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御前
入宮，石小凡戰戰兢兢。到了文德殿，趙禎背着手，冷冷的看着他。
「陛下。」石小凡弱弱的回了一句。
「石小凡，你是不給朕惹點事你不痛快是吧。太後來找朕了，你說吧，想讓朕怎麼處罰你。」
「這個，陛下，不知太后怎麼說的？」
「太后倒是沒說什麼，不過比說了還讓朕難受。太后說，她老了，管不了自家的事了。自家人受了委屈，她也沒辦法，只是來跟朕說說這事，皇帝自己看着辦吧。」
石小凡冷汗直冒，這太後果真是姜還是老的辣，她越是不說怎麼懲罰自己，趙禎越是難做人。完了，這次慘了。
「臣、這個臣知錯了，要不，臣去他二人家道個歉？」
趙禎「哼」了一聲：「你還會道歉？以你的脾氣，萬一道歉不成，把人家家再給砸了怎麼辦。朕是把你流放還是充軍，到時候嫕兒再來一鬧，朕怎麼辦，你說朕怎麼辦！」
這極有可能，讓石小凡低聲下氣的跟人家道歉。而是還是楊思臣與楊懷德這樣的狗東西道歉，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敗家子的脾氣上來，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裏。萬一惱怒之下，再把人揍一次也不足為奇。
「那、那陛下說該當如何？」石小凡還真沒個底，不知道趙禎想怎麼懲罰自己。天牢？好像也只有這條路了。
蹲大牢，自己是拿手的。畢竟天牢有過兩進兩出的經歷，再進一次也算得上是輕車熟路了。不過，雖然自己在天牢裏還算優待，那裏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天天悶在屋子裏，沒有自由不見陽光，人會瘋的。待上三兩天還好說，時間久了會發瘋。
還好，趙禎並沒有讓他進天牢，而是突然問道：「你可知這二人為何有你過不去？」
這個石小凡撓了撓頭：「想來是臣有些這個、這個張揚了些，人家看臣不順眼吧。」
「你張揚跋扈一天了？整個東京城誰見着你不躲着你走。這二人還沒到吃不了撐的去招惹你這麼個禍害，石小凡，朕早晚會殺了你。」
這真讓人汗顏，自己的名聲確實不咋地。趙禎怕也是說的沒錯，再作死下去，真要闖大禍了。
「那、那陛下您說說，到底為何。」石小凡現在恭順的像只兔子，在趙禎面前該裝孫子的必須得裝。
「是因為你的織布廠，你的鉛筆。楊懷德有個布坊，自從城北水力織布廠建成以後，他的生意是一落千丈。而楊思臣呢，京城學堂眾多。是朕讓他經營個墨坊，給京城學堂供應油墨的。朕本來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想善待與他們。而你呢，發明了個什麼鉛筆，這下好了，這楊思臣自然是不幹了。」
對於這二人為什麼記恨石小凡，趙禎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聽趙禎這麼一說，石小凡恍然大悟，同時又是怒火萬丈：「冤枉啊陛下，臣比那竇娥還冤！興建學堂，臣一文錢都沒看到，還每年數十萬兩銀子的搭進去。這鉛筆更別提了，臣免費把技術送給了朝廷，畢昇在南窯建了個鉛筆廠。臣一文錢的利潤都沒見到，這倆王八蛋憑什麼記恨我！」
趙禎也很無奈，這事未必就完全怪罪石小凡。真正觸動了他們的利益，這個才是關鍵。楊太後為什麼來找自己，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這個。不然的話，以楊太后的脾氣，石小凡和他們只是打個架，她不會為了這事專門跟趙禎訴苦。頂多也是閑談中透露出來，楊太后故意找上門，也是因為動了他楊家的乳酪。
「朕知道這事不能完全怪你，可歸根結底問題還是出在你身上。你若是不去打人家，人家豈能抓住你的把柄。」
「我...」石小凡愈發的憤怒。太他娘的欺負人了，這兩個王八蛋，老子跟你們沒完！
「好了，」趙禎打斷他：「朕替你想了個折中的辦法，楊思臣和楊懷德之所以對你有意見，還是因為錢。這樣，你呢賠償他二人些損失，這事就算過去了。」
賠錢？陪給這兩個王八蛋的錢，石小凡是千不甘萬不願。不過，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總不至於自己再去蹲大牢吧，即便是自己進了天牢，出來后楊太后他們還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好吧，陛下您說，給他們多少錢。」
「十萬兩。」
「啥？」石小凡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他們乾脆去搶好了！」
趙禎冷冷的道：「他們就是在搶啊，不然你以為呢。十萬兩，對你是九牛一毛而已，朕已經很得罪人了。你若不想把事情鬧大，這事就這麼決定了。」
石小凡恨得牙痒痒，可又無可奈何：「好吧，臣遵旨。」
趙禎終究還是不放心：「小凡，你跟朕聽好了，這事不可再追究下去。還有，你也不能再報復人家，不然朕饒不了你！還有，謹言慎行，朕不可能罩你一輩子。」
石小凡打了個寒顫：「臣明白。」
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趙禎算得上是胸懷夠寬廣的了。自己以後看來得低調一些才是，低調個屁！石小凡想着想着又憤怒起來。老子就這脾氣，誰他娘的惹了我，別想給我好過。
你官家罩不住我，大不了一拍兩散雞蛋黃，咱們就此分道揚鑣。石小凡的脾氣，自己有時候都管不住自己，倘若有一天，自己真的得罪了趙禎。那就離開大宋，帶着家人隨便找個地方打出自己的天下，自己做皇帝稱大王！逍遙自在，無憂無慮！
石小凡雖然這麼想，畢竟還是對趙禎有兄弟感情的。除非到了萬不得已，二人徹底決裂，否則他不會走到這一步。
而趙禎也覺得自己似乎話說的重了一些，這件事上，石小凡確實是委屈的。只是讓趙禎和石小凡想不到的是，接下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完全超出了兩個人的想像。而且，二人之間也是第一次出現了嫌隙。
因為，石小凡把楊思臣和楊懷德給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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