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尋人
多年以後，在想起那個瘋狂的午後，薛昆依然倍加驕傲，他覺得那是他這輩子做過最爺們的一件事。
楊婉兮被嚇傻了，她甚至忘記了拒絕。
最開心的莫過於敗家子石小凡，他拍着手走出來：「好好好，薛昆，你夠爺們！」
就這麼定了，郎有情妾有意，鴛鴦璧人長相依。
大宋朝對於婚姻自由開放程度不亞於大唐，寡婦改嫁現象較為常見。最開放包容的大唐時期甚至為了人口增長主動鼓勵寡婦改嫁。
大宋朝雖無此規定，但民間對寡婦改嫁都持有包容程度。
先帝宋真宗年間甚至有兩個宰相為了爭取一個寡婦相互打鬥的事情發生，因為這個寡婦非常的有錢，所以就讓兩位高官張齊賢和一個叫做向敏中的宰相。
而是人們評價這兩個宰相的爭鬥都說無非是為了那10萬囊錢財，就連宋真宗也都覺得很丟臉，所以事情結束之後直接把兩個宰相給免了官，向敏中也被降為了戶部侍郎，張齊賢成為了太常卿，這個寡婦也是被罰銅，最終她與張宰相的婚事也都黃了。
...
李南光這廝年少時學過一些拳腳，是個好勇鬥狠的人物。東京城西郊有個西大街，這裏魚龍混雜，經常都是潑皮無賴惹事。
這是一些市井貧民的聚集地，就連石小凡也沒來過這裏。他一個衛國公府小公爺，是不屑於混跡這種市井之地的。
這種地方，除非重大案件，就連衙門都是懶得管的地帶，打架鬥毆小偷小摸的事每日都會上演。
拳頭，是這裏最大的武器。誰的拳頭硬，誰就掌握了話語權，李南光就是在這一片打出了自己的名頭。
他祖上以尋炭為生，這些年朝廷不扶持，百姓也都以燒柴為主，石炭生意不好做。再者，開採又麻煩，是以挖炭這行很是蕭條。
無奈，到了李南光這兒，只能混日子。
畢昇以前捏麵人的時候，來過西街，有幾個潑皮來收私設地頭稅，也就是保護費。畢昇這個捏麵人是小本生意哪兒交得起這種稅，亂世人都吃不飽，誰去買你的面人。盛世人吃的太飽，誰去賣這些小玩意兒，只有大人買了糊弄小孩子玩兒罷了。
所以畢昇生意一直很難做，他不想交保護費，實際上是交不起。他就想走，離開西街去東街看看。
誰知道幾個潑皮不讓他走，不交錢就砸他的攤子，幸虧那個時候李南光出手，教訓了幾個潑皮。
就這樣，畢昇認識了李南光。也從他口中得知，李南光祖上以尋炭為生。
如今畢昇成為朝廷大員，他來到西街到處打聽李南光的下落。
「敢問小哥，採煤那李南光在那兒?」畢昇抓住一個小瘦猴的混混問道。
那小子上下打量著畢昇：「不認識，沒聽過這個人。」
然後畢昇又找到一個遊手好閒的潑皮，一問也是全然不知。
潑皮雖然在他們的地盤上橫行，可最怕的就是朝廷官員。作為官府的灰色地帶，你可以放任，但絕不可以惹出大事。
比如惹了某位不該得罪的官員，衙門隨時都會來將這些潑皮給平了。
街上的潑皮無賴們見到畢昇都視作洪水猛獸，有幾個人圍着攤販收錢的傢伙看到畢昇更是撒腿就跑。
一條破爛髒兮兮的巷子裏，兩個潑皮在悄聲對一個帶着斗笠的精壯男子悄聲說着話。
「李大哥，街面上一個朝官在到處尋你。」一個瘦猴子般的傢伙說道。
另一個小矮子點點頭:「正是，那人見人就打聽你的下落。是不是官府盯上你了，李大哥，你這些時日還是到外面躲躲避避風頭吧。」
瘦猴子也跟着說道：「是啊是啊，趕緊出去躲躲，過了這陣風頭你再回來，兄弟我們先替你遮應着。」
李南光有些奇怪，他拿下斗笠：「我最近記得沒惹什麼事啊，誰來找老子的晦氣？」
矮個子搖了搖頭：「這事不好說，你看街面上都是些小商小販，可說不定是誰就與官面上的人有什麼親戚。咱們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得罪了他們，官府的人治咱們的罪還不是輕而易舉么。」
在這種嘈雜混亂的西街市井之中，這些潑皮們坑蒙拐騙，小偷小摸的哪一個身上都不幹凈。
李南光在這一帶有些名聲，也免不了做些對幾個有錢的員外財主的恐嚇勒索之能事。
這些有錢人，與朝廷官員或多或少都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京城又是藏龍卧虎之地，有官員來抓他也不足為奇。
想到這裏，李南光又問：「那人是如何打扮？」
瘦猴子說道：「那人穿着朝服，看樣子官職不小。」
李南光一聽更是大驚，他拍了拍瘦猴：「我這幾日去城外城隍廟呆上幾天，一有風吹草動就來通知我。」
瘦猴子點點頭：「放心吧李大哥。」
西街其實並不大，一炷香功夫就能從東頭走到西頭。可畢昇轉了兩圈，愣是沒見到一個影子。
「李南光！南光！你給我出來，我是畢昇！」
找不到人，幾個潑皮又是一問三不知，畢昇只好大聲呼喊起來。
「李大哥，你聽，那人在叫你的名字。」瘦猴子緊張的說道。
李南光有些害怕了，這要是被官府的人抓到，就是充軍發配的。
李南光想溜，這巷子七拐八拐像個蜘蛛網，若不是長居此地的人很容易迷路。
「他在叫什麼？」矮個子耳朵比較好使：「李大哥，他說他叫什麼畢、畢昇。對，畢昇。」
剛要抬腿溜走的李南光渾身一震：畢昇，是他？
畢昇在街道上四處呼喊著，哪裏有李南光半點影子。難道說他不在這混了，去了別的地方？
那四海之大，就再也找不到了。
突然，一條陋巷伸出三個人頭來，畢昇一看大喜：「李南光！」
李南光一看，果真是畢昇本人，他這才大著膽子走了出來。他看着畢昇一身官服，不由得大吃一驚：「畢兄，你做了官了。」
畢昇這才看清，跟着李南光身邊瘦子和那矮個子正是剛才自己問詢之人。他也是久在市井之中的人物，仔細一想登時明白了：「唉，怪我都怪我。我不該著這身衣服來找你，南光，我有件大事要找你商量。走，咱們找個說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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