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楊柳依依;今我來思

第60章 楊柳依依;今我來思

王中珏笑着說道:「所以,吃東西的時候,不要吃得太快,否則你體會不到食物的妙味,猶如牛嚼牡丹,哈哈……」,王中珏吃着他自己的做的叫化兔,難以下咽,沒法和劉叔做的相提並論,他暗自傷神,沒有劉叔大廚的手藝,吃飯的味道也變得如此的難吃。現在劉叔在幹嗎?王中珏心中在想着,伴着青燈古佛,敲著木魚,念著佛經,或許在研究著藏寶洞的古籍,但就這味道的叫化兔,劉叔也吃不到嘴裏,精茶淡飯,更談不上好酒好菜了!「唉......「王中珏嘆了口氣,又大吃起叫化兔。

上官看着火光照的王中珏的臉色,陰晴不定,輕聲道:「你在想什麼,是不是想起你的劉叔了?」

王中珏盯着火苗,道:「是啊,不知道現在劉叔在幹什麼,他吃着什麼?」

上官笑了笑,道:「你放心,你的劉叔總比咱們好,至少還有四面擋風的房,睡覺的床,不象咱們,在這破草棚下,四面漏風!想想他可比咱們舒服多了!」

王中珏沉吟了一會兒,道:「說的也是,比咱們舒服,他現在無牽無掛,一心向佛,專註於佛!」

上官道:「無牽無掛?未必,劉叔的牽掛就是你,沒準他現在想着你呢!他現在也在胡思亂想呢,想着今晚你怎麼住的,是露宿還是住店,你怎麼吃的,吃的是否可口......我也敢肯定他就是想的這些瑣事,這些都是沒辦法不想的。」

王中珏心裏想着劉叔,總是放不下劉叔,好一會兒,道:「夜深了,你們睡一會兒,明天趕路」

王中珏心裏想了很多,自己踏入江湖,為的是追查仇敵,可是隨着時間的流逝,總是沒有什麼頭緒。心中萬分的懊惱,茫茫人海,尋找一個人如大海撈針一樣的難,還要碰到那把閃光的刀所用的招式,談何容易!他們殺完人留下的線索太少,太少......,無論如何我要找出殺人兇手,只是問問為什麼要殺那麼多少?就這麼簡單。王中珏心裏暗下決心。也許正如悟真大師說的那樣,放下執念,說不定隨着機緣的到來,真會碰上那個臉上長著特殊疤痕的人!這個人就是燒成灰,王中珏也能認出來。

王中珏周身感覺發冷,他挑了挑火堆,又加了些柴活,火旺起來。他回頭看看上官,由於發冷,蜷縮成一團,王中珏脫下外套,蓋在上官的身上。

王中珏想了劉叔受戒時說的話,「上官是個好姑娘,她如果能陪伴着你,你要抓住好,不要放棄」。他是個女的,當劉叔告訴他時,自己大吃一驚,自己實在沒有看出來,是上官喬裝打扮的本事也太利害了,還是自己太粗心大意沒有發現!現在上官仍然不怕困苦,與自己為伴,王中珏心裏暖暖的,但他現在不能挑明他是女兒身,只能如往常一樣,但要多關心與愛護!

王中珏加了些柴火,拔旺了火堆,給馬添了些草料。自己也和衣躺下,迷迷糊糊睡去!

天已經大亮,上官醒來,他坐起身,他發現王中珏的外套蓋在自己身上,頓時感到心裏暖暖的。王中珏還在沉沉睡着,這個年輕人終於能在黑夜中能睡一會兒覺!

上官沒有打擾,輕輕地起身,將外套蓋在王中珏身上,然後離開了草棚子。火堆仍然冒着青煙,馬兒打着響鼻,吃着灌木上的小葉子,再細看灌木葉子上掛着細小的露珠,小鳥在啄食著露珠,遠處不知是霧還是煙,繚繞在灌木叢枝頭,久久不願離去。難得安寧的早晨,上官坐下來看痴了!原來早晨是如此的美麗,自己平生第一次這麼真實地看到,上官想起這麼多年忙於包打聽的生活,錯過了多少有趣的事!

王中珏也醒了,他驚訝於自己在黑夜裏居然能睡着,這給他莫名的興奮,自從他長大,然後踏入江湖,在黑夜中從沒有如此安靜地睡覺,總是被惡夢驚醒,總是不能安穩地睡到天亮,他的心魔一到晚上就會折磨着他的心智,他怎麼睡得安穩呢!

王中珏看到了上官在不遠的沙丘上坐着,安靜地看着遠方,如醉如痴。他輕步盈盈來到上官身後站着並沒有打擾。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大自然天造地設的美景。

上官已經感到王中珏站在他的身後,沒有回頭,道:「昨晚睡了個好覺?」

王中珏道:「是啊,從沒有在夜晚這麼安穩地睡過,這種感覺真好!」

上官道:「祝賀,你的心魔有好轉的跡象」

王中珏道:「也許吧,總之感覺挺好。」

上官道:「今天我才發現,偶爾停下或者放慢腳步,留意你的周圍,你會發現一切都是美好的,有趣的,正因為你在生活的路上腳步匆匆,你不知道忽略了多少有趣的事啊!」

王中珏道:「說的好,為了生活,為了生存,不知錯過了多少本該屬於自己的風景!當你突然發現時,一切都已經過去,再也無法追回,你明知這個道理,但你仍然繼續一直錯過屬於自己的東西,沒得選擇!」

「哎,兩位,在看什麼呢,是不是該趕路了」上官的傭人高聲大喊,驚起了許多小鳥,撲棱撲棱地飛遠。

「走吧」王中珏伸手拉起了上官,道,「難得的片刻安寧!噫,你的同伴叫什麼名子?」王中珏後面加了一句。

「他呀,姓李,你就叫他靈均吧」上官看了一眼王中珏,又道,「怎麼,你問這個幹嗎?」

王中珏笑了笑,道:「李靈均,好聽的名子!咱們三人一起這麼長時間了,還不知道彼此叫什麼名字,你不覺得有些尷尬嗎?」

上官道:「那到也是,幸好你的名字很好記!」

王中珏盯着上官道:「那你叫什麼名字呢?都這麼熟悉了,你總該告訴我了吧!」

上官道:「我的名你叫了這麼長時間了,還問?」

王中珏道:「難道姓上,名官不成?哈哈......這名字也太......」王中珏看着上官的臉色不太好看,急忙打住。

上官臉有溫色,道:「太怎麼了,我的名字太怎麼了?」

「百家姓裏面有沒有姓上的」王中珏急忙轉變了一個問法,「沒有姓上的吧」

上官一聽,百家姓里還真沒有上姓,沉吟了一會兒,道:「複姓上官,名依依,能不能記住呢?」

王中珏道:「好記,這麼好聽的名字,怎麼記不住呢,肯定能記下!依依: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上官依依臉一紅,瞪了一眼王中珏,道:「少貧,走啦」

王中珏,上官依依,李靈均三人上馬,直奔月牙宮。三人沒走多遠,就見有馬隊迎面而來,揚起的灰塵遮天避日!

王中珏,上官依依三人只好閃到路旁,讓道,馬隊上的人全身穿着黑袍,青一色地騎着黑馬,二十多匹馬整齊地從身旁飛馳而過。馬隊里有一個戴面具的人,他雪亮眼睛如匕首一樣掃了一眼王中珏。

王中珏也敏銳地發現了這個與眾不同的人,當他的眼光與這人的眼光短暫地碰到起時,他禁不住打了寒顫,這眼光冰冷地如寒冰一樣!

三個人目送著馬隊遠去。王中珏感覺到那個戴面具的人好像在那兒見過,但一時想不起來,他拍著腦袋,絞盡腦汁地想着。「這個人我肯定在那兒見過,肯定見過,可是就是想不起來」王中珏說道。

上官依依道:「那個戴面具的人有一種逼人的氣勢,他是個不簡單的角色」

王中珏還在努力想着,這個戴面具的人的身影太熟悉,這個人的眼神也是太熟悉!在那兒見過呢?王中珏腦海中總是有一個這樣的影子浮現。

王中珏懊喪地拍拍腦袋,道:「看我這腦袋,感覺就是眼前,可是總是想不起來」

上官依依地看着王中珏懊喪的樣子,道:「想不起來算了,說不準一個偶然的機會你就想起來,悟真大師說過,不要執著,要放下!」

王中珏笑了笑,道:「對,不要執著,但我總感覺就差一點點,差一點點,就能想起來」

三個人打馬前行,說說笑笑,自從昨晚三個人共同配合一起做了一次叫化兔,然後三個人在草棚中過了一夜,天亮起來觀看了一次早晨的景色,他們好像突然變得熟悉,無話不說,無事不談!

李靈均一會兒跟在兩個身後,一會兒又打馬超過了王中珏與上官依依的前面,一直跑得很遠,然後才返回來。這次他又打馬超過了兩個人,向前衝去,一直跑得看不見了身影,王中珏看着李靈均跑沒了影子,笑道:「長時間沒有騎馬,好像要過癮似的,一會兒跑前,一會兒跑后」

上官依依笑笑,道:「他呀,真還沒有騎這麼長時間的馬,當然好奇,新鮮!沒走過江湖的人什麼都是新鮮的,更何況是騎馬呢!」

果不其然,李靈均又打馬跑了回來,這次更快,好像要逃命似的。

「喂,小心,跑慢點」上官依依大聲提醒著。

李靈均驚慌失措打馬跑過來,語無倫次,道「前面…….和尚……死人…..好幾個」

王中珏心中一沉,前面肯定又出事了,自嘲地道:「我怎麼這麼倒霉呢,又遇見死人的事了,看來今天黃曆應寫着,不祥,不易出門!」

上官依依道:「是福是禍,前去看看再說」,然後又對李靈均道:「現下不要亂跑,跟着我們走好嗎?」

李靈均用手拍著胸,伸著舌頭,道:「嚇死我了,再也不敢一個人跑前去了」

三個人轉過彎,王中珏心沉了下來,橫七豎八地躺着和尚死屍,他們是莫高窟寺的和尚!前天在莫高窟寺已經死了二人,這次在去月牙宮的路上又死了五個和尚,為什麼有人會這樣干。

上官依依仔細地看着和尚的傷口,無一例外都是月牙宮的利害的武功,仰面躺着的是中了月牙印月掌,但顯然還是形似而非,與莫高窟寺兩位僧人中的掌一模一樣,但足以以假亂真!前撲的兩個和尚中了月牙宮的大力月牙指,他們硬森森地將和尚各個關節捏碎,喉嚨也被捏碎,如此狠毒的手法毫不留情地對付和尚,是向莫高窟寺示威嗎?馬車上死的兩個和尚是被月牙劍刺對穿,活活釘在車輪上,他們將劍也沒有拔走,好像是要說明什麼,再看劍身上有明顯的月牙字樣,是月牙宮的劍。從每一個和尚的死跡象看都明顯地指向月牙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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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變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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