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是福不是禍

「這倒不用，只是我要的時間更長了。希望你們少賣點那種粉筆給他就好。」

庄妍向我詢問事件經過，我大概說了它因為見到男子做惡，所以跟了很長時間。兩年事件終於要見到成效的時候，因為老李的開業宴會中，了解到那人正經歷的一些靈異事件，所以送了他一支粉筆。因為這支粉筆，它無法對那張公子下手，於是悄悄潛伏偷聽，知道了粉筆的來歷，便來這裏搗亂來了。

「好吧！我說句公道話，雖說粉筆是我們給他的，但也不能就怪我們吧？我們的生意，本來就靠這個吃飯，你來一次它來一次，我們怎麼做生意？你不仔細尋找破解的辦法，來怪罪我們算什麼回事？還有，不是我說你，既然能做出這種粉筆，你還敢上門作亂？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庄妍說了一通，好像許世鐸真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錯就錯在不該來找粉筆源頭的晦氣。

「少說兩句，我至少打掉了它幾百年道行，幫它想想辦法吧。」我叫停庄妍的數落。

「我說粉筆的功效有那麼強嗎？你真下不了手？」庄妍問許世鐸。

「雖說不會主動攻擊我，但我一接近就覺得難受，碰上去更是痛苦不堪。若不是我自損幾年道行，扔下一截靈體，我覺得對靈魂來說，就是挨着亡、擦著傷。根本沒什麼辦法。」許世鐸說起粉筆，還是心有餘悸。

「你動什麼手？變出實體嚇唬嚇唬他就好了，把他嚇得晚上不敢出門，夜裏不能睡覺就好。何必想着要置他於死地呢？讓他生不如死，不是更好嗎？」

庄妍的一番話，就像驚醒了夢中人一般，說得許世鐸眼睛發亮，認真跪下給莊嚴磕了幾個頭。

「感謝姑娘教誨，我這就回去準備。」

「你去吧，記住，想走就到新村找我，但別做傷天害理的事。對了，近期靈界傳言，『天時將至，靈界重建。』你聽說過沒有？」我答應過放它走，一是兌現承諾，二是我也看不慣張公子。

「到是聽過，不過我沒和它們結夥，只是獨自修行罷了。」

「什麼時候聽到的，大概多久了？」

許世鐸抬頭想了想，「大概……五年前吧。感覺大部分靈魂都很興奮，各自尋找雙修靈體。但我沒去，我覺得大量靈魂來到世間，也不是什麼好事。所以，我還是自己做自己的修行，並未參與其中。」

「難得的一個明白靈魂，你能幻成實體嗎？」我忍不住誇了它一句。

許世鐸抬眼看着我和庄妍，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不會……靈體還能幻成實體？」

「那你會什麼？」我有些不解，七百多年了還不會幻成實體，我的瑤五百年就無師自通了。

『噗通』一聲，許世鐸給我和庄妍跪下了，「我從未想過幻成實體，所以也沒往那個方向修鍊。要不兩位大師指點我一二，我好儘快處理了這攤事，沒什麼牽掛的請大師送我去靈界。」

我和庄妍互相看了看，「你常在哪裏棲息？這事我們得商量一下，該不該教你這本事。」

許世鐸說了個街道，並表示每晚八九點，它都會在那附近修行。

「好吧，你先回去，我們商量好了過來告訴你。記住，別作祟…你所做的一切，都會留下印跡。這些都是要還的。」

送走了許世鐸，我和老李了解了詳細情況。

張公子，他父親是欣興一家裝飾公司的老總，這次商鋪裝修，找的就是這家公司。本來是請張總出席，但張總因業務需要，去了外地，所以讓他兒子代為出席。那晚我們走了以後，張公子便和他們聊起了遇到的怪事。什麼司機開車睡著了，二樓花盆掉下來差點砸到他了，還有自己基本處於晚上睡不着，早上醒不了的狀態。他還有個感覺，感覺總有人悄悄窺視自己的樣子，整天心神不寧。

老李大概說了自己能聯繫天師，但具體驅邪的費用還不清楚，等這邊問清楚了，再把價格告訴他。為了表示自己能請到真天師，老李送了他一支驅邪粉筆，並告訴他怎麼用。

開始張公子不信，最後老李用死馬當作活馬醫的理論，讓他先拿回去試試。

卻不想，張公子拿回家各處亂畫一通后，效果明顯，再也沒遇到讓他感到無語的問題。於是，第二天就打電話給老李，要包干店裏的驅邪粉筆。

「他沒問價吧？」我問老李。

「沒問，財大氣粗的公子哥，根本不了解他爸的錢是怎麼來的。」

「還有多少支？」

「十九支。」

「換標籤，每支四百。收起十支，就擺九支，愛要不要。告訴他這一年也就只能產出十支，配方得絕對保密。」

「好嘞，我這就去加個零。」老李說着，便動了起來，去改標籤。

「對了，他來的話可以推薦那把桃木劍，標籤也換一下，一千改兩千。這種為富不仁的公子，不黑一把難平民憤。」我用手指了指其中一把靈氣稍高的桃木劍。

老李照做，又問：「這把呢！標價該不該？「

「不改了，你就說靈力越高，價格越貴就好。我打賭，他要買的話，只會買這把。」我相信，不缺錢的富家公子，追求的是品質。

老李改完標籤，也差不多到了下班打烊的時間，我們一起關門上樓吃飯。

張姐和程小五在房間大廳佈置碗筷，兩人有說有笑，像極了一家人。見我們上來，小五鄭重其事的喊道：「開飯嘍……」

我摸了摸小五的後腦，和他一塊入席。剛坐下，他又起身去幫我們盛飯去了。

庄妍像自家人一般，去幫張姐盛湯端菜，我像客人一樣，坐下和老李說起這邊遇到的狀況。聊到他開業的那晚，我們就看出那張公子大限將至，但並不想出手相救。因為當天張公子的所作所為，老李也看在眼裏。

「那我怎麼辦？我還跟他誇下海口，說我能找到天師幫他處理。」這下，輪到老李尷尬了。

「這情況，接也沒什麼難事。你就告訴他，這活太棘手，十萬訂金，完事再加十萬。記得提醒一句，訂金是不退的。」

對於幫不幫張公子，我卻沒放在心上。只要錢給到位，我覺得幫他一下也是好的。

「十萬這麼貴？那要是窮人遇鬼，那還得了……」老李咋舌，好像還想起了當年我幫他的時候，可只收了一次開眼的費用。

「放心李哥，窮人有窮人的收費標準，肯定不能相提並論。」

安慰完老李，我和庄妍都給老李吃足了定心丸。又交待老李，明天抽空讓員工把庄妍畫來的符咒，用塑料密封袋封好，固定在每扇窗戶和門的後面。包括這邊的生活區，該封的都給它封上，不然老遇到像許世鐸這樣的靈魂，我們的生意真不好做。

「你怎麼看？到時候會幫他嗎？」庄妍幽幽地問我。

看得出來，即使二十萬的費用，庄妍依舊不打算出手。

「我以前和你一樣，容易感情用事。告訴你，以張公子的財力……當然比你們莊家不能比。但是我們不接手，他肯定不用花這麼多錢，就可以找到下家……下一個可以接手的天師。剛才那靈魂，被我打掉幾百年道行，現在一個三級天師就能打得它滿地找牙。不如我們通過老李的關係，讓張公子破點財，我過去和許世鐸說說，讓他緩幾年再來，不就結了……

「放心，我有分寸，多行不義必自斃。他繼續這樣下去，想要他命的，絕不會只有許世鐸。」我見庄妍漸漸接受了我的提議，又寬慰她兩句。

實際上，這番想法，也是始祖告訴我的。總之活就在這裏，世上能驅邪的，又不止我一個，有錢不賺是不是傻……

庄妍的心情也漸漸好了些，大概她也想通了。開始不樂意，是因為我開了天價就要出手，以為我有多貪財。在我的一番教誨下，她也豁然開朗，表示積極配合，到時候會以助手的形式和我一起去。

自己公司的事完了，我們和老李告別，拿了些他這裏養好的符紙和朱丹，先回家休息。至於張公子，我們也不便主動聯繫，等着他來找老李就好。

回到家，我喊出幾個靈魂，一起向庄妍彙報了今天調查自己的進度。

庄妍聽說找到一把損壞的螺絲刀，讓我明天帶回來，她找人幫忙看看，是不是可以在最後的報告裏加點材料。

我們又就許世鐸的能力問題，展開了討論。瑤始終保持中立，稍微偏向我一些。庄妍和我表示贊同，要始祖出馬，教會許世鐸幻成實體的本事。雖說只有四百年左右道行，不過它有七百年經驗，所以應該不難教。

庄妍因為想給惡人更大的報應，所以強烈支持提升許世鐸的能力。

但是始祖和何楓都表示反對，我們隨隨便便相信一個那麼高道行的靈魂，還是為我的想法捏了把汗。我以靈魂向來遵守承諾為由說服兩位，但兩位以靈魂在世間年限過長，會逐漸喪失信用為由和我辯駁。

「相信我，不守信的始終是少數本身就罪大惡極的惡靈，許世鐸這魂，我看還不錯。」

「好了傷疤忘了疼，忘了今天你答應放它時，它的神態嗎？」

我不禁一愣，今天確實這樣，若不是何楓出手，今天我可能是場惡戰。

「你要幫他也行，我去先給它個下馬威。不過，張公子的事一完，必須馬上送走。」最後，還是始祖懂我，答應幫我這忙。

做完該做的，我讓莊嚴當着我的面，用普通紙試着畫了些符咒。符咒的效果，已然能再紙上顯現，便說周末沒事的話，可以抽點時間，幫老李畫些符咒補充自己用掉的。

庄妍自然沒什麼意見，寫字畫符對她來說，那還叫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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