民政、司法、捕捉盜賊、賦役、戶口等政務。
陽修、蔡襄、包拯、范仲淹、宗澤等北宋名臣先後出任開封府，若是儲君，像太宗、真宗、欽宗未當皇帝之前也曾坐鎮開封府，體察民情，治理京畿。他們執法嚴明，清正廉潔，弘揚了「公生明，清慎勤」的功德正氣，開創了「清廉剛毅，除暴安良」的官衙新政。
這麼重要的一個官職，要是給了包拯，這也太不合規矩了。沒有相當打斷資歷，一步步慢慢的熬上去，是無法服眾的。就像現在，府尹一職暫時空缺，就是沒有合適的人選。
呂夷簡第一個站出來：「陛下，開封府尹乃是...」
「朕就這麼決定了！」趙禎冷冷的打斷他。
群臣面面相窺，趙禎平日都非常尊重呂夷簡的意見，這次當着眾人的面毫不留情的駁斥他，一時間竟然無人敢再出聲。
終究還是有不怕死的，御史職責所系，李德站出來說道：「陛下，這不和規矩。」
「有什麼規矩啊,」石小凡也跟着站了出來：「如今朝廷一舉一動都在西夏掌控之中，怕是尚未開戰，西夏那邊就已經得到了消息。細作不除，國統何安，包拯若是破了這案子，有何做不了這開封府尹的。李德你有本事，三日內破了這案子，陛下一樣升你為開封府尹，你可有異議？」
李德為之語塞，趙禎又環顧眾人：「誰三日能破了此案，朕都會提他為開封府尹！」
這時候馬屁得拍，石小凡跟着說道：「你們誰能做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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