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破碎虛空（終）
「黑帝，你竟然到了這一步！」
魔山之中，「韓通」盤坐其中，身形偉岸，彷彿支撐黑暗與虛空的骨架，真實龐大到不可計量，蘊藏着恐怖無比的力量。
混沌的裂縫，維度的夾角，一切的混亂與力量皆蘊藏在其周身的空間之中，那已經不能稱之為空間，因為連構成空間的基本物質也被湮滅。
他自然而然便超脫於物質維之外，乃至於說他便是物質維本身。
黑暗在其身後涌動，萬物當臣服於他的力量。
黑帝那雄偉的身軀屹立在星河之中，萬千星辰在其腦後環繞，整個帝土在其眼中是那樣的渺小，甚至還不如一顆灰塵般大小，卑微卻讓他重視。
「天書本為天數，它聚集的可不僅僅是七本至強的天經，還有無止盡的道與理，乃是匯聚一切之本質而成的大書。」
韓通冷冷一笑，道：「天數，不過是空的雛形而已，縱使你成就空的雛形與我的差距也不可道理計。」
他一伸手臂，彷彿丈量不出那個距離的微微搖頭，帶着不屑與諷刺。
「能不能成還要試過才知道。」
黑帝不為所動，探手招過天書，化作一根永恆璀璨的無敵長矛，向著帝土之中刺去。
那長矛無視了一切時空之距離，直接降臨在韓通的頭頂。
「黑帝矛，天下第一鋒銳！」
無數的天人強者紛紛扭頭看來，露出驚容，這根無敵的長矛已經有無盡的歲月沒有再次出現了，上一次出現還是在青帝大天尊的隕落劫中。
混沌深處，玉帝大天尊猛地睜開眼睛，嘆息道：「當年射殺父親的長矛嗎？可惜，你多麼想要成就空都是不可能的，因為你本就不完整啊......」
只見那坐落魔山的韓通竟然笑了起來，整個無窮維度，無盡宇宙都開始戰慄，便是天人們也在虛空安穩不住，從時空中跌落。
而這才是「空」的真正實力，那個讓帝君都不得不隱藏的「空」，那震徹星宇的實力又如何是他們可以抵擋的。
剎那，自裂縫之中，虛空之上降臨無數的侵襲獸，將無數受到壓制的強者們紛紛絞殺。
紀寧、唐三等大神實力高絕，但也抵擋不住那無窮無盡的侵襲獸的攻擊。
隨着空在混沌的侵襲愈加的嚴重，侵襲獸們的實力便愈來愈強。
只因他們本身便是「空」的部分，可能是一根汗毛的分化，也可能是一根頭髮的碎片，但哪怕是這一點點，擁有他千萬分之一力量的侵襲獸，也足以湮滅一方宇宙，成為一處絕地。
韓通淡淡的伸出了一根手指，輕輕的點在了黑帝矛的鋒銳之上。
錚！
那勢不可擋的，將青帝都隕滅的黑帝矛竟然就被擋住了，還是被一根輕飄飄的手指，輕易的擋住！
「不可能，擁有天書所有許可權的我和你一樣，都立身於空之中，不可能如此輕易的擋下我的長矛！」一瞬間，黑帝面色大變，身體開始不停地運算，那種運算速度，便是量子糾纏的恐怖也比不上，因為那速度超越了時空。
只是運算之間，無數的大界湮滅，無數的宇宙散落，化為灰塵，運算所消耗的能量是無窮的，便是這三萬萬宇宙也禁不住他的全力運算。
「不用算了，我來告訴你一切的真相，黑帝，黑帝......嘿嘿~」
韓通不屑的一笑，任由大界湮滅，天人環伺，道：「你本是青帝的一道血脈分身，雖然靈魂肉軀自成一體，但是依舊蘊含着青帝之本質，你悔不該不徹底殺滅青帝啊，若你殺之，再吞噬之，便是我也只能和你五五開，但是現在，哼，我已經徹底的無敵了......」
「不可能，我早已經超拔一切，突破天人之際，見神見我，達成破碎，成就虛境，早就看穿一切物質意識，怎麼可能還有青帝謀算。」黑帝眸子轉動，語氣冰冷，顯然空說的一切他都不信。
韓通再次大笑，這次確實兇狠的笑，便是牙齒也鋒銳起來，瀰漫着血腥味。
「其實，空早已經出現了......」
這句話讓所有的大神都震徹不已，不可能，若是有空存在為何沒有留下記載，甚至毫無感應呢！
「混沌為何會出現，現世為何會存在，意識維為何洶湧不息，他們來自何處，又歸於何處？」
韓通環視四周，不屑一笑：「你們沒有想過原因嗎？」
而這讓所有人的瞳孔猛地一縮，幾乎化作針眼。
「一切之源頭，一切之來源，我自何處來，我自何處來？」
「原來，空就是一切，空便是起源......」
「空是起源，也是終結！」
黑帝聽聞此話卻是猛地流露出不妙的念頭，心下大驚：那這個韓通到底是什麼意思？空早已出現，為什麼他說自己吞噬青帝便可以和他五五開。
莫非......
轟隆！
無數大界紛紛釋放出無量的金光，無盡的時空蟲洞在虛空浮現，一道道裂縫被金光掩埋。
一尊至極無量的天帝壓塌無量的天庭戰台而來，其中，無數的強者矗立。
孫悟空，路勝獸，瑤池聖母，天使之王......無窮無盡，至極無量。
他們紛紛飛向高天，同那可怕的侵襲獸衝殺在一起，即便是死亡之後也會在天庭之中重生。
另一個方向，一方偉岸璀璨的諸神殿堂壓塌而至，其中矗立着十二主神，下方屹立着十二王，三百領袖，個個神勇，和侵襲獸衝殺在一起。
便是那屹立在深處的其他帝君也按捺不住，紛紛走出黑暗，顯露人間。
「恭迎玉帝大天尊！」所有天人躬身，無盡時空，黑帝雖兇悍，但是當屬玉帝威勢最勝。
而後黃帝、赤帝、紫薇帝也紛紛屹立虛空。
「青帝，你果然回來了......」
諸神殿堂，神王等人看向玉帝大天尊微微頷首，道：「見過大兄！」
玉帝眸子轉動，道：「他要回來了！」
「他已經回來了......」
只見虛空之上，無數強者露出和煦的笑容，紛紛道：「今日，我歸本體，成就破碎虛空之大境！」
林川以及數不清的大神化入九天，化入了一個混沌種的體內。
「那是無面巨人！」諸神殿堂的人紛紛一驚，那無面巨人竟然是青帝的載體？
只見整個物質維都開始劇烈的震蕩，抵擋着空的侵襲，然而韓通不為所動，淡然而立。
「縱使回來，你也失去了勝利的機會！」
韓通踏步走出帝土，一口將那無敵的黑帝給吞噬掉，而後顯出了他的真容。
他竟然化作了和李青衣一模一樣的人影，唯一的差別便是其眉心有一顆黑痣格外顯眼。
物質維的那道青光璀璨的人影緩緩降臨，露出淡漠的笑容，道：「惡來，你逃不掉的！」
「哈哈，勝利在我，你憑什麼取勝？」惡來大笑出聲，意識維的海洋不斷地晃動着，震蕩著，化作他的依仗，便是物質維都被他侵襲了大半。
「如今我是四分之三個空，而你只是四分之一個空！」
意識維與物質維合一才為一切，為起源，為終結，為空！
青帝身影不動，只是開口：「是嗎？」
轟隆！
意識維震蕩不休，一道白光衝天而起，壓塌意識維的波濤。
「現在，我們平了！」青帝淡淡開口。
惡來扭頭看到白帝立身於意識維中，鎮壓了半數的意識維波濤。
那意識維本為惡來之海，在諸神殿堂鎮壓之下化作意識維，而李青衣的本體化作了物質維，而後經歷億萬萬劫演變與擴張，才有了如今的無窮無盡的宇宙海。
惡來冷然的看向青帝，道：「既然平了，那我們便斗戰一場決勝負。」
青帝不禁失笑，道：「斗戰？你本是我的力量之源，斗戰之軀，如何與我斗戰，你也歸來吧！」
緩緩伸出手指，在虛空一點，無論是光明的，還是黑暗的，無論是存在的，還是虛無的，無論擁有的，還是失去的，都成為了他。
這一刻，我們都是青帝，青帝也是我們！
物質維與意識維在這一刻激蕩起來，衝撞起來，如同青帝與惡來的撞擊，只是突然，青帝笑着說：「黑與白不過是我的左右手，而這一切不過是一場遊戲。」
轟隆，萬物歸一！
惡來驚恐的看着自己的意識維的大海竟然在抽干，在向著物質維洶湧而去，隨即怒吼道：「不！」
甚至，一頭撞在了物質維的節點上。
「早料到了你會魚死網破，天書，歸位！」
轟隆！
惡來之軀中，一本天書照耀四方，從惡來身體中衝撞而出，化作了滿天的秩序規則，籠罩物質維與意識維，化作了不可突破的屏障。
而惡來，一頭撞進了青帝的嘴中，化作了他的力量之源。
剎那，功德圓滿！
「吾重登青帝大天尊之位。」
話如敕令，虛空大震。
「一切沉寂的終將蘇醒，一切逝去的終將歸來。」
那逝去的英傑，無辜的百姓紛紛在逆流的時空中復活，那冤屈的死亡，那不甘的意志也化作熊熊的烈火，燃燒了虛空。
物質維與意識維猛地撞擊在一起，化作了圓滿的大虛空。
而李青衣也在剎那得到升華，此一刻，他至極無量，此一刻他功成圓滿。
此一刻，他不再是意識維與物質維；此一刻他存在也不存在；此一刻他成就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