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機會

臨走前，庄妍又問了些小五的情況。

小五沒在家，庄妍讓老李拿了小五用普通紙畫的符，看了看效果。她發現小五的運筆有些不太自如，線條粗細太過均勻，反讓很多畫好的符失去了韻味和效力。

她用筆在符上留下一句以後畫符的需要注意的東西，讓老李轉交給小五。告別老李，回了管理處。

路上，庄妍提前聯繫了楊稷。

楊稷聽說老李不能完全賣給他們，馬上答應，下午就會安排人過來學習養符紙的場地規劃。

至於養符所需的桑葉，庄妍的道觀附近就有，關鍵需要的是場地。

由於天師符的材料計劃有變，楊稷、胡烙和凌風不得不又重新集中一次，庄妍也到了管理處，幾人再次碰頭。

就算今天開始養符紙，最快也要半個月的時間才能出來第一批符紙，還需要天師現場繪製。楊稷不得不發動管理處所有有聯繫的天師，先把他們現成的天罡符和空符紙全部集中收購。再動員天師到管理處集中，繪製天罡符，然後繼續養著符紙。

雖然有些被動，但也只能這麼做了。

凌風那邊，新設備的組裝調配沒什麼問題，兩天後便能現場安裝。管理處的天師徵召也已經發出，明天開始，圖書館那裏將會集中起大量天師，集中畫符。

現在的問題，出在了符紙上。

符紙供應跟不上，那天師們早早的過來也就是混飯吃的。會議還沒結束，楊稷就安排陳慕聯繫響應徵召的天師，先等兩天，接到通知再過來集中。

「我那兒還有十來張空的，畫好的也有幾張。」庄妍覺得，這事是因為自己沒能說服老李造成的，有些過意不去。

「沒事，我們再想辦法。先看明天能收集到多少天師們儲備的天罡符。」

簡單碰面交流后，大家分頭行動。

胡烙繼續帶着崔浩理前往商場，庄妍打電話給老李，讓他幫忙準備些還沒養過的符紙。她現在用簡易畫法畫出的符咒，有時候效果比以前用專用符紙畫的還好些，她想用正式的筆墨和半成品的紙，嘗試畫點這種簡易符，到時候可以放在不那麼重要的位置。

回到老李那裏，老李搬來兩個紙箱，都裝滿了還沒開始養的符紙。又給庄妍準備了足夠的朱丹和幾支新筆。

「一箱有一千張，一共兩箱。上回給你送去的那些東西里，養好的符紙也有一百來張。這種紙畫的符，有用嗎？」老李把箱子搬上庄妍的後備箱。

庄妍試了一下箱子的重量，也沒多重。老李分作兩箱，大概是考慮到了她一個人搬不動。

「會有些作用，只不過效果稍差一點。」

庄妍沒直接回去，而是轉到商場那邊，把車停在負二層，聯繫了胡烙。

胡烙把車開回負二層，讓庄妍上車，然後繼續到負三層轉着圈。

「這邊靈魂沒找到，保安到是招來不少。」胡烙一邊開着車，一邊抱怨。

「我看到它們了，剛才胡師停了車，我悄悄上到上面那些管道的夾層中，確實看到幾個靈魂。」崔浩理輕聲告訴庄妍。

「大概幾個？」

「看到的有三個，但浩理說，也許有的因為沒有動作，所以沒看見。現在只能說最少三個......」胡烙答覆庄妍。

「我試着感受一下。胡師，盡量順着路開，別停車倒車什麼的。」

庄妍說完，在後座擺好入定姿勢。

胡烙開着車，緩緩前進。

庄妍運起視像上了夾層，快速移動，那天遇到的兩個依舊在同一個位置，輕聲聊著天。內容便是下邊這輛，一直不停轉了幾天的車，到底什麼來路。

另一個角落又找到兩個露頭的靈魂，感覺也是因為無聊，露出頭來互倒苦水。

「也不知錢師要等到什麼時候，才來招呼我們。」

「管它呢，要是閑不住，晚上去遠點的地方玩玩。說好了，要去你自己去，我最多假裝沒看見而已，可別拖我下水。」

庄妍記下位置，返回車裏。

「回去吧，我覺得，我們的行為大概引起了懷疑。」

胡烙聽了，順着指示牌把車開到了負二層。他在這裏繞了幾天，他的駕駛水平確實提高不少。

回到負二層，庄妍告訴胡烙，長期在這裏轉圈，容易引起靈魂的懷疑。又讓他通過商場，拿到停車場的地圖，然後讓崔浩理標記出發現靈魂的位置。符咒準備期間，可以提前做個部署。

胡烙覺得庄妍說的有些道理，就先回了管理處。

庄妍回到車上，鎖上門后迅速重新運起視像，回到剛才的兩個靈魂那裏。

靈魂還在，雖然身形已經縮回了房樑上，呈半透明狀，不過聲音還在。

「你真不想出去樂樂？」

「別喊我了，我靜靜獃著就很好，你出去要是被發現了，別把我賣了就行。」

「你說錢師對我這種擅離職守的，會怎麼懲罰？」

另一個靈魂沒說話。

「不管了，我七天出去轉一次，找點樂子。」

另一個靈魂依舊沒說話，只剩它一個魂在那兒自言自語。

『趕緊說你要去哪兒呀！』庄妍急得不行，她想提前知道位置后，到外邊找個地方等着它。能解決一個是一個。

等了很長時間，兩個靈魂沒再說什麼。庄妍又把視像移到另外兩個那裏。

這邊兩個，膽子更大一些，靈體是露在外面。這邊兩個都想抽空出去轉轉，覺得這麼獃著，有些無聊透頂。

不過，庄妍聽了一會兒，也沒哪個提出想去外邊透透風。

現在時間還早，庄妍耐住性子，就在這裏聽聽，又看看那邊兩個的方向。

大約三十分鐘后，一條鐵制的方形管道上又凸起一個靈魂身影。

庄妍都沒注意到，它到底是什麼時候摸到這邊的。

「我說哥幾個，要不我們仨今晚出去浪一浪，看能嚇個什麼人，整個什麼蠱，一起去找個樂子？」

剛過來的這個靈魂，看來也聽倆魂抱怨了一會兒了。

庄妍聽得出，這聲音就是剛才那邊一直想出去的那個。她激動了一會兒又陷入沉思，三人一起，埋伏到了也不一定打得過啊！

不過，她擔心什麼好像就來什麼似的。

三個靈魂竟一拍即合，計劃等到半夜十一點，一起悄悄出去。離這邊遠點，即使被管理處發覺問題，也不會牽連到這裏。

一魂提議，城東那邊有個廣場，晚上還會有些人在外邊遊盪，可以過去找個樂子。仨魂聊了一會兒，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庄妍收回視像，快速回到車裏。

「怎麼辦，三個靈魂今晚要去城東廣場那邊找樂子，我一個人不一定打得過啊！」她向楊烽訴苦。

「三個一起，這邊還有靈魂嗎？」

「我知道的還有一個，但不知道的還不好說。」

「那就讓它們找它們的樂子，你悄悄來把這邊留下的這個收了。」楊烽提議。

庄妍一拍大腿，『對呀，他們只是出去找樂子，嚇嚇那些夜不歸宿的人也好。自己來這邊守着，等他們出去了，去把落單的那個收掉。』

「也行，不過，我得回家準備些香灰。」說着，庄妍就要發動汽車。

『別呀，你就在外邊找個小館子隨便吃點，再跟老闆要點鍋底灰。鍋底灰的功效可比香灰厲害多了。』

楊烽再次提議，他覺得庄妍開車來回跑，太累人。

庄妍看了看時間，下午五點半了，雖說時間還早，不過也到了飯點。

庄妍來到商場外邊，一路逛著，找到菜場附近的一家小餐館。

環境不怎麼樣，但鍋底灰是肯定能要到的。

果然，點了菜和老闆一商量，老闆讓小工拿出兩口快淘汰的炒鍋，讓庄妍自己去刮。

沒過一會兒，庄妍刮出小袋的鍋底灰。

自己一個人吃過晚飯，庄妍看時間還早，出了餐館隨便逛了逛。按楊烽的授意，四處找著發廣告的人，去收了幾張小廣告的彩頁。自己又買了幾樣能驅餓哄嘴的零食，回到商場停車場里的車裏。

楊烽根據以前自己操作鍋底灰的經驗，給庄妍講述要領。

臨撒之前，要注意風向，高度和預想好自己避讓的方向。這灰雖然對人體無害，但眯到眼睛裏也不合適。

庄妍自己模擬了幾次，估計了灰的數量，大概夠她撒個五六回的樣子。

一切準備就緒，楊烽又讓庄妍調好晚上十點五十的鬧鐘，想睡就先睡一會兒。

剛吃過晚飯，庄妍還真有些困了，坐在駕駛位里，睡著了。

手機震動把庄妍叫醒時，停車場里寂靜無聲。

庄妍喝了點水，讓自己清醒了一些，依舊是先運起視像，來到負三層，準備留在這裏的那個靈魂旁邊。

她沒看出什麼來，一切都非常安靜，靈魂也沒把靈體顯出形狀，庄妍不確定它還在不在這兒。不過，白天確認的位置她記得很牢，一會兒不管在不在，都來這裏用鍋底灰測試一下。

她又回到那三個準備出發的靈魂那裏。

三個靈魂已經露出形狀，正想着一會兒出去后，準備去那邊做些什麼了。

聽語氣，幾人成魂的時候，應該都是剛成年的樣子，對於一會兒的出行，都顯得有些興奮。

又等了一會兒，三個靈魂見時間到了，便一前一後，依舊保持着半透明的狀態，順着房頂緩緩往外梭去。

不過，這種移動中的半透明靈體，開眼的天師，仔細查看還是可以看到的。

對庄妍來說，房頂和夾層之間並不受光線的影響，她可以清楚點看到每個細節。

庄妍的視像跟着三個靈魂的靈體，來到了負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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