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 澡堂

「所以說啊，金縣令你這口號得改一改，不能滿大街上誰見了面都得喊一聲金縣令吉祥，這會出亂子的。」

金中衛居然覺得石小凡說的頗有道理，他不禁點了點頭：「嗯，你們幾位是何人吶？」

金縣令的語氣和藹了許多，石小凡只好跟着一一介紹：「在下石儒富，我們是京城的茶商，這次想去江淮兩地進一些茶葉販賣。這是我家娘子，沒見過什麼世面多有衝撞還請包涵。這位是我二舅凌天揚，這位是我們的賬房陳琳。」

石儒富-是汝父。石小凡暗地裏罵他是金縣令他爹，金縣令哪裏知道其中奧妙了。他只是覺得這廝既然是個茶商，名字帶個富字倒也名副其實。

「石公子，你說本官這口號不對。依你之見，有何好的不成？」

石小凡一拱手：「有啊，金縣令，咱們的口號可以改成金縣令永遠活在我們心中，阿門！」

「阿什麼門？」金縣令睜大了眼睛問道。

「阿門，是在下在沿海經商時，聽那些海外商船的船員說的話。意思就是吉祥如意，順風順水、祝福的意思。」

金縣令一拍驚堂木：「這個好，以後傳令下去，咱們雍丘縣的口號就改成這個了。我看你人不錯，有沒有興趣在本官的衙門裏當差啊？」

石小凡笑了笑：「這個就不必了，在下才疏學淺，怎敢在金縣令身邊擔此重任。再者，在下去江淮販茶還是受了駙馬爺之託，不敢有違。」

駙馬爺，一聽是東京城的那位駙馬爺，金縣令的眼睛立刻直了。他着急忙慌的從堂上站了起來，整了整衣冠對着石小凡恭恭敬敬的一拱手：「不知這位石公子，您與駙馬爺可是相熟？」

「相熟倒是談不上，只是在下與那駙馬爺皆是姓石，承蒙駙馬爺關照，認了在下做朋友。」

金縣令立刻狗一般的從堂上下來，伸出手急不可耐的過來扶著石小凡：「哎呀，石公子既然是駙馬爺的朋友，那就是本官的朋友了。來來來，你我後院敘話，來人，上茶上茶！」

「不必了，」石小凡又是一拱手：「在下來此還是另有目的，實不相瞞。在下的一個兄弟因為初到貴地不識禮數，不會喊金縣令吉祥的口號，已經被關了大牢。」

「他娘的，還有這種事！」金縣令睜大了他的三角眼，對着身邊的衙役怒道：「你們幾個不長眼的東西，還不快去把人放了。」

手下衙役不敢怠慢，慌忙去了大牢，趙禎有點慘，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大牢內。真是蟑螂遍地走，老鼠多如狗。

看來以後所有府衙的大牢得整頓一下了，這個金縣令讓趙禎恨得牙痒痒。趙禎恨他並不是因為他被抓了進來，而是他被騙了。

要命的是自己傻不愣登的，還給這廝下了褒獎令。怎麼弄死金中衛，趙禎在心裏想了一百種方法。

正想着，牢內幾個衙役進來了，然後一人掏出鑰匙打開牢門，對趙禎一拱手：「你可以出去了。」

衙役們倒是沒敢為難趙禎，他們見的多了。草民和權貴還是分得清的，像是趙禎這種舉手投足自帶一股威嚴的人，絕不是尋常百姓。這種人，隨時都有翻盤的可能。一個衙役是萬萬不敢招惹的，尤其是石小凡還使了銀子。

待聽到金縣令說放人，衙役們更是畢恭畢敬。

趙禎坐在地上，冷笑一聲：「你讓我出去的？」

「是金縣令下的命令，金、金縣令永遠活在我們心中，阿門。」衙役有些彆扭，雖然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可金縣令就是這麼說的，以後口號就改成這個。

趙禎更是莫名其妙，不過他已經猜出，是石小凡這廝所為了。自己在牢裏待得時間並不長，石小凡的二舅還戰戰兢兢的送來了吃的。

不過凌天揚這個慫包，終究是沒能和石小凡想的一樣來大牢內和趙禎搞好關係。他只是哆哆嗦嗦的把牛肉和酒放下，一路擦著汗戰戰兢兢的逃了。走出大牢，就忙不迭的回去找石小凡然後跟着一起去了衙門。

對於這個恨鐵不成鋼的二舅，這個欺軟怕硬的傢伙，石小凡也頗為頭疼。算了，讓他和趙禎說話本就是趕鴨子上架，天子威嚴誰不害怕，自己開始的時候不也望着趙禎心慌慌么。

王八蛋才喜歡在大牢裏呢，趙禎最終拍拍屁股站起來走了。剛走出牢門，石小凡和眾人就跟着來了，陳琳急忙上前扶著：「主子，您沒事吧？」

趙禎看着石小凡：「我要洗澡！」

中國上下五千年的文化，那可真的是源遠流長，其中這個「澡」文化更是不得了，歷史的一些古籍記載，洗澡的的確確可以稱之為一種文化，因為在洗澡中，中國人洗出了很多的名堂，而且也悟出了很多的道理。

澡堂子的由來，據說就是宋代有個商人做生意賠了本，本來打算自殺的，但是這個時候有個外地人跑來敲門，說是借一盆水洗臉擦拭身體，這個宋朝人一看，人人都愛乾淨，但是大家都是在家裏用熱水澆身，這可不行，為什麼我不能開一個公共澡堂子呢？於是他就開了一個澡堂子，名叫「香水行」，果然，這生意好的簡直就是不得了。不過這民間的澡堂子還真就是在宋朝就有了。因為在《清明上河圖》中就畫着澡堂子，這可是最直接的證據。

這個時代的澡堂子和現代幾乎沒什麼區別，澡堂子就是用磚壘起來的，在池子後面是一個大鍋爐，熱水一開，就從水軲轆上流進了池裏，所以這個池子的溫度也一直都保持是熱的。當時，這樣的澡堂子就叫做「混堂」。

不同的是，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搓澡師傅。石小凡光榮的接受了這個職業，他在給趙禎搓澡。

在大牢那臟污不堪的地方呆了大半天，趴在澡堂的趙禎滿意的直哼哼：「金中衛這個王八蛋，朕非得弄死他不可！」

石小凡用溫熱的毛巾給他搓著背：「行了六子，人是你捧出來的，你現在再把他弄死，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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