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是福還是禍
庄妍回房休息，計芳左右叮嚀，有事叫張姐或者叫嫂子，下午她要去趟欣興，找專家再問問情況。
庄妍想回事故現場找回那兩塊被始祖藏起的玉墜，但她覺得母親太累了，自己雖說能去，但帶着眼罩開車的，誰見到不得嚇個半死。
於是，打算晚上始祖來了，讓他施法帶自己去趟現場。
庄妍應了計芳，假意讓家裏的傭人張姐扶著，回房休息了。
實際她根本沒有想睡的意思，眼睛幾乎一直都是閉着，除了在專家診室被強光照射疼過那麼一兩小時，沒什麼疲勞感。現在滿身精力無處消耗，但又不得不做出要認真休養身體的樣子。對她來說，不得不說是一個煎熬。
楊烽看出了庄妍的煩惱，讓莊嚴把玉墜掛在某個角落，他可以出來配庄妍聊天。還可以隨時在有天師探望的時候，從容不迫的躲進裏邊。
又藉著聊天的機會，楊烽引導庄妍，用意識引導呼吸，用呼吸帶動體內良性氣息，沖刷眼睛裏感覺不適的部位，逐漸消除眼睛裏的不適感。至於血色淚痕是好是壞，楊烽也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兩人現在，只能等著始祖回來，給一個更專業的解釋。
話分兩頭，庄妍在家做出安心養病的樣子。哥哥嫂子，爸爸媽媽輪番關心過後，漸漸平靜了下來，認真遵循楊烽的指引，修鍊起來。
再說計芳，先說了自己要進一趟城，安排好庄妍后，她開上庄妍的車，往欣興酒店駛去。
路上，她用手機在酒店附近找了家咖啡館，又加了凌風的微信，把定位發給了他，約好二十分鐘后，在那裏見面。
計芳把車停在路邊，進了咖啡館。
咖啡館里沒幾個人，凌風已經在咖啡館里坐着，桌上擺了兩杯咖啡。
一杯摩卡咖啡擺在凌風面前，他對面放着一杯巧克力拿鐵。
這是計芳以前最喜歡的一種口味，後來因為醫生建議，讓她少喝過濃的咖啡，逐步減少糖的攝入后，她才漸漸喝得少了。
凌風見計芳進了咖啡館，抬手示意，又起身請計芳坐下。
「你的朋友沒來？」計芳只看到凌風一個人。
「嗯，我覺得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你是誰？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還能直接找到醫院裏？」計芳表情嚴肅。
凌風並不着急，指了指桌上的咖啡，「我們邊喝邊聊。」
「我想先消除我的疑慮，再跟你談。」計芳沒和他客氣，說完端起巧克力拿鐵，還是美美的喝了一口。偶爾把醫囑拋之腦後，也是不錯的放鬆方式。說實話，下車時，她發現自己的手心裏，全是汗。
「我是玄派研究員，也可以算是玄派管理處的調查員。至於怎麼找到的你，我覺得是技術問題。而這些技術問題，我們有專門的人員處理。說實話，怎麼找到的你，我確實不知道。昨晚同意你的申請之後，我只是把你的QQ號碼發給了我的同事。我現在知道的是......你女兒的情況非常稀有和珍貴。能冒昧的問一下，你女兒是做什麼的嗎？」
計芳想了想，接受了凌風的解釋，「是個記者，很不錯的記者。」
「她信邪嗎？或者說，淚痕出現后，有沒有恐慌...或者神經質的表現。」
計芳沒什麼隱瞞，把昨晚發生的事，自己做了個總結講述了一遍，同時向凌風承認，庄妍明面做着記者的工作，實際上，也是一名在籍天師。
實際上，庄妍是天師的事，計芳也是剛剛知道。
「難怪，這點證實了我最初的想法。我想知道，您對女兒是天師的事，了解多少？」凌風很誠懇，看起來沒什麼惡意。
「可以說一無所知。從前，她可是比誰都反對這些，經常寫些文章在報紙上揭露天師騙人的行徑。她是天師的事，昨晚才告訴我的。」
「那太遺憾了，我還想找她師傅了解些情況......」
「她的師傅？」計芳陷入沉思，忽然抬頭道：「我想我知道，不過......」
凌風沒有追問，一手扶著杯子，一手攪動着被子裏的調羹，禮貌地看着計芳。
「應該是昨晚死掉的那個小夥子，我曾請過他到家裏驅邪。也是我女兒的男友。」
「我知道了，謝謝你，你提供的資料對我們有非常大的幫助。」凌風抬手招呼侍者。
「凌先生，您還沒說，我女兒的情況怎麼樣？她的眼睛，還有希望康復嗎？」
凌風笑了笑，「你女兒的狀況，不是什麼災難，而是世間難得的天降天師。這淚痕不是什麼災病，是上天賜予你女兒的一件禮物。那...鍾馗您知道嗎？我們祖先的一個傳說。」
「知道一點兒！」計芳答道。
「說實話，你女兒很有可能，會成為那樣的人物。我們會徵兆最強的天師繼續指導她修鍊，將會把她變成我們玄派的首席天師，只不過，需要時間。對了，她的眼睛暫時不能接受強光照射，不然會對她造成不可彌補的傷害。」
說着話，凌風已經起身，結了賬準備和計芳告別。
「凌先生，你們不能把我女兒帶走！」計芳也站了起來。
凌風愣在原地，在他眼裏，這種穩定吃皇糧的工作，都是一般人趨之若鶩的工作。沒想到，今天剛透露點想法，就遭到庄妍母親的反對。
「嗯，我們當然得徵求你們的意見。不過，她留在這裏，能力得不到提升不說，這雙天降的天眼也會荒廢了。還有，只有我們......呃不，只有我有如何保養她眼睛的方法。」
「可惜，今天早上，您來之前。我帶着她去眼科做過檢查。這會影響什麼？」
「她大概會疼到暈厥......不過，雖然損耗一些靈力，但我仍然有辦法保護好她的眼睛......請相信我。」
「我花錢買你的方子，可以嗎？我只希望我女兒無事。什麼首席不首席天師的，到也不在乎，但是請別把她從我身邊搶走。」計芳越說越動情，就像遇到救星一般......
雖說這方法無論多少錢她都願意給，但她希望她們家的錢，足夠支付這筆費用。
凌風讓計芳坐下，自己也重新坐回了座位，思索了一會兒，說了一個折中的方案。
「這樣，我先考察一下欣興的玄派管理處實力，如果可以，我們可以讓她留在欣興。放心，只要進了管理處，她的眼睛我們不會不管。」
計芳沉思，有些問題，她和庄澤文的觀點從來就很一致。就是家裏再好的條件，也不能讓孩子做一個不能養活自己的廢物。
庄妍的眼睛，有可能會瞎，但生存的能力，卻不能這麼隨意的喪失。去管理處工作，每天上下班安排人接送，她也不會有自己是廢物的感覺......想到這裏，計芳起身說道。
「好的凌先生，只要能保證我女兒不離開欣興，我會說服庄妍找你，我會和你保持聯繫。謝謝你的巧克力拿鐵......」
說完，也沒等凌風回話，自行出了店，開車回家。
凌風沒有着急站起來，兩手杵在桌上合攏，用手背支撐起下巴，看着計芳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計芳和凌風見了面，雖然覺得有種被冒犯的感覺，但是凌風的身份讓她更加深信不疑。這是多高級別的調查機構，才能把她的底細調查得一清二楚。從昨晚發出的加友申請到現在，不過十二小時，凌風竟然已經查到，計芳喜歡喝巧克力拿鐵。
雖然有些不寒而慄，但也能反應出女兒對他們的重要和凌風不同凡響的身份。
現在不用做什麼，先照顧好庄妍的情緒。等凌風確定是否能留在欣興，再去勸說庄妍。
回家之前，計芳又去了一趟商場，悄悄給莊嚴買幾個黑色眼罩。又找到眼鏡專櫃，幫她挑了一副能遮住眼罩的大號墨鏡。
回到家，計芳悄悄把東西送到樓上。
計芳不想讓自己的兒媳婦知道，她買的眼罩，庄妍不喜歡。
庄妍剛睡醒的樣子，看到計芳給她買的眼罩和墨鏡，很開心。雖然那墨鏡的款式她並不喜歡，但形象對她來說，其實沒那麼重要了。
計芳回來之前，她都還跟楊烽說着，自己打算剃個光頭，披上袈裟，戴上佛珠，去街邊擺個五行相術卦攤。這是她的一個道僧同修的計劃......
計芳的車還沒進小區，庄妍就看到了。車裏新買的眼罩和墨鏡，她都盡收眼底。
看到母親回家，庄妍知道她一定會第一時間上樓看自己，所以和楊烽打了個招呼，自己安靜躺好，裝出睡了一覺的樣子。母親為她所做的一切，讓她有些愧疚，她想讓母親寬心。
庄妍收好了眼罩和墨鏡，讓母親先去休息。
計芳欲言又止，心裏所想，卻早被庄妍看到.......
「媽，你若心裏有事就說出來，你是不是找到什麼秘方來治我的眼睛？」
計芳也是心裏裝不住事的人，加上這事關乎庄妍的未來，她還是一股腦的把凌風的事告訴了庄妍。其中也包括她對凌風來歷的猜想，她覺得就是那種隱藏在各個地方神秘部門的某個大人物。
想到女兒的眼睛有救，計芳自然有些高興，語氣中透著欣慰。
庄妍不好說什麼，雖說母親的舉動有些草率，但想到計芳兩天來為了自己，操勞了不少。
正打算勸母親休息，庄妍忽然發現，一綹白髮從母親右邊耳朵上面一點的地方，順着頭髮向後扎著。
庄妍想哭，但是沒有淚水，只覺得聲音有些哽咽起來。
「媽，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我會考慮的。」
「還考慮什麼？只要你不離開欣興，別離開我們，做什麼都可以。我就覺著，去了管理處，自由時間可能會少點，但你的眼睛就有救了。」計芳不知庄妍為什麼感動。
「好的，全聽你的。您先睡一會兒，過一會兒就得吃晚飯了。」
庄妍終於勸說成功，計芳見庄妍情緒穩定不少，也沒什麼過激反應，也回房休息去了。
「你看到什麼？」楊烽感受到庄妍的心境變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