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 包黑不黑
石一飛的演技太過誇張了些，包拯有些無語。不過，以這石一飛的身份，柳豐一那小子敢揍他，石小凡去大鬧倒也在情理之中了。
「小公子，那柳豐一是如何打你的？」包拯小心翼翼的問。他其實還是滿心疑竇的，柳豐一敢揍他？莫不是智障了吧。
當下石一飛添油加醋的胡編了一通：「那、那柳豐一說看我不順眼，在京城學堂他才是老大。就把我推倒在牆角，我當時就暈了過去。」
包拯是老油條，石一飛說話的時候眼珠亂轉，睫毛閃爍，一看就是不盡不實。他還想細問，趙嫕冷笑一聲：「包拯，我們家飛兒挨了打。是我讓小凡去柳府質問的，向來是那個柳豐一欠管教。小凡抓了人，這，這都是我的主意。」
公主這是想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了，包拯又是如何不知。這樣，再大的案子也沒人敢插手。就算管了，趙禎也得壓住。
「公主，這孩子間打鬧實屬正常。即便是下手重了些，也不能把人給擄走吧。駙馬爺砸了人家的府邸，把人孩子給抓走，這是觸犯我大宋律法。不知駙馬爺現在何處，還請公主明示。」
趙嫕越聽越氣：「這麼說我也觸犯律法了，包拯，你要抓抓我便是。那柳豐一無法無天，小凡就是抓了，是我讓抓的！」
一向與人為善，溫柔如水的趙嫕，難得的動怒。包拯嚇了一跳，怎麼這誰只要和石小凡佔了邊，脾氣都會大漲，當下慌忙施了一禮：「臣不敢。」
「說得好，公主，不過有件事你說的不對。抓柳豐一可不是你的主意，是我乾的。」突然，外面一個聲音響起，石小凡。
石小凡已經帶着狗腿子回來了，包拯一驚。身後的捕快更是不知所措，吱呀一聲，石小凡推門而入。
「駙馬爺，大理寺少卿著人來府上報案，說你擅闖府邸，打砸抄家，把人家柳成東的兒子給綁了。你只知不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你雖為駙馬，本官可有職權捉拿與你。」
身後幾個捕快準備動手，狗腿子們呼啦一聲圍了上來。捕快們嚇得退了一步，要命的是，狗腿子的人數比捕快要多。而且，還是當着公主的面。
「老包，我是給你幾分面子才不跟你翻臉。你別自己招不痛快啊我告訴你。柳豐一那小子不懲治，早晚在京城惹出事。」
沒錯，石小凡對包拯的脾氣夠客氣的了。換成別人，早就吹鬍子瞪眼的罵娘了。
包拯也怒了：「駙馬爺，那不過是一個孩子。你如此小題大做，是否過分了。」
「我告訴你包黑子，別給你臉不要臉！孩子？那小王八蛋也配叫孩子。來人，把小石頭帶上來！」
包拯其實並不知道柳豐一犯下什麼惡行的，他只是聽說了一些好像與官家有關的什麼事。柳豐一被關進過天牢的事包拯也是略有耳聞，並不知道其中細節。
石小凡這麼一喊，包拯有些發矇。讓他加倍蒙圈的是，這廝叫什麼，叫自己包黑子？我老包不黑啊。
包拯當然不黑，相反，他的皮膚還有些細白。不知道如何演繹的，後世的包拯成了個黑臉額頭帶月牙，大概是為了突出人物藝術形象吧。
小石頭被從石府帶上來的時候，包拯着實吃了一驚。如果說是石一飛小題大做，不過是額頭擦破了點皮。小石頭身上的傷痕纍纍可就觸目驚心了，小石頭被帶上來掀開衣服，就連包拯都嚇了一跳：「這、這是誰幹的！」
石小凡冷笑一聲：「那就要問問柳成東那個王八蛋家的小畜生了，這還只是其中的一個孩子，被柳豐一欺凌的孩子不止這一個。」
包拯猶豫了，可還是說道：「駙馬爺，這孩子可以去開封府報官。你、你這是動私刑，都如你這般，還要衙門做什麼。還有，柳豐一現在何處？」
「小石頭，你把柳豐一如何欺辱你，打了你幾次，為什麼打你，都告訴這位包府尹。這可是開封府府尹，專抓京城惡人的大官。」
小石頭那裏肯信，上次陳琳也和他這麼說的。結果呢，柳豐一那小子還不繼續逍遙法外。石小凡看這孩子不肯開口，『哼』了一聲：「這孩子不說，我來替他說。」
當下石小凡把柳豐一的罪行種種惡狀一一說了出來，只聽得包拯額頭冒汗。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孩子，居然如此惡毒。只是，這一切，為何沒有人報官。
「你以為沒人去開封府報官，對么？」石小凡突然問道。
包拯點點頭：「沒錯，若有人去開封府，我定然會替他討回公道。」
石小凡哈哈大笑：「包拯，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氣。你自以為剛正不阿就可以盪盡天下不平事了么，自古官官相護，那個百姓家的孩子受了欺負，敢去告狀。你怎知沒人去開封府告狀，怕是有百姓去告狀，你下面的人也給壓下來了吧。」
包拯大怒，回頭看了眼手下的衙役。幾個衙役羞愧的低下了頭，一名衙役低聲道：「回府尹，確實有百姓來告過狀，說是大理寺少卿家的小公子差點打死他家的孩子。當時我們以為只是小孩子間的玩鬧，這、這算不得什麼案子。」
「包拯，若有人報案，說柳豐一打了人，你會管嗎？」
包拯沉默不語，他會管么。這種孩子間的案子怎麼管，他想了想：「若是致人受傷、欲害人性命，本官自會管。」
石小凡又是微微冷笑：「官家呢，上次小石頭差點被打死燒死，官家和陳總管親眼所見。官家確實也管了，然而呢，這小子還不是繼續逍遙法外。怎麼，你老包比官家還厲害么。官家都管不了的案子，你一個小小的府尹，就想法辦了那小子么。」
包拯默然，就算他把柳豐一抓到開封府衙門。相信柳成東也自有辦法把人撈出來，畢竟那只是一個孩子。趙禎都辦不了的案子，他又能如何。
石小凡突然臉色一變：「官家管不了的案子我管，你開封府查不了的案子我查。柳豐一這小子落我手裏，他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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