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 夢魘
一場場夢魘，暈過去的石小凡在夢中遊盪。他夢見了自己在一團霧中，什麼都看不清摸不著，空氣中濕漉漉的。
他夢見了一塊玉佩，這塊玉佩很熟悉的樣子。然後他一遍遍喊著趙嫕和曹小梅的名字，還有狗腿子們，沒有人回答，石小凡在霧中。
然後他一腳踩空掉了下去，身下是萬丈深淵，石小凡還來不及破口大罵，一睜眼，眼前陽光明媚。
不過這裏不再是大宋朝，而是他穿越的前生今世。這裏車水馬龍，寬闊的馬路，來往的人群，高樓大廈霓虹燈閃爍，人們來來往往，急急匆匆……
不過這種現代的生活已經不適合自己，石小凡甚至一些厭惡在這裏。
這裏的現代人生活節奏太快，沒有了東京城車馬緩慢。這裏的人表情冷漠，處處提防。沒有了東京城喧鬧熱情，人與人之間的親切溫暖。
這裏的人行色匆匆，沉迷於電器和屏幕，沒有了東京城的人簡簡單單，卻熱鬧非凡。
「你想回來么？」一個聲音在耳畔響起。
「王八蛋才想回來，老子這輩子都不想回來。」石小凡破口大罵。
「那好，那你就回去吧，回去完成你的使命。」
換成其他人或許會在問，是什麼使命，或者你是誰？石小凡則會破口大罵：「你是哪個王八蛋，把老子帶到這裏幹嘛，信不信我弄死你。」
沒有了聲音，石小凡腳下再次的陷落，不過這次他確實回來了，但不是回到他熟悉的大宋朝……
趙禎，作為石小凡的摯友，在得知他受傷暈倒之後，急匆匆的來了。
狗腿子們老老實實的跪在一旁，鄧郎中嚇傻了，皇帝？是，是東京城的那位皇帝么。
他思維停滯了，大宋朝難道還會有第二個皇帝么。凌天揚已經跪下迎接了，鄧郎中慌得麵條一般兩腿發軟跪在了地上。
「怎麼樣，人沒事吧！」一進來，趙禎就急匆匆的問道。
曹小梅沒說話，只是一個勁的哭。趙禎只好看向鄧郎中，然後問道：「傷勢如何？」
可憐他鄧郎中，拚命地張大了嘴巴，可喉嚨里發不出半點聲音。他被嚇傻了，眼前這人是個皇帝啊，一個草民，這輩子都不可能想得到，會遇到皇帝。
趙禎大急，偏偏這郎中又成了個啞巴。大概是因為給趙禎送過酒肉的原因，或者是一起待過大牢，凌天揚終於鼓起勇氣開口了：「回、回陛下，那，那個我外甥沒啥大礙。只、只是需要靜養。十天半月不能下床，一兩個月內不可劇烈活動，以免留下後遺症。」
趙禎皺了皺眉頭，心中總算放下了心。這敗家子居然會受如此重的傷，這是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
……
石小凡看到了廣闊的平原，車輪滾滾、殺聲震天。這裏是古代戰場，但絕不是宋人打扮，而是秦王朝的軍隊。
他認得，認得這些軍士的打扮，和兵馬俑的裝扮一樣。然後畫面一轉，他來到了草原，看到了匈奴的騎兵遇上了強漢的大軍。
他又看到了三分天下的紛亂，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羽毛扇，也看到了火燒赤壁的熊熊火焰。
然後是兩晉的灑脫豪放，南北朝連綿不絕的戰爭和殺戮，還有扶老攜幼百姓的流離失所。
他也看到了大運河的貫通，也看到了盛唐的繁華包容。那長安城裏鮮衣怒馬，烈焰繁花……
他還看到了晚唐皇帝的絕望，五代十國再次的動亂……一個面目模糊的人被黃袍加身……然後，他猛地醒了。
一聲輕咳，石小凡睜開了眼睛，然後坐了起來。好長的一個夢，貫穿了千年。而在他的夢魘里，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沒錯，他坐起來了。不像是影視劇中得了病就咳嗽，然後嘴唇沒有了血色說話有氣無力，石小凡一睜眼就問：「我在哪兒？」
曹小梅止住了哭泣，大喜的撲過去摟着他。一陣鑽心的劇痛，石小凡這才想起自己受了傷，然後渾身散了架一樣：「疼疼疼疼疼！」
曹小梅一驚，慌忙鬆開了手。鄧郎中也慌忙開了藥方，讓葯童抓了葯下去煎熬。
葯童接過藥方，鄧郎中忽然想起來什麼，他又一把把藥方搶過來：「還是我親自去吧。」
這是個很好的借口，自己親自去給這位貴人抓藥，免得在這裏受那天子龍氣的壓力。
那是皇帝，在鋪子裏繼續待下去那是如芒在背戰戰兢兢。鄧郎中逃也似的抓好了葯，抱着藥包去後院煎藥去了。
出了鋪子，鄧郎中長長的鬆了口氣，不禁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葯童一臉關切的問道：「師父，您沒事吧。」
葯童年紀尚幼，不知懼怕，鄧郎中卻差點嚇破了膽子：「那鋪子裏坐着的可是當今聖上，你萬事要小心謹慎。得罪了天子，那可是殺頭的，全家殺頭，師父也得受連累。」
被這麼一嚇，葯童也慌了起來：「師父，我怕。」
「莫怕，師父在這呢，走，去煎藥。」
話雖如此，鄧郎中還是兩腿綿軟，走路都打跌。葯童只好扶著師父，二人去爐房給石小凡煎藥去了。
醒過來的石小凡目光還是有些獃滯，他看了眼趙禎，又看了眼曹小梅：「我做了個夢，夢見我騎在馬車上，車子很顛簸。然後我就到了一團迷霧中……」
「小凡哥哥，你覺得顛簸，那是來福他們用這個抬着你來的。」石小凡指了指地上的門板。
石小凡稍微反應了一下，他看了眼地上的那塊門板，略有所思。不知這塊門板的主人內心是多麼的崩潰，大白天的家裏進來一群土匪，不圖財不為色，只為了偷一片門板……
趙禎看看他：「小凡，你傻啦？這怎麼暈過去一會兒，就智障了一樣。」
「我夢見太祖了。」石小凡抬起頭看着他。
趙禎心中一凜，他立刻緊張了起來。這敗家子為什麼這麼厲害，天文地理無所不知。依照石小凡的說法，是太祖託夢給了他。
這個解釋唬住了大多數人，也包括趙禎。他真的以為是太祖太宗皇帝託夢給了這廝，這敗家子才會這麼厲害。
「太、太祖他老人家說了什麼？」趙禎有些怯弱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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